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语刚落,高宇鹏往外走的动作顿住,整个人都僵硬在原地。
说完这句话,段嘉欣像是用尽全身的力气,瘫软的坐在凳子上。
“我妈妈手术还差一些钱,我实在是想不出能找的人才来找你的。”
段嘉欣的脸上扯出一抹酸涩的笑容,眼神里是止不住的落寞。
她妈妈现在还躺在医院的重症监护室里,急需要钱来做手术。
为了能给自己妈妈做手术,她把自己以前买的东西都卖掉了,以此来换钱。
但是就算如此,她还是差了不少。
“阿鹏,这笔钱算我借你的,我以后一定会还。”
“这一次之后我一定不会再来打扰你的生活。”
“可以吗?”
段嘉欣哀求的声音在高宇鹏的身后响起。
高宇鹏此时陷入回忆,他想到了段嘉欣的母亲,一个总是面带微笑的女人。
以前,他以段嘉欣朋友的身份去过她家几次。
段嘉欣的母亲也不会多疑,总是带着那和煦的微笑,每次高宇鹏到来的时候,她都会备好丰盛的饭菜来招待。
在饭桌上,她也总是给高宇鹏夹菜吃,嘴里在不停唠叨段嘉欣朋友不多,能有一个朋友就很不错了。
有一次,高宇鹏在离开段嘉欣家里的时候,不小心将手机漏在沙发上。
当他发现的时候,都已经出了小区门。
无奈的高宇鹏只能原地调转方向,朝着段嘉欣家里的方向走去。
就在快到楼下的时候,他能隐隐约约听到一旁的草丛里传来女人的声音。
出于好奇,高宇鹏走上前去查看,就看见段嘉欣的母亲正蹲在地上,面前是一个盆子,里面装着剩饭剩菜。
一群流浪猫正围着盆子大快朵颐起来。
段嘉欣母亲看着它们的样子,脸上依旧是那和煦的笑容。
回忆结束,他叹了一口气,回过头来看向段嘉欣,眼神里很是复杂。
重新回到座位上坐下,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差多少?”
听到这话,段嘉欣很惊喜的抬头,伸手抓住高宇鹏的手臂,语气激动:
“阿鹏,你真的愿意借给我钱吗?”
高宇鹏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继续冷冷的问道:
“还差多少?”
这时候,段嘉欣才如梦初醒,赶忙回答:
“还差十万。”
“知道了。”高宇鹏点点头,“给我两天的时间。”
闻言,段嘉欣的脸上浮现一抹惊喜,连连点头:
“可以的,谢谢你,阿鹏。”
离开之前,段嘉欣想要加回高宇鹏的微信,但是被他拒绝。
高宇鹏只是让她两天后的早上来这个地方等她就行。
回到公司之后,高宇鹏立刻坐电梯去到高猛的办公室。
不知道为什么,他非常想立刻见到余怀安。
可能是当时她一个人进公司的背影刺激到了自己。
站在办公室门前,高宇鹏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缓缓推开办公室门。
此时的办公室里,只有高猛一个人在闷头干饭,并没有余怀安的身影。
高宇鹏一愣,然后急切的对着高猛问道:
“老爹,怀安人呢?”
高猛此时也被高宇鹏这一出搞得很懵,只是不明所以的回答道:
“不知道啊,怀安送来之后就说要去找你,直接就走了。”
话音刚落,高宇鹏的脸上露出焦急的表情,转身往电梯跑去。
突然,他不小心撞到了准备给高猛汇报工作的项目部经理,经理手中的文件顿时散落一地。
见到如此焦急的高宇鹏,项目部经理也是一脸惊愕的看着他:
“少爷,你这是怎么了?”
高宇鹏也是病急乱投医,抓着项目部经理的胳膊,死死盯着他:
“你有没有看到怀安?”
“啊?你说小姐啊,她现在在办公区呢。”
项目部经理被他这个眼神吓到,语气都带着几分虚浮。
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高宇鹏也顾不得帮他把地上的文件收拾好,直接坐电梯往办公区跑去。
看了看高宇鹏的背影,又看了看此时满地狼藉,项目部经理脸上露出欲哭无泪的表情。
打工人真的悲惨,呜呜呜。
......
高宇鹏急切的来到办公区,第一眼就看见想见到的那个人。
此时的余怀安正拿着一个扫把,仔仔细细的扫着办公区的每一寸。
看到她之后,高宇鹏那急切的心情也得到了舒缓,大踏步的走到她身边,把她手里的扫把拿了过来。
“你在这里扫地干什么?”
“诶诶诶,你还给我。”
余怀安看着高宇鹏的动作,语气里带着一些急切。
“我只是想做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已。”
闻言,高宇鹏顿时哭笑不得,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小脑袋。
将扫把放好,牵起她的手,带她来到一间会客室内。
“对不起。”
两人进到会客室的下一秒,高宇鹏就将余怀安搂在自己的怀里,轻声道歉。
“我不应该把你一个人丢下的。”
余怀安轻轻靠在高宇鹏的怀中,没有言语。
过了半晌,她才轻轻摇头:
“没关系的,你有事情要解决,我能理解。”
“可是你不会心里不舒服吗?”
高宇鹏看着怀里的女孩,轻声问道:
“那可是一个异性,而且对我拉拉扯扯的。”
下一秒,他搂着余怀安的手又紧了几分,空气中只回荡着余怀安温柔的一句话:
“你都说我是你老婆了,那我为什么不相信我老公?”
......
下午,高宇鹏便把江时透从家里找了出来。
并且为了向梁馨若借人,他只能忍痛把余怀安借给了梁馨若。
此时的江时透小区附近那家爆火的奶茶店内,江时透和高宇鹏面对面坐下。
“找我干啥?”
江时透率先开口问道。
高宇鹏只是沉声开口:
“段嘉欣早上来找我了,就在我家公司楼下。”
闻言,江时透原本淡然的脸上瞬间露出紧张的神色,
“她找你干什么?你没有什么事吧?”
听到这话,高宇鹏只是微微摇头,表示自己没什么事。
下一秒,他的话让江时透放松下来的脸变得凝重起来。
“她是来找我借钱的,她妈妈生了一场很严重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