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老年痴呆后只认他
“走，去医院，顾爸出事了。”江暖挂了护工的电话，把夕夕递给傅知语。
“夕夕乖，顾爷爷生病了，爸爸和妈妈先去看看顾爷爷，晚上再回来陪你好不好？”
“不可以带着她去吗？”顾司衡才抱了女儿一会儿，舍不得分开，手都还没抱热乎。
江暖摇头，“不行，顾爸他得了肺结核，夕夕还小，抵抗力差，万一传染了就麻烦了。”
“什么！肺结核！这么严重！”顾司衡一听顾鸿病重，瞬间也顾不得女儿了。
“夕夕，顾爷爷生病了，爸爸……！”
“爸爸妈妈快去吧，爷爷的身体要紧。
夕夕没关系的，我会乖乖在家等你们回来。”夕夕打断顾司衡的话，她可喜欢顾爷爷了。
顾爷爷对她很好的。
“宝贝真乖！”顾司衡欣慰地摸了摸女儿的脑袋。
女儿真的很懂事。
他上辈子肯定拯救了银河系才会有这么乖巧的女儿。
顾司衡这一刻的心软得一塌糊涂，仿若被棉花塞满。
……
随后，江暖利用空间带着顾司衡出现在医院。
二人来的速度太快，把护工都震惊呆了。
江暖随口找了个借口，“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刚好在医院外面。”
“哦哦，原来是这样。”护工没有怀疑江暖的话。
江暖给顾鸿安排的是VIp病房，里面就他一个病人，病房宽敞，还带有阳台，通风很好。
他们进来的时候顾鸿的主治医生和几个护士，还有医院的安保都在劝他，甚至已经报了公安，楼下已经垫了安全垫，生怕他一个不小心摔下去。
顾鸿坐在阳台边缘，双腿还在外面若无其事的晃悠，他警惕地看着医护人员，脸色带着怒色，“你们不许过来！”
“不许吓着我的阿衡！”
“我的阿衡要回家了，你们都走开，不许挡着他回家的路！”
顾鸿的老年痴呆症犯了，这会儿谁也不认识，脑袋里只有他的小儿子顾司衡。
“爸！”顾客衡看着三年多不见，苍老了很多的顾鸿，瞬间忍不住泪奔。
他离开家那会儿，他的头发还未全白，如今已没有一根黑发，脸上布满沧桑，身体更是瘦弱了很多，仿若一阵风就能吹倒。
他知道他出事后，他肯定受了很大的打击。
大哥，大嫂和二哥都走了，顾津宴也走了，一年中，他失去四个亲人。
加上他的失踪，他怎能不悲痛？
顾鸿歪着身子看向顾司衡，呆呆傻傻的，好像是疑惑顾司衡为何喊他爸爸一样。
江暖怕刺激顾鸿，不敢一下子靠近，只能让老头隐身接近顾鸿。
老头隐身靠近顾鸿，直接控制他，让他动不了，江暖给顾司衡使了一个眼神，他这才敢上前将顾鸿给抱了下来。
“这……这样就行了！他没拒绝诶！”医生和护士看不见老头，都被顾司衡的操作给震惊了。
他们劝说了半天，口水都快说干了，可顾鸿很激动，对他们充满敌意，不让任何人靠近。
没想到江暖和这个陌生男人一来，几秒钟就搞定了。
待顾司衡把人抱回病房，所有人才松了一口气。
医护人员见顾鸿被抱回病床，有江暖和顾司衡守着才放心离开。
老头这才解开对顾鸿的控制。
得到自由的顾鸿连自己是怎么回到病床上的都不知道。
他愣愣地瞧着顾司衡。
“爸，我是暖暖，还记得我吗？”江暖上前握住顾鸿的手，有些担忧。
前两天他还清醒的，认识她，认识宁权州，认识明磊。
这才过了两天，病情怎么突然加重了。
顾鸿是脑子不清醒了，但他能感觉得到江暖的善意。
“暖暖！”他扭头盯着江暖看了看，随后摇头。
孩子气道， “不认识！”
“阿衡呢！我的阿衡为什么不来看我？
他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你快给我的阿衡打电话，让他来看我。
我想他了。”顾鸿嘟着嘴巴，一副小孩子闹脾气的模样甩开江暖的手。
“你快给我的阿衡打电话！”
“让他来看我，他要是再不来，以后就见不着我了。”
“爸，我就是阿衡，您的小儿子，阿衡！我回来了！”顾司衡跪在顾鸿的病床前，满脸愧疚。
他伸手握住顾鸿的手，将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
“对不起，爸！”
“是我回来晚了！”
“儿子不孝，离家三年多，这些年没能好好照顾你，让你担心受怕，害你思念成疾弄垮了身子，我该死！”
顾鸿掌心感受到顾司衡的泪，疑惑地看江暖，又看顾司衡 。
“你是谁？”
“为什么要冒充我的阿衡？”
“我的阿衡不长这样，他长得可俊郎了，脸被晒得黝黑，不是你这小白脸！”
顾司衡解释道，“爸，我真的是阿衡，我三年前不是出意外了嘛，毁了脸，治疗好之后脸就变了。”
随后顾司衡接连说了很多小时候的事，“爸，您还记得吗？
我小时候因为被老师冤枉偷同学的钱，所有人都不相信我，唯独您相信我没偷，您为了给我洗脱嫌疑在学校大闹，最后事情闹大，查出偷钱的其实是另一个同学。
那天您把我从学校带回家。
回家的路上，您说的话，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你说不能让我白受委屈，除非老师和校长当着全校的面给我道歉，亲自请我回去上学才原谅他们的诽谤，不然就告到教育局，告他们没经过调查就冤枉我，不配教书育人。
后来校长和老师都反省了，亲自来请我回学校上学。
是您的坚持还了我的清白。
爸，您还记得吗？”
……
之后，顾司衡又说了他和顾鸿在家时的点点滴滴。
江暖原本以为顾鸿不记得了。
没想到，顾司衡说到后面，顾鸿竟然泪流满面，他盯着顾司衡，苍老如枯枝的手颤抖地抚摸他的脸。
“阿……阿衡！”
“你真的是我的阿衡！”顾鸿被顾司衡说起的往事想起了过去。
“是，我真的是阿衡，您的小儿子阿衡！”顾司衡见顾鸿想起来了才松了一口气。
他生怕他连他也不记得了。
“呜呜……！”
“你怎么才回来？”
“三年多了，你到底去哪儿了？
爸爸日盼夜盼，天天做梦都盼着你回来。
我每天都守在大门口，也不去找老伙伴下棋了。
就怕你回来见不着我。
你怎么狠心三年多都不回来看我？
爸爸还以为你不要我了，嫌弃我老了，不中用了。”顾鸿哭得像个泪人，委屈巴巴地瞧着顾司衡，伸手抓住他的衣服，生怕一松手他就走了，他泣不成声的模样令顾司衡更加自责，内疚。
“对不起！爸！”
“对不起！是儿子不孝，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了，以后都会陪在你身边。”
差一点，子欲养而亲不待！
万幸他还有机会给他养老。
护工从顾司衡跪在顾鸿病床前的时候就主动离开了病房，把空间留给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