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是这样,吴琼的父亲吴有德,是个小包工头,脑子活,带着几个老乡一起干活,大家一起赚钱,只是他拿的比其他人多50%,作为领头的报酬。
前几年,他们经过人的介绍,认识了现在起冲突的建筑公司,在对方的工地里面干活。
干到一半的时候,对接的一个建筑公司的小头头找到几人,请客吃了顿饭,说现在工地这边比较困难,有一批材料款无法支付,影响了下一步的工程进度。同时他们的第一阶段的钱下来了,能不能从他们手里转下,垫付材料款。作为报酬,这40万的材料款算作他们的投资,这一部分材料对应工程的利润公司全部给他们。差不多能多赚到20万左右,年底结钱。
几人一商议,感觉能干,年底就能结钱,一人多分两万多,所以就签署了合同。但是签合同的时候,对方又说,他们几人不是公司的正式员工,需要自己作为合伙人,一起签署合同。
那时候建筑公司的口碑还不错,之前合作过几次,虽然工程小,但是结款都很快的。所有没有什么顾虑,就同意了。于是他们第一阶段的工程款被拿走了40万去买材料了。
然后工程结束的时候,想结钱了,却被告知60万已经打给合伙人了,然后联系合伙人去再也找不到了,几人知道他们被骗了,报警之后也找不到人,跟人间消失一样,去他家也找不到人,家里人说没有回来。建筑公司也说不知道去哪里了。
然后几人要剩下的工程款时,发现剩下的数目也不对,刚开始是说60万扣下来作为维修保证金,因为工程有他们的一部分投资,也是他们做的,所以需要他们承担一部分责任,不过基本没有问题,一年就退给他们了,以后由公司承担。再后来,等第二年去问的时候,说他们做的工程有问题,后面进行了返工,维修保证金都花完了,公司还垫了一部分。
几人不信,去当初的工地看了,自己几人施工的地方虽然有问题,但是都是在工地干了多少年的老人了,一眼就看出来返工花不了60万,而且很多问题他们之前都提到过,是材料有问题,但是公司强压着他们用低劣材料,现在反而要求他们承担。
然后又经过多方打听,这个项目是经过施工,也花了不少钱,但是那是全体的花费,他们施工的那些,花费没有这么多,也就十万不到。但是建筑公司把所有的费用算到了他们身上。
至此,几人哪里不清楚,他们是被人设套了,被那个建筑公司的员工与建筑公司合伙给坑了。
于是几人报警,去法院起诉,但是所有的证据都对他们不利,虽然能看的出来,他们大概率是受害者,被欺骗了。但是法律不说看的出来,看证据,证据表明他们跟建筑公司没有这100万的资金纠纷,只有一些施工的尾款没结。
最终他们败诉,但是这100多万是八个家庭一年多的收入,于是几人又多次去上门讨要,但是建筑公司自然是不会认。于是在今天再次上门讨要的时候,跟在场的几个小混混起了冲突,然后打架进了医院。
杨飞在旁边听清楚了事情的始末,第一时间就感觉不好办,对方在做之前,就把你所有的渠道都给堵死了,你想通过起诉,报警,不好意思,按照合同办事,就应该你们承担,我们两清了。
通过闹事,对面就是黑社会洗白,更不怕你,这次的结果就是证明,而且洗白的黑社会,官面上肯定有靠山。其他人不知道是不是黑社会,警察也不知道嘛,但是杨飞观察过那个老警察的态度,直觉告诉他,两边绝对认识。看似协调,实则拉偏架。
杨飞的直觉没有错,那个警察就是柯志雄打电话之后,对方安排过来处理事情的人。
虽然建筑公司赔钱了,但是也体现了自己的不好惹,这样其他的被骗的人就要考虑自己未来那些钱,去讨要值不值得,这样就是吓退一部分人。
杨飞还在思索着事情应该怎么处理,病房外面来了护士长,把其他人都吼出去了。
病房里有病人,其实不应该来这么多人在这里吵闹的,之前已经网开一面,但是不能一直这样的。
现在天都黑了,在场众人也就慢慢散了,各回各家了。
此时吴琼跟陆宜静以及一位女生也走出来了,此人眉眼之间跟吴琼有些相似。杨飞估计十有八九是她姐妹。
吴琼走到杨飞跟前,眼睛哭的有点红肿,我见犹怜。
“飞哥,麻烦你了,这也没顾得上你,让你在外面呆了半天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吴琼看着杨飞站在走廊上,明白他这是一直站着,心中带着愧疚的说道,这件事本来跟他没关系的,人家好心来帮忙,自己不能不感谢。
“没事的,站站健康,现在叔叔身体怎么样。”
吴琼摇摇头道,“没什么大碍,医生说住几天,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后面定期复查就行。”
“那事情呢。”
“唉,现在来看,只能按照警察的方案处理了,法院都去了,但是还是没用。为什么普通的老百姓要被这样欺负。”吴琼叹息了一下说道,没权没势就要被欺负嘛,黑社会打人给点人道主义补偿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这是旁边站着的女人道,“那是因为社会就是这样,大鱼吃小鱼,你要是有背景,你看他们敢不给你钱。我听他们讲,像我们这样的情况,这两年好几次了,但凡有背景,找到人的,都拿到钱了,只有我们这种普通人拿不到钱。”
“他们公司有个包工头,家里亲戚是税务局的,每次结钱都是第一个,从来不拖欠。吴琼,你说咱们几家有没有这种关系,能不能找人看看。”
吴琼摇摇头道,“没有,爸他们之前就找过了,其他的都够不上,胡叔家里倒是有个做机关单位做处长的亲戚,能联系上,但是人在南方,出了省不好使,管不到我们这里。”
“好烦哦,那就被白打了?那点人道主义补偿够干什么的,也就付个医疗费,其他不要花钱吗?陆宜静也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