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墨看着秦导仿佛要吃人的目光,毫不在意地转过身,仿佛什么都没看到一般,浑不在意的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手上。
只见他嘴角挂着一抹笑容,随意的将头盔左抛抛,右颠颠,时不时的还用力对着头盔壁檐最脆弱处捏一捏,像是一个尽职尽责的质检员一般。
“这手感倒的确不像是塑料。”
嘭嘭嘭~~
他用力敲了两下。
“但金属也没这么轻啊,不过质感的确挺好的。”
直播间的观众看着陈墨在自说自话的过程中,将文器拿的越来越近,眼见着他把文器拿到眼前,张开嘴,仿佛下一秒就要上嘴去试试头盔成色的时候,秦导一把就将头盔抢了过来。
呼~~
见此,众人将卡在嗓子眼里的惊呼声艰难的又咽了下去。
而秦导,先是后怕的抹了把额头上不存在的虚汗,随后防贼似的双手围住了头盔文器,双眼警惕的盯着陈墨,仿佛在说。
你!爬远点。
不光是他,节目组成员和童初冉与秦天也都与秦导一个表情,他们都急忙站到了秦导身边,将陈墨这个想要用嘴“玷污”文器的登徒子,远远的隔离了开来。
他们密密麻麻的围成一圈,脸朝内,背朝外,形成了个密不透风的保护圈,
美其名曰:保护,其实······
“秦导,别吃独食啊,能第一时间摸到新鲜出炉的文器啊,这种机会一辈子可能也就这一次了,快,让我摸摸,我只要摸一下就行。”
节目组的员工们此时也顾不得这是自己大老板了,一个个拼命的将手递进去,眼珠子都红了。
“秦叔,这文器可是我老,咳,我公司的员工激活的,于情于理都该是我的,不对,我来保护吧,快给我。”
童初冉因为是女生,顾忌太多,只是站在圈外,红着脸,扯着嗓子冲着秦导大喊。
“叔,我是你最疼爱的小天啊,快,让我摸摸,咱们自家人。”
秦天作为大少爷,哪能跟这些每天都在东奔西跑的精英牛马比力量,挤了半天都没挤进去,再又一次被挤出人群后,只好在旁边急赤白脸的大吼着。
而圈内,此时距离最近,手伸的最长的,反而不是节目组的员工,而是那个远道而来的调查员。
此时的他,早就被人群挤得衣衫不整,五官都变形了。
但不变的是他仿佛痴汉即将得手般变态的兴奋之情。
总之,这一刻,庙宇内,群魔乱舞。
一些一边呼喊一边伸手的都还算好的了,更多的人,猫着腰,半张脸都被人墙挤变形了,就为了让自己剩余的那只手伸的更远。
时不时的,人群里还会传出一两声,“我摸到了,人生无憾了。”之类的痴汉语录。
而直播间也没好到哪里去,此时已经被一阵羡慕嫉妒恨的弹幕所充斥。
“啊!啊!啊!为什么我不在现场啊,我也想摸。”
“是啊是啊,摸不到文器,能摸到陈墨的身体也好啊。”
“楼上的,你不对劲!”
“姐姐们,别挤,挤我啊。”
“楼上的,你更不对劲!”
······
“每逢‘乱世’变态频出啊。”
当然了,除了那些看热闹喜欢火上浇油的人外,时不时的,也还会有几行嫌弃的评论飘过。
“变态啊!”
陈墨看着原先稳重,矜持的职场精英们,此时都如去菜场抢购剩余不多的折扣菜的大爷大婶一般,一点形象都不顾了。
忍不住嘴角抽搐,发出了嫌弃的感慨。
突然一阵喧闹的螺旋桨旋转的声音遽然响起,哪怕现场已经乱成了一团,但飞机的声音也清晰的传入了众人的耳中。
不一会儿,一队特警人员如同旋风般冲进了庙宇,他们身着黑色战术装备,荷枪实弹,目光如炬,每一步都透露着威慑与冷意。
现场众人见着这一幕,原先激动上头的情绪终于冷却了下来。
他们互相对视了一眼,随后一边恋恋不舍地看着头盔,一边一步一挪的走到了边上。
但纵然如此,他们在站定后,也还是如长颈鹿一般,长长的伸着脖子,就为多看文器一眼。
看,总不违法吧。
领头的特警人员见众人恢复了秩序,点了点头,随后打了个手势,队员们见此小跑着就向文器围了过去。
“又是你啊,好久不见。”
陈墨见这队长正是之前在泰山见到的那个队长,便很自来熟的上前来打了个招呼。
看着这个短短几十天就又一次复苏文器的人,特警队长也在心里感慨万千。
“这才几十天,也没有很久啊,往常能因公再见的至少都得隔个几年吧。”
对于“合作者”他的态度明显好转了不少。
“这次还是送到国博保护起来?”
陈墨见特警队长愿意搭话,便打蛇随棍上的打探了起来。
特警队长闻言,面露难色的摇了摇头,“这是机密,可不能透露。”
说完后,他想了想,打量了陈墨几眼,还是补充了一句,“不过给我发布任务的人还是同一个。”
对他来说,这些事也算不得什么机密了,还是卖个人情吧。
陈墨闻言,眼前一亮。
既然如此,那继续去找云馆主就行,这次的事儿可跟之前不一样,远还未结束啊。
想像上次那样再抛下我,那可不容易咯。
就在他们窃窃私语的时候,另一边的秦导已经依依不舍的将抱着的头盔文器交给了特警队员。
见队友已经将文器装进了特制的保险箱里后,队长便止住了话头,他向众人敬了个礼后,摆了摆手便匆匆离去了。
他们来的快,去的更快,随着螺旋桨声音的远去,二郎庙内很快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间竟不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
倒是那个调查员反应最快,眼见众人此时都没注意到他,便两脚一抹油,快速的溜了。
他这一走倒也让众人从短暂的迷茫中反应了过来。
陈墨瞥了眼他的背影后,也没搭理,只是收拾了下衣着,重新站到了讲台上。
靡不有初,鲜克有终,做事总要有头有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