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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恒的并不沉重的脚步声在如此寂静的环境中依旧响起了‘嗒嗒’的声音,清脆中带着些许沉闷,在这方空间回响。

他走到了一个小饰品的面前,它并没有被玻璃罩或者其他什么透明材料制作的罩子罩着与外界隔离,这让丹恒感到矛盾——明明清清楚楚写着游客不要触摸的规定,却不给展品做好隔离措施。

多多少少有一些引诱路人去触摸的意味在其中——除非本地居民以及外地游客的素质都特别高。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凡个体有自己的思想,那必然会出现一些‘反骨’人士。

比如说现在的丹恒就要充当一会这样的‘反骨’人士了,幸亏这里没有管理人员,否则就要被围殴了吧。

心底想着这些的丹恒在动作时并没有任何的迟疑与停顿,此刻他的手指已然触碰在了那个自己不知道名字的小饰品上。

“……”

丹恒能听到身后不远处的两位同伴那略显紧张急促的呼吸声,而他在屏气凝神静静等待变化。

一秒、两秒、三秒……

在这样没有钟表可以参照的昏暗世界里,会让人对时间的感知变得异常迟缓。

丹恒保持着动作,手触碰着,双眼也紧盯着——他现在有些不确定自己做的对不对,以及时间是否够上了‘长时间’。

尽管他本人一直在心里默默数秒,也还是在这样的氛围下产生了是不是自己读错秒或者记错了什么的猜想。

看不见的时间继续悄然流逝着,直到丹恒要以为这个行为没有作用并且打算要不要让三月也试一试的时候,异变总算是出现了。

一阵迷离的眩晕袭来,而后又快速消退,以至于让他有种这只是自己的错觉的想法诞生,但是眼前奇怪场景告诉了丹恒,在他的身上确确实实出现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就比如说,站在自己身前的奇怪长着四肢的钟表。

钟表没有五官,表盘是破损的,甚至还能看到破损的外表时不时滋出火花来。它的双手是柔软的长管连接着‘U’形的金属形成,整个表就以颓丧的姿态站在原地。

丹恒回首看向知更鸟与三月七二人,发觉二人的脸上并没有表露出任何神色,依旧是那副担忧自己的模样。

看来只有自己可以看到这个古怪的钟表。丹恒继续将目光放回在钟表上。

“滴…答…是游客吗?抱歉,我现在不想营业。”

古怪的钟表语速较慢,一顿一顿的,同时还伴随着齿轮运转出现故障的刺耳声。

“嘿嘿嘿…你还不走呀?”钟表的笑声诡异而刺耳,尤其是在齿轮故障声下更是如此。

丹恒戒备地绷紧了浑身的肌肉,警惕开口:“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很经典的问题。

“嘿嘿嘿…滴答滴答,你已经走不了啦~”钟表的声音开始欢快,软管的双手开始飞舞摇摆,“欢迎、欢迎迎欢迎…!来和我一起享受黄金的时刻…咔咔咔……”

“?”

丹恒皱紧眉头,后退半步。

钟表表盘上的火花越发激烈且频繁,它的双手宛如无序的线条:“滴答,美梦!咔咔咔…抛弃一切就好,来吧来吧,来加入美梦吧!”

“(酸牙的嘎吱声)梦境!迷钟!滴答,迷钟不需要……这里有无尽的快乐!啊!(巨大的惨叫)那些生活是如此糟糕,不想再过那样的生活了!”

钟表的音调开始拔高,它的声音纷杂而刺耳,愤怒癫狂又悲伤。

“骗子骗子骗子骗子!这就是一个骗局!钟表匠就是一个骗子!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个巨大的骗局!!”

纵使丹恒捂住了双耳,却也依旧挡不住那样陡然升高刺耳的怒吼,却在下一秒又变为了诡异的平静。

“咔咔咔……滴答!来加入我们吧,来成为我们吧…亲爱的游客,你也活的很辛苦吧?”

逐渐扭曲的钟表就像是被晒化了一样,它顶着一副半融化的姿态开始一步一步朝着丹恒走去,同时嘴里还在不断地吐出些抱怨各种事情和劝诱丹恒放弃自我也成为一个钟表店的话语。

“滴……答……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现在的样子?”

半融化的钟表很是悲伤,它的身形也因此而加快了融化的进程,就像是太阳下暴晒的冰激凌。

“咔咔咔咔咔咔——救、救救我咔咔咔——嘿嘿嘿嘿嘿…要坏掉了呢…”

丹恒承认自己还真是头一次见那么诡异的情况,他开始忍不住想自己的长枪对不对对这种东西起效果。

虽然人是这样怀疑的,不过丹恒却还是很诚实地掏出来了自己的长枪,打算给奋力一投给这个已经快要看不出本来模样的怪钟表钉在墙上——

不开玩笑,丹恒老师还在学校的时候,可一直是最远标枪投射距离记录保持者。

而就在钟表怪物要包裹吞下丹恒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阵自脑海深处传来的强烈的拉扯感让丹恒顿时感到十分到恶心,待到他重新睁眼的时候,眼前站着的已经变成了三月七与知更鸟。

“丹恒,你感觉怎么样?”

“应该没事吧?我看到你的表情很不舒服,于是便擅自出手了。”

“没事,多谢。”丹恒下意识回答,和触发了关键词的人机一样。

即使已经对上了两人担心的眼神,但丹恒一时间依旧还沉浸在之前脱离钟表时自己电光火石之际所看到的那个即使已经陷入沉睡也依旧透露出深深的疲惫的陌生人的身影。

是要比这里更加昏暗的地方,那个人沉睡着,眉头蹙起,眉毛皱成一团,脸上安睡的神情也极其扭曲不安,就好像在做一个可怕且无法挣脱的噩梦。

这可和之前知更鸟所说的‘星期日打算创造一个可以让大家永远安详快乐的太一之梦’的说法不一样。

若所见为真,那人看起来显然并没有身处在美梦之中。

“丹——恒——!真没事你就再吱一声呀!”

眼看着丹恒瞳孔涣散独自发呆的模样,三月七便有些又急又气地拽住了丹恒了衣领子,开始大力摇晃——速度快要赶上她人力打发蛋液了。

这何尝又不是一种摇散‘蛋黄’呢?丹恒与蛋黄谐音,真是让人……

“你继续摇下去就真的要有事了。”丹恒回想起了让星开车时自己坐副驾的美妙(并没有)时刻。

“哦。”

三月七讪笑松手。

之后丹恒便将自己的所见所闻与猜想都一并告知了二人。

“这样啊……丹恒,谢谢,辛苦你了。”知更鸟露出一个仓促的笑容。“这样就越发证实了我心中不安的猜测。”

“如此之多的不和谐音,哥哥和老师他们或许也出意外了。”

知更鸟明媚的眉宇间染上愁色,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不过至少我们目前的方向没错,可以继续尝试。”

“那我来?”三月七指了指自己,“听那个描述怪吓人的,虽然丹恒不害怕但也会累的。”

“就是…那个,哈哈哈…本姑娘有点怕。”三月七尴尬的笑着。

“无妨,我会帮助大家的。”

知更鸟这样说让三月七非常放心,于是她也随机找了一个准备试一试。

“那就……这个雕像吧!”

三月七的手指向了那个牛仔风格突出的雕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