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老爷子垂着头不说话,不看她。
宋太太见他不说话,以为还有缓和的余地,哭的更大声。
想博取同情。
宋太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老爷子,救救女儿好吗?我们一起出国好吗?”
老爷子怒气冲冲的甩开她,“邱婖是盛素雪的儿媳妇,你们还是手帕之交,现在你女儿把人家弄流产了,你以为跑到国外叙家就找不到我们了?”
宋枝焉跪在地上怨道:“是她自己保不住孩子,跟我没关系。”
那么高的悬崖掉下来,邱婖肚子里的孩子肯定保不住,虽然她们把人从车里拉出来的是时候没有流血,但肯定是那个时候造成的伤害。
老爷子面对宋枝焉的狡辩火从心起,一巴掌甩在她的脸上,“你这个没用的东西,做的什么破事,连累我也跟着你们遭罪。”
“爸,你既然打我?”宋枝焉捂着发麻的半张脸。
委屈的眼泪直掉,连鼻尖都是红的。
从小到大,虽然她这个爹嗜赌成性,但却从来没打过她。
现在却为了外人打自己。
正哭的伤心之际,叙正带着一群保镖踹开了大门。
宋枝焉吓的往宋太太怀里躲,“妈,救救我,我不想去坐牢。”
老爷子见状立马起身迎接,把叙政拥道主位,“叙总,都是这个孽女做的事,跟我可没关系啊,人要怎么处置随便你。”
宋太太一脸不可置信地看向他,“你说什么呢,什么叫跟你没关系,她不是你的女儿吗?”
宋枝焉看爸爸靠不住,起身就要跑,被叙政带来的保镖一脚踢到地上。
正撞在大理石的桌角上。
“啊!”
一声惨叫,宋枝焉捂着腰差点疼晕过去。
倒在地上时,桌角还挂着血渍。
宋太太急忙扑倒女儿身上,挡在她前面,“叙总,求你看在你母亲的面上,饶了枝焉这次吧,她可是你的干妹妹。”
叙政幽暗的双眸结着寒冰,“干妹妹?她也配?敢绑架我夫人,她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这时门外响起尖锐的警笛声。
几秒后,警察举着枪冲进来。
看到他们宋枝焉彻底慌了。
顾不得上身的疼痛,爬到叙政的脚边,抓着他的裤脚,“政哥哥,你在原谅我一次好吗?我都是受了白兮兮的蛊惑,才做了错事,而且事后也是刘争救的邱小姐,刘争是我的人,也算是我救的,这样我们就扯平了行吗?”
叙政只觉她可笑,这样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他一脚甩开她的手,漫不经心地说,“你救得?那你为什么还把刘争的妈妈关起来打?”
林封和刘争赶到的时候,刘妈妈已经被宋枝焉泼了冷水关在地下室里了,全身是伤。
送到医院救治了一夜才脱离危险。
宋枝焉楞了楞,“那是...那是她做错事情了,我才惩罚她的。”
叙政不想再跟她浪费口舌,把事情处理了,他还要回去照顾邱婖。
路过警察时,他淡淡道:“抓走吧。”
警察走到慌乱无措的宋枝焉面前,拿枪对着她,“宋小姐,双手抱头,跟我们走!”
宋枝焉不停摇头,“不是我,你们不能抓我!”
警察已经见怪不怪了,因为每一个被抓的人,都会说这句话。
他语气镇定,“你们密谋绑架叙夫人,指纹,录音都有,人证,证物齐全,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
宋枝焉哭的无力,谁都救不了她了,都怪她这个没本事的爹。
要不是他,自己怎么可能会冒这个险。
她失魂落魄的跟着警察上了车。
宋太太急忙追了出去,哭喊着,“枝焉,枝焉,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
宋枝焉拉着脸,看着窗外泪流满面的妈妈,没有说话,抬眸看了一眼都在门后的爸爸,认命般的笑了笑。
她输了,输在家世,没人能为她撑腰。
宋太太看着警车渐渐远去,她拔腿跑去找躲在门后的老爷子。
“老公,你快去救救枝焉,快去救救她。”说完拉着老爷子瘫软在地上。
宋老爷子慢慢地推开她的手,指着地上的宋太太骂道,“我早跟你们说过,不要妄图去抓达不到的东西,我们现在怎么可能跟叙家攀上关系,你以为就凭着你跟盛素雪的矫情,叙家就能让枝焉进门,越有钱的人越聪明,他们才不会要一个对事业没帮助的女人。”
宋太太不服气地说道,“那个邱婖不过是个二婚,她都能进叙家,为什么我的枝焉清清白白不能进叙家?”
“你就这么一个闺女,难道你要见死不救?”
宋老爷子叹了一口气,慢悠悠的说道:“她心思不正,正好让她进去改造改造。”
“可我们枝焉还年轻,难道要让她在里面呆一辈子?”
“行了,做错事的是她,不是我。”宋老爷子不耐烦的打断了她的话,“要换做是你,有人把你女儿弄流产了,你会原谅吗?”
说完不给宋太太开口的机会,直接出了门。
宋太太只能去找盛素雪。
第二天一早。
盛素雪就拎着营养品来看望邱婖。
在看到邱婖小脸煞白的瞬间,她脸上的神情抽了一下,
盛素雪愧疚死了。
要不是她让邱婖去给宋枝焉送生日礼物,也不会经历这一遭。
“妈,你怎么来了?”看到她,邱婖想撑着坐起来。
邱婖又被她按下肩膀,加上本来身上就没力气,就干脆躺下了。
盛素雪浓密的睫毛下,眼眶通红,“都还怪我,怪我上了宋枝焉的当,在我身边长大孩子,既然包藏祸心,真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叙政站在一边,有颇有感触。
跟宋枝焉认识了这么多年。
没想到她是这样的人。
可能有些人就是太会掩饰。
人前一套,人后一套。
盛素雪看着邱婖,欲言又止。
足足过了几分钟,她才开口,“我已经训斥过宋太太了,都把她骂哭了,还打了她一巴掌,为你报仇。”
邱婖听出了她的意思。
她想替宋枝焉求情,但又愧疚得开不了口,只能婉转地这样说。
邱婖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她虽然讨厌宋枝焉,害得自己失去了孩子,但婆婆的面子,她又不好当面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