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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昙缓缓地将目光投向赵无虞,当视线交汇的瞬间,他惊讶地发现赵无虞那双美丽的眼眸此刻竟似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仿佛泪水即将夺眶而出。

然而,由于在场众人的注视,尤其是夏皇正居高临下地盯着他们,赵无虞纵使心中千言万语,却也无法向清昙倾诉半分。

面对这令人揪心的场景,清昙却是表现得异常镇定自若。

他身着一袭华丽的道袍,静静地站立在跪地的赵无虞身旁,宛如一座巍峨不动的山峰。

此时此刻,不仅赵无虞内心充满了紧张和不安,就连陪同她一起跪在地上的卫与芙亦是如此。

因为她们都深知,如果清昙当场矢口否认两人之间的婚约,那么赵无虞无疑将会犯下欺君大罪。而且,眼下正值金日闲在场之际,夏皇又岂会在意区区赵无虞或者清昙呢?对于这位帝王来说,维护大夏王朝的威严和体面才是至关重要的头等大事。

相比之下,卫与芙显然要比赵无虞更加了解自己那位父皇的性情。一想到夏皇可能会采取的严厉手段,她的娇躯不由自主地微微颤抖起来,一颗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儿。

蔺大监向夏皇恭敬的行礼,夏皇不耐烦地摆摆手,让他代自己问话。

蔺大监道:“你可是清昙?”

清昙道:“是。”

蔺大监道:“来自何方?”

清昙道:“澜州府上善观。”

蔺大监道:“你为何会在宫中?”

清昙道:“我在云浮宫修行,被派入摘星台,今日列入祈福队伍。”

这话也是说的合情合理,蔺大监微微点头,又问道:“你可认识赵无虞赵将军?”

清昙道:“认识。”

蔺大监道:“你与赵将军可有婚约?”

此话一出,清昙心中一颤,他的眼神微微看向自己脚边跪着的赵无虞。

赵无虞抬头看着他。

那眼神中不仅有泪意,还有一些像是祈求······

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突然说到婚约?清昙知道此事非同小可,不然也不会是夏皇身边的蔺大监亲自去将他找来。

只是这要怎么说?

有?

还是没有?

清昙现在无法判定,但是他知道自己的答案关系到赵无虞的命运,所以他不敢贸然回答。

他迅速收回眼神,又抬头看了上首坐着的夏皇,离得太远,根本看不清夏皇的表情。

见到他沉默不语,蔺大监不禁将目光投向了他,然后略微压低声音,小心翼翼地提醒道:“清昙道长啊,您这是怎么啦?为何一直都不言语呢?”

清昙似乎突然从自己的思绪中被拉回现实,他先是微微一怔,紧接着便迅速回过神来。

此时的他已然明了应该如何回应,于是毫不犹豫地开口说道:“有。”

简简单单的一个字虽然简洁,但却充满力量,仿佛带着一种坚定不移的信念。

听到这简简单单的一个字,一旁的赵无虞心头顿时像是一块巨石落了地一般,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

感觉到赵无虞的放松,清昙心中知道自己说对了。

蔺大监一愣,又问道:“有什么?”

清昙微微一笑,道:“我说,我与赵将军有婚约。”

蔺大监也一笑,道:“不知道可有什么凭证?”

清昙道:“我曾经赠与赵将军一柄家传宝剑,此剑一共有两把,还有一把就在我手里。”

只见赵无虞动作利落地将自己的长剑高高举起,双手紧紧握住剑柄,然后缓缓地将其举过头顶。

赵无虞面色沉静如水,朗声道:“长剑在此,请大监过目!”

蔺大监原本漫不经心的眼神,随着赵无虞的动作慢慢移向他手中的佩剑,当他的目光触及到那柄剑时,突然像是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猛地停滞住了。

仅仅一瞬间,蔺大监便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但他反应极快,迅速调整好了表情,脸上重新浮现出一抹笑容,说道:“原来是你们这对小儿女之间的定情信物啊,咱家可不好窥视这般私密之物,还是罢了吧。咱家不过是受陛下之托前来询问此事,如今既已弄明白,自当速速回去向陛下复命。”

说罢,他朝赵无虞微微点了点头,转身准备离去。

站在一旁的卫与芙一直紧绷着的心弦终于稍稍放松下来,她轻轻地呼出一口浊气,如释重负般地长出了一口气。

金日闲不可思议的看着清昙,他知道赵无虞的婚约是胡扯,但是现在偏偏连定情信物都已经有了,他还能怎么说?

夏皇已经将蔺大监和清昙的对话全部听到了,没想到赵无虞竟然真的已经有婚约,并且是一个修道之人。

蔺大监笑着对夏皇道:“皇帝陛下,赵将军说的没错,是有婚约在身的。”

夏皇微微皱眉,这个赵无虞真的是一个奇怪的女子,身为女子,武艺非凡,原本他还以为卫卿池是准备将赵无虞收到自己府中,没想到现在竟然有了婚约,对方是一个道士。

这个女子,真的是与一般的女子不一样啊!

金日闲疑惑的道:“赵将军这未婚夫不是现场找的吧?”

赵无虞掩饰住眼底的恨意,温温柔柔的回道:“闲王子怎么能这样说?难道我有什么未卜先知的能力?提前找了清昙道长串词?还是清昙道长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提前就将家传的宝剑赠给了我?”

赵无虞这话说的在理。

毕竟没有人会想到,金日闲这么突然的进行求娶。

卫与芙道:“既然赵将军已经有婚约在身,闲王子总不好横刀夺爱,这种事总也是要顾忌两人感情的。”

夏皇的脸色晦暗不明。

蔺大监小心翼翼的看着夏皇的脸色,眼神又向宸贵妃飘了飘。

“此言差矣!”

人群中有人大声说道。

卫与芙和赵无虞听到声音之后,几乎是同一时间迈开脚步朝着那说话之人走去。

远远地,她们便瞧见一个身着绿袍的官员正手忙脚乱地提起自己的袍子,一路小跑着冲了出来。

待到那人走近一些,卫与芙定睛一看,心中不禁一惊——这不是负责管理医官署事务的郎中令何宏嘛!

只见何宏快步走到大殿中央,先是恭恭敬敬地向着端坐在龙椅之上的夏皇行了个大礼,而后又面带微笑、态度友善地朝着金日闲微微躬身施了一礼。

做完这些礼节性的动作之后,他才直起身来,清了清嗓子开口说道:“启奏陛下,微臣以为,身为臣子,个人之事相较于国家大事而言实在微不足道。金日王子此番乃是代表北戎前来,此乃关乎两国邦交之要事,实为国事也。而赵将军此刻却因一己之儿女私情,欲将此事轻易作罢,此举实属不当啊!微臣恳请陛下明察,当以国事为重,切莫让私人情感影响到国家利益。”

站在一旁的赵无虞听了这番话,气得脸色铁青,双手紧握成拳,恨不得立刻上前一脚将何宏的脑袋狠狠踩在脚下,方能解心头之恨。

而另一边的卫与芙也是紧咬银牙,愤愤不平地低声道:“这个郎中令平日里不好好去管束手下那些医官也就罢了,如今竟然做起起司徒大人的事情来了,简直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