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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万英镑?

呵,你小子的空气炸锅,早被我看得一干二净了,哪还需要买你的图纸。

纯一郎脸上刚挂起轻蔑的笑容,但转念一想,机会!

埋桩子的机会!

“小朋友,贵了!不过,如果你~~”

“8万!”

江夏俊脸皱成一坨,急切的说道。

“呵,小朋友,你对你们国家的政策还一无所知啊,就算我给你这些钱,你能拿到手吗?”

哟呵,这小本子还真是个华国通诶。

“嗯,也是。那这样,您给我全都换成晶体管吧!”

“你拿晶体管干嘛?”

江夏得意扬眉:“做收音机啊,告诉你,这收音机卖得可贵了!这样不就可以绕开监管了?”

纯一郎失笑,不得不说这小子还有点聪明,不过不多。

“好吧,小朋友。这样,我给你一张2万英镑的支票,算是我的朋友费!要知道我们大本子国人,对朋友一向友好。”

“剩余的,我给你折算成晶体管,你就慢慢的去组装收音机吧。”

说着,纯一郎掏出支票簿随意的划拉几下。

“慢慢的,你就会发现,还有比组装收音机来钱更快的方法,大大滴快!”

江夏把图纸递了过去,伸手就去抢支票。

嘿,小本子手劲还挺大。

“小朋友,你滴,住在哪里?”

“哦,南锣鼓95号,那个四合院里有我的房子!”

“哟西!把玉给我!”

“嗨,不是说了那人还在啃沙子,您要信我啊!”江夏大声嚷嚷了一句。

又马上低声说道:“交接仪式,您不需要拍照嘛?放心,到时候指定给您。这上头管我要,我拿不出来,不就洗白了?”

纯一郎又神经质的抽动脸颊。

“小朋友,周全!”

“我会派人找你滴!”

江夏露出八颗牙,“妥!”

拿了支票,江夏拍拍屁股就走。

刘烨远远的跟着他身后,绕了一个大弯,两人才重新聚在一起。

江夏随手将支票扔了过去,“诶,小本子还答应了给我一批晶体管,到时候你们别给扣下了,我有用的!”

刘烨伸手弹了弹支票:“你真用来装收音机?费那劲干嘛,我去寻摸一个孝敬奶奶。”

“切,当然有大用。跟你说不明白,很高端,能让人惊掉下巴的!”

看着神采飞扬的江夏,刘烨失笑:“在高端,也没你爹的高端!”

江夏扁嘴,那自然是比不过。

不过,自己的这玩意可以让老爹早点回家倒是真的。

嗯,也许吧?

“诶,你说大老王去送货,能见着我爹不?该让他带封信的,奶奶挺想的嘞~~~”

想起记忆中的那个人,面貌都有些模糊了呐。

江夏心里补了一句,我其实也挺想的。

刘烨沉默。

“诶,你知道嘛,天山好像有种豹子,浑身雪白的,不知道大老王能不能带个回来玩玩。”

想起雪豹那魔性的叫声,江夏咕叽一下就笑了。

“开场见礼,诛邪退散,岁岁平安!”

刘烨不知道江夏在傻乐啥,跟着尬笑两声,看着江夏的眼眶有些红,揉了揉他脑袋。

“其实,天山的苁蓉也挺多的……”

还能不能好好聊天?

……

那,两人讨论的大老王在干嘛呢?

嗯,大老王刚从呈倒栽葱样子的嘎斯里爬出来。

时间倒退到两小时前,也就是江夏等小本子的时候。

天山山脚。

刘闯作为头车沿着崎岖的山路小心前行,五辆卡车以十米的距离,排列着缓慢前行。

说这是条路,那都是抬举了它。

前方急转弯,刘闯轻点刹车,同时转动方向盘,车子在控制下转了个大弯。

“还十多里就到兵站了,大老王,你还真没白疼那小子,这个啥系统太好用了!”

“诶,叫啥来着?”

“一种齿轮齿条式机械液压助力系统”王奎强忍着缺氧带来的眩晕感,往外拽了拽绑在身前的那根绳子。

刘闯看着王奎动作,嘎嘎笑了几声。

“好好的挎包带子,被这小子弄来绑在胸前,不舒服吧。像我一样取了算了!”

“算了,答应了那小子的。回去了让他改改,高了点,有些割脖子!”

“嘿嘿,那是你……”

话没说完,前方异响传来。

轰~啦啦。

前方山坡滚下碎石,王奎瞳孔缩得跟针尖一样。

“塌方!鸣笛示警!后退~~”

“退不了!后面也在塌!”刘闯迅速瞄了眼后视镜。

“加油门!冲过去!”

刘闯一脚油门,卡车的后轮在砂石地上划出两道痕迹,蹭的就窜出去。

咬牙冲过落石区,小道也蜿蜒着伸向山脚。

“闯!闯过来了!”

王奎松了一口气,刚刚直起身子,一块巨石就沿山滚落,把蜿蜒的小路直接砸断。

“淦!”

小路迅速坍塌,刘闯刚骂出个字,车轮就不由自主的滑了下去。

“老王,抓稳了!”

刹车被刘闯踩到底,卡车的后轮在山坡上犁出两道深深的痕迹,车头向着山脚冲去。

两人身躯被巨大的惯性带着向前猛冲,不同的是,王奎的身子马上又被安全带拉了回去,靠在座椅上。

刘闯却一脑袋撞破前挡风,身子就着惯性向外甩去。

还好王奎眼疾手快,抱着他的腿,又硬生生把他拽了回来。

就这么紧紧的把刘闯抱在身前。

嘎斯卡车蹦跳着,一脑袋扎进了河滩的冰块中。

烟雾腾起。

王奎费力的割断安全带,拖着刘闯爬出卡车。

随后,就看着这辆嘎斯咕噜噜冒着泡,被深不见底的冰川吞噬。

身后,传来队友急切的呼叫声。

此刻,他的想法居然是,可惜了小崽子加班弄的东西。

……

天山兵站。

一个石块垒成的火堆上,干牛粪在费力的燃烧着。

石块顶端,高压锅呲呲呲的在冒着热气。

刘闯脑袋裹得跟阿三一样,正在贪婪的闻着锅顶蒸汽带来的肉香味。

旁边的一口锅,已经被打开。

川省口音的炊事班长扯着嗓子大喊:“饭熟咯!香喷喷的大米饭!熟咯!”

一个战士,抿了抿有些发乌的嘴唇:“老班长,每次都说熟了,吃一口还是夹生嘞。”

“狗日嘞,班长的话都不信了说!”

“那你说儿豁!”

“儿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