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萨拉娃被冥球所伤而杜如霜却能轻松避开那些刀片暗器,莫哈特在蹴鞠场的边上看得一脸疑惑。明明这冥球的机关没坏,每回踢都有刀片从蹴鞠球中飞出来,但为什么就是伤不到杜如霜。虽然他听说杜如霜会武功,且蹴鞠踢得不错,但也不可能改变蹴鞠球的方向。莫哈特百思不得其解。
最后,杜如霜踢进的蹴鞠球明显比哈萨拉娃多,她赢了今天的蹴鞠一对一挑战赛。耶律闻没有管一脸沮丧的哈萨拉娃,只是直奔向杜如霜,对她说:“霜儿,你真厉害!竟然可以轻松避免开冥球射出来的暗器。”
“耶律闻,你终于肯承认刚才那个金色的蹴鞠球是冥球了?你们金国人是怎么拿到冥球的制造技艺的?”杜如霜紧紧抓住耶律闻的衣袖质问他。
耶律闻一脸无辜地看着杜如霜激动的双眸,无力地说:“霜儿,刚才我真不知道哈萨拉娃他们会拿冥球来试探你?我也不知道莫哈特从哪里拿到的冥球制造图纸。你要相信我!”
杜如霜见耶律闻如此激动,说话语气也诚恳,似乎真不知道金国人偷了冥球制作图纸的事。她觉得耶律闻没有必要在此事上隐瞒什么,于是便对他说:“阿闻,既然我赢了哈萨拉娃,那么今天我就跟姐姐与林教头回紫湘阁去了。因为离两国的蹴鞠比赛时日已经所剩不多了,我想回去专心训练蹴鞠。”
耶律闻知道这次杜如霜已下定决心要离开金国使团下榻的驿馆,但一想到要与自己心爱的女人分开,他就十分不舍得,将杜如霜拥入怀中,温声对她说:“好!你想专心训练,我不拦你。但你要答应我不准拦我夜里翻墙去紫湘阁寻代。”
耶律闻最后一句话故意凑近杜如霜的耳边细声说,旁边站着的杜十娘与林冲等人听不到他们最后耳语的是什么,却见杜如霜直接闹了一个大红脸,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
过了一会儿,正当杜如霜想跟杜十娘回去紫湘阁时,却被哈萨拉娃再次拦住了出驿馆大门的路。哈萨拉娃叉腰高声质问杜如霜:“杜如霜,刚才你踢蹴鞠入门时为什么专攻我左手边?谁告诉你我左手不灵活的。”
“没有人提示我,是我自己通过前面两球试探出来的,你这个金国女人左手边反应要比右手慢一点。”杜如霜淡淡地回答,然后扭头便加快了离开的脚步,气得哈萨拉娃站在原地咬牙切齿,一副输了不甘心的模样。
莫哈特见状,上前拍了一下哈萨拉娃的肩膀安抚她说:“别生气!蹴鞠比赛终归是团队协作,不是一对一的比试。再过十几天我们便能与这几个宋国女子正式比赛蹴鞠了。到时你再报今日一箭之仇吧。”
“莫教头,我们真能赢吗?输了回国可能会受到我们大王的重罚,你真的已经做好万全的准备了吗?”哈萨拉娃眨了一下双眸,疑惑地问莫哈特。
“哈萨拉娃,请相信我,更要相信你自己!”莫哈特蹙眉一脸肃然地回答。
杜十娘和林冲等人一回到紫湘阁,便见总管许贵拉着杨柄南小声地商量着什么。林冲坐在大厅里的宽背红木椅子上,然后暗地里让许贵跟自己汇报这几天江湖上的消息。他和杜十娘的分工明确,江湖上的消息都是林冲负责收集,而朝廷的消息则是杜十娘亲自把关。
当林冲和许贵谈完事后,他便快步走到栖霞堂寻找杜十娘。杜十娘见林冲脸色灰暗,神色不安,知道肯定出了什么大事,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是沈道缘带兵前去边关,在路上遇到了伏击,幸亏林冲通知了梁山泊那边暗中保护沈道缘,这才救了他一命。
“林大哥,我觉得沈大人遭到伏击的事情很可疑?你说那些贼人是如何偷取到沈大人去边关的路线图的?朝廷那边我想应该不会泄露消息,这路线图到底是如何泄露的?”杜十娘疑惑地问林冲。
“我也不知道,当初沈大人是特意派他身边的副将吴恩将他的行军路线图交给我的,也是他提议让我绿林道上的朋友暗中保护他们的。如果路线图泄露了,那只能说明我们紫湘阁有内鬼。”林冲紧绷着脸跟杜十娘说。
“如果是这样,那么上次我义兄周成权被伏击的事情会不会也跟紫湘阁的这个内鬼有关?我一定要抓住此人帮我义兄报仇!”杜十娘咬紧牙关大声说。
“紫湘阁的人大大小小有五六十个,加上在外面跑的探子,到底应该从哪里查起呢?”林冲一脸迷惘地与杜十娘商量。
这时,忽然听见有人敲门,杜十娘连忙高声问:“是谁?难道不知道我正在跟林教头商量重要事情吗?”
“十娘,是我。沈郞派人给我偷偷传了信,我想把信给你们看一下,这事十万火急。”柴念慈站在门外大声说,生怕厢房内的人听不到。
杜十娘紧张跑去开了房门,迎了柴念慈进房内。柴念慈将沈道缘写给她的信递交给杜十娘。原来沈道缘是故意将自己的行军路线图送到紫湘阁的,因为他也怀疑紫湘阁有内鬼,否则周成权不会遭到金国人的偷袭。这次他以身入局,是想将紫湘阁的内鬼引出来,他已经锁定了两个怀疑对象,一个是高参,另一个是刘光福管事。
然而沈道缘没有办法查出到底这两个人哪一个才是真正的内鬼,他需要杜十娘协助查清此事。高参在紫湘阁内可以接触到的亲密之人便是邹晓燕了,但杜十娘很少将阁内机密的事情暴露在邹晓燕眼前,她只当她是姐妹,并不需要她帮自己套取朝廷中人的消息。
不过,或许高参收买了紫湘阁内的家丁或婢女,否则沈道缘也不会怀疑到他身上,况且高参与沈道缘在圣人面前本就是敌对的两派,他们还多次在圣人面前吵架争抢差事。杜十娘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要与林冲一起商量如何试探高参才行,这厮太狡猾了。
至于刘光福,杜十娘知道他感激周成权当初在皇宫中救了他一命,按理说刘光福不可能出卖周成权。再说,刘光福在望月楼只负责后厨与采购食物的事情,对朝廷的事,杜十娘也很少让他参与。她不知道沈道缘怎么会怀疑到他的身上这件事。
杜十娘把自己的想法与林冲沟通后,林冲才想起当日吴恩将沈道缘的行军路线图拿给自己时,两人是约在望月楼喝的早饭,当时刘光福亲自替他们端来的海鲜粥与肉包子。他们谈话时刘光福就坐在两人身后吃早饭。
“十娘,你说那天早上会不会是刘光福偷听到吴恩跟我的谈话,偷走了吴恩身上的图纸画了副本,然后再还回去了?”林冲向杜十娘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有可能!但刘管事为什么要偷沈大人的行军路线图?做这事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周将军曾对他有恩,他不应该恩将仇报。”杜十娘一边垂眸沉思,一边低声呢喃着,“让我想想,林大哥,你说会不会是刘管事有什么把柄被有心之人拿捏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