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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宠一见有官员进来,立马跪在地上不敢说话了。

“诶?那个男的!我都说了不许靠近卿卿,你没听见吗?!”白润亦喝的有点多,看人有些重影。

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绕到江灼身前,蹙眉指着他。

“你站好,不许动!”

江灼双手交握在身前,好整以暇的看着白润亦。

“你怎么这么像卿卿的夫君啊?”

这一声‘卿卿的夫君’,倒是让江灼面色稍霁。

“白小姐不胜酒力,差人送她回府。”

“是,大人。”

“我不要回家,我要跟卿卿在一起!”白润亦撇撇嘴,转头抱住沈卿,“我不要回家!”

“江大人,现在外面人多,我与白小姐稍后离开可好?”

江灼无奈,本来他是接到举报,说有官员在花楼里受贿嫖赌。东离对于官员的贪污腐败还是非常重视的,所以江灼一接到消息就赶紧带人来了。

结果官员倒是没抓到,倒是听说白润亦跟沈卿在,他找了半天,才在门口听到白润亦的声音。

他差不多明白,是有人故意想让他看见。

“好。”

江灼让长风留下护送两人回家,他则是带人离开了。

因为有官兵守着,李如月根本看不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江灼没有带人出来,看起来也不是生气。

难道里面不是沈卿?不应该吧?

李如月心一横,追着江灼出去了。

“江大人。”她叫住他。

江灼回过头,看着眼前的女人,有些奇怪。

“何事?”

“江大人可还记得我?”李如月期待的看着江灼,“我是李如月。”

“你有事吗?”

李如月,好像有印象。

“您不带郡主一起离开吗?”

江灼眼睛眯了眯,看起来,似乎是她报的案呐。

思及此处,江灼莞尔一笑。

“可是李小姐着人去大理寺报的案?”

李如月看江灼的笑容看晃了神,不自觉的点头。

“我就是为了让你看清沈卿的真面目。她都与你定亲了,却还不洁身自好。”

“嗯,好。”江灼挥挥手,“带李小姐一起,回大理寺吧。”

这句话听到李如月耳朵里,就只有一句“李小姐一起回吧。”

“好。”

只是等到李如月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进了大理寺的牢狱。

“江大人,这是做什么?”

“谎报假案,妨碍官员,李姑娘,按照律法,您需要在牢狱待够三日方可回家。”官兵将牢门锁上。

什么?她,下狱了!

“不,这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江大人,您听我说……”

“方才李姑娘的话,大家都已经听见了,并不存在什么误会。”江灼说完,转头离开了,丝毫不理会身后的苦苦哀求之声。

江灼从狱中出来,长风也回来了。

“大人,郡主已经安全回府。”

江灼点头,叹了口气。

长风觉得,他整个人都沧桑了许多。

“去让人做点醒酒汤,晚些我给卿卿送去。”

“嗯?”长风震惊,“您不应该等郡主过来哄您?”

“哄什么哄,卿卿只是喝喝酒而已,让你去你就去!”

哄也不能让外人知道,关起门来,让卿卿悄悄哄他。

哼哼。

春桃扶着白润亦回到家中,为她擦了擦脸,盖上被子,叹了口气离开了。

她知道温行之的存在,本以为会对小姐好,可是……唉。

春桃走后,白润亦睁开了眼睛,她侧身朝着里面,用被子蒙住头,无声抽泣起来。

为什么上天要这样对她?既然所遇非良人,为何还要让她遇见?她以为他是慕容止之后的救赎,其实是深渊。

不知道哭了多久,醒来时当中一片昏暗,喉咙亦是难受,头疼欲裂。

她摸索着下床,想要给自己倒一杯茶。

“我来。”昏暗中,一只手扶在她的胳膊上,熟悉的声音响起。

白润亦动作一顿,收回了胳膊。

温行之一愣,她这是怎么了?

“怎么无人点灯?”

他本想去将蜡烛燃上,可却被她出声制止。

“不用点灯。”她的嗓音沙哑,“我不想看见你。”

“怎么了?可是我做了何事,让你误会了?”

“你认识沈卿。”她笃定的说。

温行之似乎明白了什么,他试图开口解释,“阿亦,你听我说……”

“你想杀了她!”她又开口道,“你一直都想杀了她,但是又没有机会。得知她是我的朋友,所以你想借我的手杀死她,对吗?”

“我……”他一开始确实是这么想的。

“你看着我对你好,倾慕你,喜欢你,你觉得很受用吧?”

“看我见到你很高兴的样子,在你眼里很可笑吧?”

“温行之,你把我当傻子耍,我认了。”白润亦抬手抹了一把眼泪,“但是你记住,是我对你有救命之恩,不是我求着你让你来找我!”

“我知道,我可以跟你解释。”白润亦的模样,让温行之有些急了,“我一开始确实想利用你,但是后来我犹豫了很多次都没有动手。那个机关盒子,她有能力打开,就有能力躲过那根银针……”

“够了!你知不知道,卿卿对我给她的东西,根本就不会有防备!”

空气安静下来,温行之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抱歉……”良久,他叹息道。

“罢了。卿卿欠你的钱,我替她还了。就拿对你的救命之恩相抵,日后,你不必再来了,我们两不相欠。”

白润亦站起来,找到火折子,走到蜡台旁。

“蜡烛燃起来,你就走吧,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可我是真的心悦你,我们两个就因为一个外人,就这样算了吗?”

温行之皱着眉头不舍地看着她的背影。

“我后悔了,我不该做那个盒子,阿亦,可不可以给我一次机会?”

“可人的命只有一次,凭什么机会有两次?!我也后悔了,我后悔救下你了。”

温行之抿唇看着她,久久没有出声。

白润亦以为他已经离开,抬手拿出火折子,点燃了蜡烛。一想到她转身,他早已不在,心就很痛。

没关系,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可她转身,却发现那个白衣男子依旧站在那里。

他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