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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南府,城东战俘营。
城西对齐省权贵审判的同时。
战俘营,检阅台两侧,
直军近万名战俘拿着铁锹,在淄青军战士的呵斥声中,机械地挖掘着万人深坑……
战俘们个个面容憔悴,掘土动作迟缓无力,每一下铲土都异常沉重。
挖掘现场死气沉沉,没有战俘说话,只有铁锹与土地碰撞发出的沉闷声响。
汗水混着泥土糊在脸上,却也无人去擦拭。
坑逐渐挖深,四周土堆也越来越高。
从清晨天没亮,一直挖到下午,检阅台一左一右,两个万人坑即将完工。
战俘们注视着脚下深坑,眼里充满了绝望,仿佛看到自己即将葬身的坟墓。
“呜呜…”一名年轻的直军战俘缓缓跪倒在坑底,手掌捂脸,发出压抑的悲哭:
“我不想死啊…”
听到悲鸣声,战俘们悲从心底起,跪地呜咽痛哭:
“长官!都是直省人,杀俘不详啊!”
“我们也是为了家里的爷娘弟妹,才出来当兵吃粮啊!”
“我真没做过恶事,为什么不能留我们一命!”
“闭嘴!”淄青军团长李宇棠站在坑边,没好气地喝骂一句。
他俯视着深坑中的战俘,嘴角浮起一抹玩味笑容:
“坑挖好了,你们他妈还不上来,是想死里面吗?”
“啊??!”坑底战俘们哭声一滞,不可思议地抬起脑袋:
“长官!这坑不是埋我们的?!”
“你们也配!”李宇棠恶趣味地笑着,抬脚把软梯踢了下去:
“都给老子滚上来!腾出地方,正主马上就来~”
“万岁!哈哈哈!”战俘们热泪盈眶,欢呼着爬上软梯,迅速爬出深坑。
战俘营内,
直齐两军17万战俘沉默等待着……
直军战俘们望着检阅台旁的两个万人坑,各个脸色苍白,双腿发颤。
“整队!”一队队党卫师战士们持枪穿梭在战俘群中,不断高声喝斥:
“都站好了,他娘的都挺起腰,活不起了是吗?!”
齐军战俘满脸疲惫,但神态还算放松。
黄河防线被攻破,大家投降直军心中还有些不满,但投降青年军却没有任何抵抗情绪。
青年军王督军是大帅女婿,双方不但是盟友,更没有任何摩擦。
形成鲜明对比的是直军战俘。
他们望着身旁彪悍的党卫师战士,眼神中满是当日战败时的恐惧……
在党卫师的威吓下,
直军战俘们匆匆挪动着脚步,努力调整着位置,试图让队列变得整齐一些。
党卫师战士眼神警惕地扫视着直军战俘,黑洞洞的枪口散发着森冷光芒!
战俘营中弥漫着紧张压抑的气息,时间在这令人窒息的等待中缓缓流逝……
嗡嗡嗡——
这时,战俘营外忽然传来一阵汽车引擎轰鸣声。
声音如闷雷般在心头滚动,直军战俘身体不自觉地微微颤抖起来……
检阅台上,
“督军到了!”刘靖岳刘靖海带着一众淄青校尉,立即走下检阅台列队欢迎。
督军车队驶入战俘营,缓缓停在检阅台前。
后方汽车上,李明豹和一众党卫师、骷髅师校尉纷纷大步跳下汽车。
韦朝虎钻出副驾,躬身打开后车门。
“督军!”淄青军官们抬手敬礼。
王枭微微点头,侧头扫过身后密集的战俘群。
“督军”,刘靖海上前一步,详细禀报道:
“此次战事,共收降直齐两军17万4千余人。”
“其中包括沧县、黄县、无棣各县直军3万余俘虏,惠县加东线直军俘虏3万余人,直军齐南中线俘虏4万余人”,
“齐军中线投降我军的俘虏有近4万人,西线田玉中的3万人马,也已收降押在营中……”
“督军”,刘靖海汇报完毕,低声道:
“田玉中自清晨被关押起来后,一直吵着要见您。”
“把他拉过来”,王枭语气清冷,迈步走上检阅台。
片刻功夫,
两名战士拖着齐军大将田玉中,按在检阅台下。
田玉中三十余岁,长相粗犷,此时双臂反绑跪地,模样十分狼狈。
他抬头看向检阅台上的年轻督军,心中惊讶姓王的小子如此年轻。
“督军”,田玉中一脸无辜,语气十分委屈:
“听闻督军击败曹镇雄,传召职下,职下不敢怠慢,立即率军赶来齐南请见您,
这一路上马不停蹄,未曾有丝毫懈怠,只盼能为督军效犬马之劳!
可谁料刚至此处,便遭遇这般盘查与质疑,职下心中实在惶恐不安。”
田玉中神色惶恐,信誓旦旦道:
“职下对督军忠心耿耿,绝无半分忤逆之心!
还望督军明鉴,莫要听信那些不实传言,误信了小人的谗言啊!”
“忠心耿耿?”王枭静静看着田玉中的表演,眼底满是讥讽:
“阿狼,你听到田将军说的了,他说你是小人进谗言,你有什么要解释的?”
“这狗东西,不知死活!”李明豹冷笑摇头。
四周淄青军校尉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心中暗笑田玉中撞枪口上了!
自家督军视虎豹豺狼如同手足,同吃同住,解衣推食,那态度比对自家大小姐都亲昵。
这三条杀星也不含糊,他们不在乎别人的命,更不在乎自己的命!
恐怕要是督军一声令下,哪怕是让他们三个崩了自己,三人都不带眨眼的!
“不知死活啊”,淄青将校们想到此处,纷纷无语摇头。
众人看待田玉中的目光,仿佛看一条死狗。
田玉中脸色一怔,瞬间反应过来,自己好像…言过了。
“督军”,杨才瞥了死狗一眼,昂首面对台下齐军,大喝道:
“直齐战事一起,田玉中受赵大帅命令,防守齐省西线,期间他畏敌如虎!
私下更是居心叵测!其暗中联络直军吴玉,坐视吴玉率偏师奔袭黄河防线!我齐军盟友才会由此大败!”
“督军战胜曹镇雄后,田玉中暗中联络冯御香等将,还想要合师共拒督军统治……”
杨才话还没说完,
哗!!
检阅台下,原本沉寂的齐军战俘轰然沸腾!
“田玉中——!!”
“原来是你出卖了我们!你这狗贼!!”
前排,数名中线齐军士兵不顾党卫师战士阻拦,挣扎着喝骂不休:
“我们在前线跟直军拼的你死我活!多少兄弟死在黄河防线上!”
“你他妈的对得起我们吗!!”
一名名中线齐军士兵眼眸发红,气的喝骂连连:
“王八蛋!你出卖我们!!”
有黄河防线在,直军兵力虽然占优,但想从中线突破,亦非易事。
大家在黄河防线枪林弹雨,抵御直军进攻,后方却出了叛徒!
多少齐军兄弟因他而死!齐军战俘轰然躁动起来,恨不得手撕了田玉中!
“王督军!”众多齐军士兵仰头望着检阅台上的青年督军,悲愤请求道:
“求督军为我们死去的兄弟做主!杀了田玉中这狗贼!!”
“田玉中你不得好死!!”
“督军!杀了他!!”
王枭端坐在检阅台上,深邃目光扫过下方杀声震天的齐军士兵,嘴角浮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作为赵大帅的女婿,老丈人全家战殒,我这个女婿接管家业,替他报仇雪恨,清除叛徒……这没错吧?”
“没错!”阿豹、豺狼对视一眼,义正言辞道。
一众淄青军官神色肃穆,连连点头:
“督军真是仁义!”
“赵大帅泉下有知,一定对督军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