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娅和罗莎利亚出去一下，我有话跟布洛妮娅说。”
可可利亚当即心领神会，脸上表情从容了许多。
“好的妈妈。”
罗莎利亚和莉莉娅乖巧的答应下来，说说笑笑的离开了可可利亚的办公室。
硕大办公室，此刻就剩下了这对原本关系并不融洽的母女了。
“布洛妮娅……有什么事直接说吧，我们的关系应该还没有坏到无话可说的地步吧。”
可可利亚将头埋下，装作是在处理工作的模样，但其实她的注意力全都在布洛妮娅身上。
她很想看到布洛妮娅此刻脸上的表情，如果可以她更想知道布洛妮娅心里是怎么想的。
“可可利亚……妈妈，布洛妮娅已经找到希儿了。”
“希儿！”
可可利亚听到这个名字，情绪也是不由的激动起来。
“希儿，她……”可可利亚有些语无伦次了，“希儿不是在量子之海吗？而且因为她身上的某些实验残留，她应该是根本无法离开量子之海的才对。你是……”
“律者的力量。”可可利亚忽的意识到了这点，“也对，当初我也是想借助量子之海当中渴望宝石的力量去尝试救出希儿。”
“果然，我的律者宝石是被你取走了。”
“不是我，布洛妮娅，是瓦尔特。”眼见布洛妮娅就要误会自己，可可利亚也是连忙解释道。
“是那位前理之律者，杨先生吗？”
“是的。”可可利亚点了点头，“我现在在为逆熵做事，而瓦尔特先生是最近回归逆熵的，听说他还是逆熵的诸多创始人之一。”
“那我的律者权能？”
“不要误会，当时我们在太虚山脚发现你时你的情况并不好，按照瓦尔特先生的说法，你和律者核心都被量子之海给污染了，如果不将律者宝石剥离，说不定我们连你的命都保不下来。”
可可利亚耐心的跟布洛妮娅解释着，这些并非她们想要做的，而是不得已。
“可可利亚妈妈，布洛妮娅已经不是小孩子了，现在的布洛妮娅已经能理解你们了。”
”看来布洛妮娅也是长大了，也不用我整日为你操心了，不过虽然你看起来已经原谅我了，但我还是对你和希儿说一声对不起。“
可可利亚叹了一口气，似乎是对过去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沉重。
像是什么，为了拯救家人朋友而作恶多端，这种事情远不是一个‘母亲’能够轻易做到的。
而可可利亚做到了，即使最后没能救出希儿，但她确实也离这个目标不远了。
只是，即使她做到了，她也仍旧不能摆脱恶人的标签。
她与奥托不同，她还像是个人，但奥托，就他自己所说，他的心在卡莲死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经伴随这个世界一起死去了。
“可可利亚妈妈，等到一切的事情结束，等你把事情都处理完，我们在孤儿院等您回来。”
“好，我答应你，等到我做完我所必须做的事情，我一定会回家的，到时候我们一家人团圆。“
可可利亚苦笑一声，从办公椅上站起走到布洛妮娅身前张开双臂将其轻轻抱住。
办公室的门并未关严，门后莉莉娅和罗莎利亚也忍不住的冲了进来。
“妈妈真偏心，布洛妮娅才回来一会你就偏爱她，果然妈妈还是更喜欢布洛妮娅对不对。”
“怎么会，妈妈肯定是平等的喜欢你们所有人。”
可可利亚温柔的摸了摸两女的头，将两人也揽入怀抱。
她此刻感觉自己回到了十年前，那时候孤儿院里大家都在，她只用耐心的思考怎么让孩子们的生活过得更好。
不止她，她也不止一次想过，如果世界没有崩坏的话，会不会好很多。
即使，这个世界本来就是如此破烂，即使人与人之间从来就不会是可以互相理解的样子。
可我们仍旧可以找到最爱我们的人。
天命总部，教堂装束的主教之间，奥托还是那般的悠闲。
“报告主教大人，天命内部的所有外来眼线都被排查干净了，下一步指示。”
奥托放下高举的红酒杯，抬眼看了一眼幽兰黛尔。
“做得很好幽兰黛尔，接下来你去试验区域去取出陨冰之律者的律者核心。”
“律者核心？我记得，那是安娜和陈天武事件中诞生的特殊律者，虽然不清楚前因后果，但那位律者却是我出手消灭的。现在取出它的核心，主教大人，这是有什么深意吗？”
幽兰黛尔很聪明，但现在却是想不出奥托此举的意义何在。
奥托若有所思的摇了摇手中的杯子，看着杯中的红酒在其中摇晃，面无表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特别的情绪。
“崩坏越发的强大了，但世界却是逐渐分裂了，想让所有人联立起来，营造一个强大的敌人，这是最好不过的方法了。”
“是这样嘛，我知道怎么做了。”
幽兰黛尔在理解了奥托的意思之后就直接退下了，这片原本就寂静的空间此刻又只剩下奥托一人。
他很恬静，仿佛在享受着自己即将大计得逞前的安静时光。
“所谓崩坏意志，不是神的意志，不是什么高维生物，居然会是前文明人类留下的，所谓‘瑰宝’。”
“人类还真是一种伟大的存在啊，能够做到这一点，在与崩坏的抗争中迸发出如此韧性，即使文明灭亡的苦难就在眼前。”
“不过我也应该庆幸，没有他们，我也确实没有办法达到我那唯一的宏愿。”
“终焉之刻即将到来，作为人类之一存在，作为前文明遗留的最大受益人，我理应为那位世界蛇领袖留下充足的时间。”
“尽管圣痕计划是成功率最大的计划，但不管怎么看，还是火种计划更有人情味一点吧。”
奥托放下红酒杯，从椅子上站起，朝着天命存放千界一层的地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