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宫中也有金国人的细作
高参看了杜十娘的书信后，脸色晦暗起来，心中怒火燃起。这杨柄南不过了一个说书的，竟然也想打他女人的主意，这邹晓燕现在可是他的女人，虽然没有名分，但被她养在了紫湘阁听雨轩，京城中无人不知此事。他居然还和肖冥浩合作，难道他会怕肖冥浩这个绣花枕头不行？
他越想越生气，想到自己差点被冤枉出卖周成权与沈道缘，如果不是杜十娘与刘光福，他今天在圣上面前恐怕要被一通逼问。
于是，高参向宋徽宗请旨，让他彻查杨柄南出卖周成权与沈道缘行军路线的事，并前去抓捕肖冥浩。宋徽宗当然是准了高参的请求，只是他交代不可以对肖冥浩动刑，因为此人与金国使团交好，深得莫哈特的信任，他怕得罪了金国人，同时也怕左相施压给高俅父子。
高参领了圣旨便将杨柄南抓住刑部打了一个半死，邹晓燕多次向高参求情，高参都不为所动，直接判了杨柄南死罪。再说肖冥浩，虽然他被高参关进了刑部，却因为耶律闻及莫哈特出面而不得不释放了他。
莫哈特狡辩说他与肖冥浩等人那天只是喝多了酒开玩笑，并没有真正授意谁去偷杜十娘的特制蹴鞠靴子。至于收买杨柄南的事，肖冥浩及金国人都死不承认，说杨柄南因为爱慕邹晓燕而报复肖冥浩，结果杨柄南也拿不出其他证据证明肖冥浩收买自己，因此肖冥浩成功脱罪了。
没几天，杨柄南便要被砍头了，他在刑场上受了肖成的跪拜，邹晓燕临死前让儿子认了他做义父，将来替他上坟。杨柄南感激不已，在临行刑前语重心长地劝邹晓燕说：“小燕子，我每次听到高参那厮这样叫你，我都嫉妒不已。他配不上你，高参就是一个花花公子，他不会长久对你好的，他教你蹴鞠只是利用你对付金国人。”
“杨某希望你可以早日摆脱高参！至于肖冥浩，他对你不忠，即使将来他浪子回头，你也千万不要相信他的花言巧语，记住了？”
邹晓燕泪流满面地看着穿着一身囚衣的杨柄南，对他抽泣着说：“杨大哥，是小燕子对不起你的一片真心！来生我再偿还欠你的情债吧！你的话我都会铭记在心底的，你放心吧。”
“成儿，快给你义父磕头送他上路吧……”
最后，邹晓燕拉着儿子离开了刑台，不忍再看刑台上的惨状。杜十娘心软，派人给杨柄南收了尸，并让邹晓燕及肖成给他办了后事，这些都不提了。
自从杨柄南死后，杜十娘与林冲都加强了紫湘阁的人员管理，不再让朝廷的消息轻易泄露出去。杜如霜、潘镜荷等人也每天勤奋训练蹴鞠，杜十娘则是忙里忙外地替她们准备蹴鞠的服装与靴子等一应物品。
这天杜十娘入宫找洛嫔，将新做好的宋国女子蹴鞠队的队服送给她，杜如霜也陪着杜十娘进宫了。洛嫔无事便让宫女帮她将衣裳穿上了给杜十娘看。杜十娘改良过旧的女子蹴鞠服，特别是腰身与裤脚的设计，束腰显身材，收脚显长腿，洛嫔对杜十娘的改良赞不绝口。杜如霜则是看着洛嫔直夸她身材苗条好看极了，迷死了皇帝！
正当三个女人一台戏吵吵闹闹时，宁展岩走进了栖霞宫。他一看洛嫔身上的新蹴鞠服便皱紧了眉头，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杜十娘不知道宁展岩的身份，便疑惑地问：“陈大人，你一直这样盯着洛嫔娘娘看是不是很不礼貌？若是被圣上看到，是要杀头的死罪！”
“不好意思！杜十娘，本指挥使看的不是洛嫔娘娘，是看她穿的这一身蹴鞠服装看呆了。因为前两天，我偶然在金国驿馆看到过一名金国女子也穿着与这件蹴鞠服模式相同的衣裳，这腰身，这束脚设计都是一模一样的。”宁展岩一边说，一边用手指了下洛嫔身上蹴鞠服的腰身位置与裤脚位置。
“不可能！这腰身与裤脚的改良设计都是我姐姐想了好几天的，我还看见她亲手做过这蹴鞠服的衣板。”杜如霜抢在杜十娘前面高声否定宁展岩的话说。
“对！金国人不可能知道我改良过的蹴鞠服装。经过杨柄南一事后，我也将紫湘阁的消息盯紧了，按理说不会再有金国人的细作。”杜十娘一边说，一边垂眸思索着。
“十娘，本宫相信你说的，紫湘阁内已没金国人的细作，但不排队这细作在其他地方盯着宋国女子蹴鞠队，例如这皇宫中，太监宫女侍卫众多。”宁展岩一脸担忧地对杜十娘与洛嫔说。
“难道我的栖霞宫有金国人的眼线？”洛嫔听了宁展岩的话，低声呢喃。过了一会儿，她半眯着双眸看向宁展岩，想听他有什么主意查出宫中的金国细作。
“陈大人，洛嫔娘娘，你们为什么那么肯定泄露蹴鞠改良服的细作藏在宫中？”杜如霜不解地问。杜十娘连忙解释说：“因为我在改良这蹴鞠服时，亲手绘了三幅蹴鞠队服的画送进宫给洛嫔娘娘看过，让她给些意见，且挑选她最喜欢的一款蹴鞠服来着。”
“原来如此！怪不得你说这改良蹴鞠服可能是在皇宫中泄露的消息。”杜如霜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轻轻摇晃了一下脑袋，弄得洛嫔身边的两个宫女想笑却不敢笑地捂住半边脸。
接下来，洛嫔便与杜十娘、杜如霜商量如何再次改良蹴鞠服的事。毕竟两国女子蹴鞠比赛穿一模一样的衣裳看着有点怪异，但这次她们几个是关着宫门商议的，且全部交谈商议之词都写在纸上。最终杜十娘将改良蹴鞠服的图纸绘画好后，便小心翼翼地将图纸放进杜如霜的小衣中。
宁展岩在房门外守着防止有宫女或太监偷听或偷窥洛嫔她们商议改良蹴鞠服的事。果然，宁展岩发现在房门外的一棵海棠花树后有一小片粉色裙角，应该是有宫女想偷听房内人的谈话，他不动声色地靠近那名宫女。
宫女很机敏，很快便发现有人靠近自己，她拔剑先发制人般刺向宁展岩。宁展岩穿了一身锦衣卫的衣袍，也掏出腰间宝剑与此宫女对打。虽然这名宫女训练有素，身手很好，但仍旧打不过宁展岩。于是这名宫女撒了一把药粉便转身逃跑。
宁展岩用衣袍掩盖住口鼻后，连忙追着那名宫女在皇宫内飞檐走壁，一逃一追间惊动了宫中的不少侍卫。于是十几个男人对一名宫女进行了围追堵截。然而那名宫女对皇宫各处宫殿已经熟悉，她逃起来毫不狼狈，反而一边逃一边发出烟雾信号。
不一会儿，宫中各暗处跑出了四五个黑衣人帮宫女打掩护，让她轻松出了宫门。宁展岩咬了一下牙关，便也追着那名宫女出了宫门。出了宫门宁展岩便骑上了一匹黑马，在宫外长街上疾驰追赶那名宫女。
狡猾的宫女出了宫门便上了接应她的马车，在车内换了服装，之后中途下了马车。宁展岩是刑部出身的，将那宫女的金蝉脱壳看得明明白白。于是，宁展岩暗中追踪那名宫女到了一家客栈。客栈名唤“秋月客栈”，彼时客栈的客人不多，只有一名伙计在大厅处迎客。
“这位官爷，请问你是来小店寻亲还是办案？”店小二冷冰冰地招呼宁展岩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