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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翠花踹了万新宇一脚,赶紧叫停了。

这看着挺聪明的一个小伙子,怎么嘴上没个把门的,什么话都敢往外说,也不知道害臊。

姜云舒眼巴巴的看着万新宇:“什么场面,你说?”

腿上的疼痛也让万新宇清醒了几分,羞红脸的他支支吾吾的说道:“没……没什么……好看的……”

姜云舒见他不肯说,瞬间萎靡的像路边蔫掉的野花,从没见过姜云舒这般低落的万新宇有些不忍心,抿了抿唇说道:“其实也不好看,等你结婚的时候就知道了。”

刚缓口气的田翠花和郭凤娥被万新宇气的险些晕过去,她们总算知道旁人都说万知青脑袋缺根筋,是真的了。

他脑袋还真是缺根筋。

耷拉着脑袋的姜云舒立马支棱了起来,田翠花和郭凤娥眼看拦不住,瞪了一眼万新宇,便随姜云舒去了。

自知做错事的万新宇心虚的摸了摸鼻子,然后……迅速加入吃瓜大军。

内容属实劲爆,活了这么多年的他还是头一次见到书上没有的东西,尤其在娱乐设施啥也没有的乡下。

不过姜云舒来迟了,杜守全担心影响不好,找人将他们强行分开,四个彪形大汉勉强将他们制伏。

只是光秃秃的看着属实有些辣眼睛,尤其是那两个小,辣,椒。

看了太多脏东西的姜云舒决定今晚回去好好洗洗眼。

杜守全将自己满是补丁的短袖脱下来,盖在王生身上,至于光着身子趴在地上乱拱的铁头则没人管。

全身上下只剩一条单裤的杜守全扫视了一圈说道:“你们谁的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

没人说话,这年头做衣服得有布票,关键是布票少,他们身上的衣服都是穿了补,补了穿,就算满身的补丁也舍不得扔。

如果脱下来给地上这杂碎穿,那就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他们不愿意。

反正不是他们大队的人,丢的也不是他们大队的脸。

队员们的反应也在情理之中,杜守全也没怪罪,他找了两个人,揪了点麦秸秆铺在铁头身上,勉强把那显眼的位置遮盖住。

眼下,就等隔壁大队过来把人接走。

活了大半辈子的杜守全怎么想都想不通,这男人和男人还能乱搞在一起,还在他们大队胡闹,这简直是不要命了。

不止杜守全想不通,红旗大队的其他人也想不通,而这件事情的始作俑者姜云舒则是一言不发的围在人群中吃瓜。

她亲眼看到地上淌着一大片血,可想而知状况有多激烈。

毕竟她喂下去的可是给老母猪配种的药,兽医精心调配的,兽医还给她承诺,不满意包退款。

退款是退不了,而且效果嘛,她很满意,想必过了今天,王生他们二人将开发出一项新的乐趣。

她可真是大好人一个。

隔壁大队的人得了消息很快就赶了过来,大队长汪首富看到地上躺着的那两人,不分青红皂白的上去给了他们两脚,嘴上骂道:

“不争气的玩意,丢人都丢到外面了。”

杜守全怕人出事,至少人不能在他们大队出事,赶紧上前将暴跳如雷的汪首富拦住:“有事回去说,治病要紧,我看他们两个……伤势有些严重。”

后面这话,老实了一辈子的杜守全羞于启齿,实在是……说不出口。

汪首富心情平复下来,一把握住杜守全的手:“老伙计,平日里我对你还不错吧。”

“还不错,亏你有脸说,去公社开会的时候,你哪次没有挑我刺,话里话外都在贬低我们大队,你们大队有钱了不起啊。”

杜守全提起这个就来气。

看热闹看的津津有味的队员们在听到杜守全这么说,脸色立马变了,同仇敌忾的望着汪首富。

“滚出我们大队。”

“滚出去,狗杂碎,看不起我们,我们还看不起你们呢,仗着自己有两个臭钱,了不起啊。”

人群中有人弱弱的说道:“有钱还真的了不起,之前不用每天饿肚子,靠喝水充饥。”

只不过声音很小,在众人的抗议声中显得微乎其微,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汪首富的脸上像极了调色盘,变来变去,看着情绪激动的众人,他强压心底的怒火。

毕竟今天发生这事,确实不怎么光彩,传出去也是他们大队丢人。

“老伙计,之前那事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就原谅我这一次,往后我再也不会了。”

头一次见汪首富低三下四的跟他说话,杜守全心里别提多爽了,但面上并不显,冷哼一声就是不说话。

汪首富有些拿不准杜守全的态度,腆着脸继续说道:“这马上就到了先进大队的评选,你看能不能先瞒着。

别对外说,毕竟这事是在你们地盘上发生的,这要是被外人知道了,你们大队面上也不好看。”

“又不是我们大队的人,我们有啥不光彩的,汪大队长,你赶紧把你的人领走吧,我们还要上工呢。”

杜守全这话一出,队员们也跟着起哄,丢人丢大发的汪首富只好带着人灰溜溜的离开了。

难得打了一次胜仗的杜守全可算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心里别提多开心了,队员们也是很高兴。

只有姜云舒和傻不愣腾的万新宇安静的有些过分,在这喧闹鼎沸的人群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倒不是他们不笑,是他们不知道笑点在哪里。

“婶子,大家伙怎么这么高兴?”

见万新宇这么问,姜云舒勾头听他们说话。

郭凤娥长长叹了口气:“咱们大队和隔壁大队积怨已久,怪就怪在咱们大队没有隔壁大队有钱。

就为这,隔壁大队的人没少嘲笑我们,甚至嫌我们穷,还不准他们大队的闺女嫁到我们这里来,我们大队的光棍鳏夫也是附近几个大队最多的,我家老头子没少为这事犯愁,可是愁来愁去,也没想出啥办法。”

姜云舒皱眉问道:“有钱?能有多有钱?”

她下乡这么久,在这人均吃不饱的年纪,第一次听到有钱二字,好奇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