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丰遭遇过九重天天心意识苏醒，天心意识曾与他相连，向他展示过往云烟。从最开始的鸿蒙初开一直到近古，所有发生的事情通过道痕传递向武丰的意识，快捷而又清晰，武丰好似亲身经历。
那一刻，武丰仿佛化身天道，经历亿万纪元。
他熟悉亿万纪元发生的一切过往。
天道曾经崩碎过，在试图恢复往日辉煌。
于是，出于某种原因，九重天选择了武丰，赐大道气运，又让武丰灵魂发生某种意义的蜕变。
可那灵种又是什么？
武丰遍寻九重天所有记忆也不曾有任何结果。
“灵种……”黑袍老者哂笑，道：“你还没有那个资格知道，因为……知道灵种为何物的，都已经死了。”
“……”
武丰一阵无语，他凝神戒备着，不知退路在何方。
与两尊神斗上一斗？
别开玩笑了。
武丰还没有狂妄自大到那种地步。
只要向旁边跨出一步，便是未知区域，那里如同雷电海洋一般，充满毁灭能量，无尽雷域恐怖而又神秘，不知能否挡得住两尊神灵。
五颗大星护在身侧，武丰向前跨出一步。
轰隆隆……
无尽雷域彻底沸腾了。
武丰被五颗大星护在中间，任由雷霆劈在上面，始终无动于衷，他凝神戒备着。
只要两尊神灵胆敢靠近这里，他就用雷霆劈上一劈。
哪怕不敌，也要敢于出手。
武道之路那种勇往直前、无所畏惧的无敌之心不能破。
哪怕对手是一尊神，也不可破。
两尊，也要敢于出手。
武丰试过，雷霆之力如今他还只能掌控一道。
发出千丈雷霆已是极限，如果想要威力更大，那就只能将这道雷霆压制在百丈大小。
武丰暗中操控这一道雷霆，渐渐运转如意，如臂使指。
两尊神灵终于不再盯着武丰打量，而是将目光锁定彼此。
绿袍最先开口，不似之前那般急切，说道：“你传过人族夺舍的法？”
“不错。”黑袍老者一改出场时的冷酷高傲，仿佛耐心了许多，黑袍老者继续说道：“当初一点小小的施舍，没想到会给我带来一次又一次惊喜。”
绿袍：“所以，你就是靠这种方式苏醒的？”
“不错！”黑袍若无其事打量着周围的一切，并未将任何人放在眼中。
一旁，邋遢鬼惊怵。
对于黑袍老者，邋遢鬼有许多猜测。不过下一刻，他摇了摇头，认为不太可能。
“传过人族夺舍的法……施舍……一次又一次的惊喜……”邋遢鬼觉得黑袍老者说得好像就是他。
如果是这样，那黑袍老者的身份恐怕不简单。
回想当初，他在那个地方总是能够很快开窍，突破一个又一个关口，成为天启大陆最接近神的存在。
当初，邋遢鬼还不叫邋遢鬼，他叫赤练，是世人尊敬的武圣人。
只可惜武圣三阶的实力一直突破无望，心灰意冷之下接触旁门左道，最后被世人所不容，远走他乡来到天外天。
在这里，邋遢鬼发现了一个地方，那是一个山洞，在山洞内修炼总是进境特别快，从武圣三阶一直到武圣九阶巅峰，仿佛水到渠成一般。
只是每次启动阵法需要消耗掉许多天材地宝，让他很是肉疼。
夺舍更是如此。
那里仿佛就是一个无底洞，让他一次次散尽钱财。
黑袍老者仿佛能感受到邋遢鬼心中所想，于是盯着邋遢鬼，说道：“互惠互利罢了，人族那个小家伙得到他想要的，我得到我想要的。”
邋遢鬼喃喃自语：“难道……难道这黑袍老者真是一尊神？我以为那只是一个天然的山洞……”
这一刻，他终于明白了，他用无数天材地宝，竟然被一尊神一次次偷偷享用了，竟然无形中唤醒了一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是人族，居然帮助一尊神灵苏醒……
“哼！”绿袍老者冷笑，道：“你还是那么卑鄙无耻！喜欢蛊惑人心。”
“话不能这么说。”黑袍老者打断绿袍，说道：“各取所需罢了，当你不够强大时，要学会借力，借一切可以借到的力量。即便你认为自己足够强大，也要学会借力，这样能让你走的更远！”
邋遢鬼双拳紧握，浑身颤抖，他不甘心，不甘心在无形中帮助一尊神苏醒，更不甘心到手的鸭子就这么飞了。
人族受神灵奴役上万年，沦为血食。
如果让人知道他做的事情，怕是百死莫赎其罪。
人族的罪人，他背负不起这个罪名。更不愿意背负。
邋遢鬼眼神变得犀利，怒视黑袍老者。
“今天，这里所有的人都得死！神灵也不能例外！”邋遢鬼暗暗发狠，浑身颤抖的越来越厉害。
他想冲过去，理智告诉他不能鲁莽行事。
可神灵若是不死，他将臭名昭着亿万年。
他可以任由世人嫌弃，却不能做人族的罪人，这是他的底线。
武丰细看场中三人，不，应该是一个武圣，两尊神灵。
都为他而来，想要夺取造化。
这阵容实在太强大，让人心中生出毫无反抗的念头。
有神灵曾经过来夺舍，被洛神镇压。
往后的路，不能总指望别人来帮忙。
他需要的是时间，大量的时间。
可是，一切都发生的太快，眼下这一关怕是就要过不去了……
“最好的结果便是来一场鹬蚌相争，坐收渔翁之利。”武丰内心十分期待。
果然，那两尊神互相注视着彼此，并未理会武丰这边。
这给了武丰稍作喘息的机会，他抓紧时间恢复将要涣散的意识。同时，一边抓紧熟练掌控这一道雷电。
邋遢鬼呆愣当场，他对气机极为敏感，被黑袍老者和绿袍老者的气势所摄，深深的忌惮着，发自灵魂深处。他咬紧牙关，不敢轻举妄动。
“你只来了一道分身。”黑袍老者饶有兴致地说道：“对付你吗？我还不屑出手，退下吧。”
“你……”绿袍老者气极，以往都是只有他呵斥别人的份，今天却被这黑袍老者呵斥，他不能忍受。
“罪恶之神！”绿袍老者咬牙，努力压制怒气，说道：“灵种我也想要呢！今天就算打不过，我也要争一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