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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阳侯沉着脸,脚步匆匆地回到书房。

他在朝廷上不顺心,回来后又看到家里乱成一团糟,真是让人心烦意乱!

感到无比的烦躁和不安,这个家没有一处地方让他省心。

说起来都怪自己平时疏于管理后宅,将一切事务都交给吴姨娘处理。

可是她毕竟只是个姨娘,怎能管好这么大的侯府呢?

也许当时自己真的是糊涂了,才会把这些事都推给她。

现在想来,所有的事情早就有了迹象,但他却视而不见。

涂珊柔、涂云舟两人从小就跟着吴姨娘,都被带成什么样了。

如今再想纠正恐怕不容易。

想到这里,定阳侯不禁叹了口气,心中充满了愧疚。

心宁郡主为了他生下一个女儿,当日就失血过多去了。

他没能好好教育她留下的孩子,是他的过错,他实在对不起心宁郡主。

定阳侯心情沉重地坐在书桌前,用手撑着额头,不停地揉捏着眉心,试图缓解内心的烦闷。

长时间的揉搓使得他的额头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印记。

“福满~”定阳侯呼唤下人的声音都充满疲惫,“你去告诫二小姐这段时间好生待在柔音阁,不要再生什么事端了。”

定阳侯寻思着缓几天,等过段时间再想办法寻一个宫里的嬷嬷,好生带带涂珊柔。

他的柔儿本来就不差,只要远离了吴姨娘,再让拎得清的人好好带带,还是能掰回来的。

至于涂云舟,从小就跋扈惯了,简直就是孺子不可教也,先关他一个月禁闭再说!

福满领命而去,将侯爷的话转达给涂珊柔之后便离开了。

涂珊柔听完福满的话,再也绷不住了,神情恍惚地跌坐在椅子上。

“二小姐,二小姐。”红叶焦急地呼喊,然涂珊柔却恍若未闻。

红叶都快急哭了,“二小姐,你别吓奴婢啊……”

她不断摇晃着涂珊柔的手臂,但对方依旧毫无反应。

最后,红叶实在没办法,只能跪地哀求。

她带着哭腔,拿起涂珊柔的手往自己脸上拍,“二小姐,你要是不开心就打奴婢吧,千万不要憋在自己心里啊。”

半晌,涂珊柔才缓缓转过头来,一双泪眼迷蒙地看向红叶,声音幽幽道:“红叶,爹爹他……是不是对我失望透顶了啊?”

红叶闻言,赶忙拼命摇头否认,“不是的!二小姐,侯爷只是担心您的安全而已呀!

毕竟小姐从小就是由吴姨娘护着长大的,现在吴姨娘不在身边,没人护着小姐了。

侯爷也是害怕小姐会遇到什么危险,所以才让小姐好好待在柔音阁,不要乱跑啊。”

然涂珊柔却好似没有听进去红叶后面说的话一般,脑海中只回荡着那三个字——吴姨娘。

吴姨娘和阿弟都被禁足了,而自己却什么忙都帮不上,爹爹甚至好像已经开始对自己产生了厌恶之情。

一想到这些,涂珊柔的泪水就像是决堤的洪水一般,怎么也止不住。

哭着哭着,哭累了,涂珊柔睡了过去。

睡梦中,涂珊柔独自一人站在了一片荒郊野岭之中。

周围被浓浓的黑雾笼罩,让人感到十分压抑。

就在这时,涂珊玥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脸愤怒地质问。

为何她身为庶女,却还要鸠占鹊巢,抢走属于她这个嫡女的位置。

眨眼之间,涂珊玥就不见了踪影。

紧接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子出现在眼前,长发遮住了面容,涂珊柔无法看清她的模样。

那女子突然伸出手,死死地掐住涂珊柔的脖颈,同时发出一声冷笑:“冒牌嫡女!侯爷迟早有一天会知道事情的真相。

你娘那个贱人害死了我,今天我就要让你来偿还这笔血债!”

涂珊柔被掐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耳边回荡着女子尖锐的长啸声,仿佛要将她撕裂一般。

她惊恐万分,拼命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那双手越掐越紧。

终于,涂珊柔从噩梦中惊醒过来,猛地坐起身来,大口喘息着。

单薄的寝衣已经被冷汗湿透,紧紧贴在身上。

红叶听到动静,慌忙推开房门,快步走到床边,一把抱住满脸惊恐的涂珊柔。

轻轻拍打她的后背,安慰,“小姐,不要害怕,这只是一场噩梦罢了。

我们都在外间守着您呢,绝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到您。”

然涂珊柔仍心有余悸,后半夜里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了。

第二天一早。

在红叶的巧妙帮助下,涂珊柔换上一身朴素的衣裳,扮作送饭的丫鬟,成功混入了吴姨娘关禁闭的地方。

关禁闭的房间里潮湿昏暗,家徒四壁,连一张床都没有。

吴姨娘只能随地而坐,靠墙休息。

听到开门声,她艰难地抬起头来。

头发散乱如草,面容憔悴,双眼无神,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干裂,毫无血色。

一眼看去,仿佛是一个八十岁的老妇人,甚至比老夫人还要年长几岁。

涂珊柔难以置信眼前所见,仅仅过了几天时间,吴姨娘竟然变得如此模样。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心中悲痛万分,忍不住捂着手呜咽起来。

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往下砸。

吴姨娘斜睨涂珊柔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鄙夷和不屑。

冷哼一声,“没用的东西,有什么好哭的?”

涂珊柔哭着扑过去抱住吴姨娘,“娘亲,都怪柔儿没用,让你受这样的苦楚,柔儿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谁让你不心狠一点,这个世界就是弱肉强食。

你狠不下心来,别人可不是。

要不然,姨娘怎会落到这副田地?”

吴姨娘愤愤不平,这么多年来苦心经营。

在涂珊柔身上倾注了所有心血,关键时刻涂珊柔却不堪大用。

孩子不争气,她再怎么谋划,也于事无补。

涂珊柔怕被外面守着的人听见,只敢小声哭泣,“姨娘,都怪柔儿。

如今爹爹对柔儿已经失望了,柔儿不知道该怎么办。

柔儿夜里做噩梦,大家发现柔儿不是真正的嫡女,求姨娘帮帮柔儿。”

吴姨娘慌忙捂上涂珊柔的嘴,低声怒喝,“没用的东西,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你就是侯府唯一的嫡女,谁也别想和你争。

只要你听姨娘的,你的地位便无人可撼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