众领导教授齐齐转头看向苏锦,好像在惊讶一个学生胆子竟然这么大。
又一道女声打破沉静:“你不会想用古董店掏来的古董当证据吧?”
刘蕾坐在旁听椅子上大声反驳。
办公室除了大会议桌,还有一些放在桌子附近旁听的塑料椅子。
作为学生,刘蕾也只能坐在旁听椅子上。
蔡文博询问:“怎么回事?”
刘蕾道:“老师,苏锦之前去了古董店,买一些不知道年份的古董说是越朝的。”
“连年份都无法确定的古董更没法证明越朝的存在,怎么能算研究有进展?”
蔡文博心情很好地靠在椅背上,有种猫戏耍老鼠的爽感。
刘蕾更得意。
她早就看穿苏锦的意图,就等着今天发难,看苏锦还能怎么办!
校领导们神情各异,互相小声商量起来。
本来都已经定了的事,开这个研讨会其实也是为了给越史界一个交代,没想到走个过场还出了意外。
玻璃杯教授深深叹口气,目前没有被国际国内承认的越朝古董,苏锦想要以这种为证据,根本无法说服所有人。
主持人刘老开口:“苏锦啊,你如果没有别的有力证据,就别耽误研讨会的进程了。”
领导们微微颔首。
大家都忙得很,并不想在这儿耽误时间。
苏锦举起手上一个银色u盘道:“老师,我有证据,我们马上就能揭开越朝的神秘面纱。”
主持人刘老一愣,扭头去看其他校领导。
考古学的许教授开口:“各位校领导,苏锦同学拿出证据,我们不如先看看?”
“如果有证据,为什么不早点拿出来,今天这么多人在场,她要是拿出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示众,对学校造成名誉损失怎么办。”
蔡文博压着跳动的眼皮,第一时间反对。
之前的淡然嘲讽在苏锦拿出u盘时荡然无存。
能让苏锦在这个时候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有点价值。
他不能让苏锦坏了好事。
“我可以先给刘老检验。”
苏锦不避不让,言辞恳切:“各位领导老师,这份证据关系到越史系是否被取缔,请给学生一点点时间!”
蔡文博还想阻拦,许教授再次开口:“各位领导,既然是越史系的研讨会,我们就给她一次机会吧。”
苏锦向许老爷子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
经过校领导简单商议后,苏锦的u盘交到主持人刘老手里。
当刘老看到笔记本电脑里出现的内容时,瞳孔猛缩,满脸骇然。
校长笑道:“什么内容让刘老这么惊讶?”
刘老并未就着校长的话继续玩笑,而是正色道:“各位领导,这份文件我要投屏了。”
很少见到刘老如此郑重,领导们也都来了兴致,***的研讨会也多了一点趣味。
投影仪被打开,刘老看到的一切正缓缓在各位领导教授们眼前一一展现。
投影仪的光打在众人脸上,半明半暗,让众人的惊愕无所遁形。
“啪”一声响。
是蔡文博杯子落到地上摔碎的声音。
可惜除了许教授外,没有其他人在意。
所有人心上只有一个念头:那副卷轴能被修复!
许教授手指轻轻敲着胳膊,欣赏着蔡文博的惊诧。
震惊吧?
他第一次看到这份计划时也是这么震惊,不过那次他还能靠着自己多年的经验挑出一堆刺。现在这版本,蔡文博那老小子要是还能挑出刺,他许字倒着写!
欣赏完蔡文博的脸色,他的目光又一一扫向那些校领导。
之前不是急着开完会走人吗?怎么现在一个个都跟长在椅子上动也不动了?
啧啧啧,一个个脸色真好看。
许学林教授翘起二郎腿,恨不得哼歌。
过瘾啊!
投影仪上的内容播放完,校长已经看向历史、考古相关的领导教授们:“幻灯片里的卷轴修复方案能不能操作?”
校长是理科出身,对这种文物修复不太了解。
几年前胡明得到卷轴时拿去检测过,确定是五千年前的物品。
这件事在考古界引起了轰动,不少学者来让江城大学考察,甚至当时有人断言,一旦卷轴修复,就是越朝被承认之时。
当时江城大学狠狠出了一波名。
后来虽然沉寂下来,校长却记住了这些事。
如果不是这个卷轴的突然出现,越史系早就被取消,也就不会有今天的研讨会。
考古系的教授们纷纷出声:“从方案来看,修复是完全有可能的。”
“这份方案非常详细,可操作性强,我挑不出毛病。”
“一旦找到原材料云水纸和相关颜料,卷轴修复工作就可进行。”
这些议论让蔡文博很刺耳,话也就刻薄起来:“要是能找到什么云水纸和颜料,卷轴早就修复了,用得着等到现在?”
讨论热闹的考古文物教授们都尴尬地住了嘴。
虽然方案写得好,没有这两样原材料,一切都没用。
蔡文博心情终于舒畅起来:“方案谁都会写,这就能改变校领导的决定吗?”
校领导们期待的神情渐渐消失。
没有原材料,修复无法完成,还是一个破损的卷轴。
“有云水纸。”
苏锦的话炸响在所有人耳边,将目光全吸引过去,她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个卷轴和几张泛着点点黄色的纸张。
蔡文博嗤笑:“你有什么办法证明这是云水纸?”
“有办法可以慢慢说,蔡教授这么大的攻击力干什么。”
许教授悠哉游哉道。
蔡文博怒道:“我不能容许某些人为了保住没任何价值的越史系,编造谎言欺瞒领导。”
许教授撩起眼皮看他:“就你能分辨真假,领导教授们都看不出来?”
蔡文博被怼得没了话。
校长问苏锦:“蔡教授说的也有一定道理,你如何证明桌上的是云水纸?”
苏锦先将卷轴提起来,指着作画部分的纸张道:“所谓云水纸,就是像云水一般柔软,却又带着一丝冰凉。从侧光看,纸张却是布的光泽。”
放下卷轴,又将云水纸放到半空:“这张纸也是如布一般,却滴墨不散,入手冰凉。”
两样一对比,特性完全一样。
会议室一片哗然。
众人纷纷交头接耳的议论,难掩震惊与惊喜。
蔡博文眼皮抽搐一下,立刻站起身,高大的身躯带有极强的压迫感:“你为了留住越史系,竟然公开学术造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