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国百万兵权可是在镇关王手里吧?”
方卿卿突然问道。
吕沛安一听,腰杆立马挺得笔直。
他吕沛安救驾有功,先皇为表达感激之情,赐予红月弯刀并封他为镇关王,并将统领百万大军的虎符交给他。
兵权在手,天下他有!除了嘉靖王老儿的那身龙袍,他吕沛安,几乎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
区区誉王妃,他还真是没有放在眼里!
“哼,那可是先皇之令!”
吕沛安一脸傲娇答道。
“先皇特赐镇关王名号,的确是响亮!可先皇赐予此名号,可是不是为了喊着好听的!何为镇关?那自然是驱鞑虏安边疆护黎民了!敢问在座各位,大燕国驱逐鞑虏的是谁?安边疆的是谁?护黎民的又是哪个?”
“不用我说,大家自然知道!这些年,是誉王率率领将士戍关,已经接连三个年头了吧!若非誉王身中剧毒,断然不会班师回朝!也就是这段时间,边关狼烟再次起来了吧!敢问镇关王,你的百万大军,这些年都做了什么!”
方卿卿一句话,怼得吕沛安哑口无言。
自从他得到御林军虎符,这百万大军就被他养了起来。迄今为止,还未曾主动参与过一次大战,即便是边关战况紧急,都是誉王的雷霆精锐上阵。
现在大燕国朝中,也就是只有雷霆军能与之抗衡。
他之所以一直按兵不动,吕沛安自然有他的想法。只等雷霆军兵力消耗殆尽之时,也就是他的御林军一枝独秀之时。到那个时候,他说出去的话,哪个敢说半个不字!
“呵呵,御林军自然有御林军的使命,那岂是你一个妇道人家所能置喙的!”
“誉王妃,你目无法纪无视礼仪,众目睽睽之下伤了使者,你就是大燕国的罪人!”
吕沛安铁青着一张脸,咬牙怒吼出声。
“镇关王又说笑了,那骏亲王险些伤我接待官,你为何只字不提?我伤他可是为了护接待官!莫非在镇关王看来,须得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才是常理?”
“你……”
“再者说了,明明大燕国国力雄厚,对大漠国各种帮扶,而那大漠为何却欲壑难平,各种挑衅?只怕其中定有事由吧,不知镇关王是否能够解释一二啊?”
方卿卿笑嘻嘻说道一句,那吕沛安老脸已经是挂不住。
每次给大漠国进贡,几乎都是他带大批物资送完大漠国。
东西送出去了,对方却动辄发兵。朝中曹丞相等人,早已经对此颇有微词,屡次进谏发兵伐漠,奈何吕沛安就是不肯动兵,这事也就只能不了了之了。
“被人打脸,还得笑嘻嘻迎上去,这可不是交往的态度!还请镇关王当着皇上的面表个态度,如果战事纷起,御林军发兵与否?”
方卿卿一句话,整个大厅顿时鸦雀无声,连针掉落地上的声音都能听得见了。
所有人齐刷刷把目光转向吕沛安,嘉靖王更是不由暗暗攥紧了拳头。
就因为吕沛安的不发兵,边关狼烟起战火不断,只得派誉王的雷霆军。可雷霆军毕竟兵力有限,时间一长,定会兵力不足!
等雷霆大军被拖垮,那吕沛安更会猖狂无度!
“镇关王,也就是表个态度而已,哪次出兵不是雷霆军?若连说句话都不敢说的话,老臣还真是要怀疑,食朝中俸禄的镇关王,拥有百万御林军的居心何在!”
“老臣以命相保,请镇关王移交兵权!”
曹丞相不失时机直接出列跪地谏言,庞太师等群臣见状更是接二连三跪下,不是要求御林军出兵,就是要求镇关王交出兵权。
眼看着事态发展不对,现在不跟往昔,没有了吕太后和吕皇后为自己撑腰,吕沛安莫名心慌了。
“哼!你们置先皇于何在!虎符可是先皇特赐,逼教兵权,这是对先皇大不敬……”
吕沛安涨红着一张脸叫嚣道。
“呵呵,镇关王有些偷换概念了,大燕为先皇呕心沥血换来的天下,守护好我大燕国才是先皇之遗愿。
那大漠国使者就算是不被我所伤,此次前来定是加倍索要贡品。难不成,镇关王能眼睁睁看着我大燕国民不聊生,却还要给大漠国各种上贡吗?”
“本宫斗胆,请镇关王亲自率军出兵大漠!”
方卿卿一句话,那吕沛安直接跳脚了。
他已经多年不上战场,养的那是膘肥体壮,只怕是连战马都跳不上去了,竟然让他率兵出征,岂不是故意坑他!
“好你个方卿卿,后宫不得议前朝之事,你休要妄言!”
吕沛安气哼哼大声说道。
“镇关王还真是错了!我方卿卿今日不仅仅是誉王妃身份,还是大燕国接待团主官!古人云,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民间百姓尚且心怀天下,更何况本宫呢!”
“自然,镇关王早已经是华发层生,大肚腩都出来,廉颇老矣!看来镇关王那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本宫就知道镇关王可不是那袖手旁观不管国家前途命运之辈!”
方卿卿一席话,气得那吕沛安喘气如牛。
他娘的,这小娘们,竟然当着众多人的面,讥讽他吕沛安已经老了!要不是李震霆此时就站立她身边,他一拳头捣她那如同狐狸一般狡猾的脸上!
李震霆则站立一侧,他一脸冷意侧耳聆听。他实在是搞不懂,古灵精怪的她到底意欲何为,为何突然间说出这番貌似替吕沛安辩护的话来。
方卿卿狡黠一笑,替吕沛安说话?
那自然是不存在的。
“还请父皇体恤镇关王体力渐衰,不能率兵冲锋陷阵。就请父皇恩准,点五十万御林军扩充雷霆大军!现在誉王身体康复,倘若战事纷起,誉王也好带忠义之师,浴血奋战!”
“请镇关王率军御敌!”
“请镇关王以大局为重!交出五十万兵权!”
曹丞相等人当即恍然大悟,此时不趁机逼吕沛安交出兵权,更待何时?
刚刚从地上爬起来的一众忠心老臣,哗啦啦跪了一地,连连磕头喊道。
“先皇驾鹤归去之时,也曾经对朕说过,事出紧急之时,只要经过朕同意,就算是没有虎符,也可以调动对半兵权。”
“况且现在皇后体弱,琦王患病朕正在帮寻医问药,镇关王不如趁此多多陪伴皇后与琦王的好……”
嘉靖王端坐龙榻之上,拳头不由紧握,终于幽幽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