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羽殿,晋安正在听着暗卫的汇报,得知张嫔与香草密谋的内容后,晋安的神色凝重。她对暗卫道:“下去吧,继续留意她们的一举一动。”暗卫领命离开。
晋安稍做沉吟,随即吩咐红玉将今日新做的点心装好,带着寒霜一同前往御书房。
御书房内,皇上正专注地审阅着奏折,瞧见晋安进来,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讶异,开口问道:“这又是为了何事?”
晋安莲步轻移走到近前,微笑着示意寒霜将手中的点心呈上,声音温婉柔和:“儿臣今日心血来潮,亲手做了些点心,想着父皇整日忙于政务,必定劳神费心,便赶忙带了些过来,想请父皇尝尝,稍作休憩。”
福全公公见状,立刻快步上前,接过寒霜手中的点心,转身端放在皇上的御案上。皇上看了一眼精致的点心,再看了看晋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你有心了。”他随手拿起一块,尝了一口,点头赞道:“味道不错。”
晋安微微一笑,随即转头对寒霜道:“你先出去吧。”寒霜闻言,连忙欠身行礼,脚步轻盈地退了出去。
皇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不动声色地放下手中的点心,侧头目光淡淡地扫了眼身旁的福全。福全公公跟随皇上多年,对皇上的心思了如指掌,瞬间领会了其中的意思,也迅速躬身退下,顺手将书房的门轻轻带上。
待人都出去后,皇上神色一正,目光如炬,意味深长地看着晋安。
晋安上前一步,神色转为严肃,微微俯身,压低声音道:“父皇,儿臣刚刚有一个极为重要的发现,必须立刻向父皇禀明。”
皇上目光微凝:“哦?何事?”
晋安将暗卫所获的信息——娇玉派香草去了无秋宫找张嫔,且张嫔吩咐香草的事一一禀明,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
皇帝听着,脸色逐渐阴沉,眼中闪过一丝怒意。
待晋安说完,皇帝一声低喝:“好大的胆子!”
随即沉默片刻后,有些失望地说:“娇玉这孩子,终究是被张家带坏了!她小时候明明是......”他看了眼晋安,止住了后面的话,“朕本以为她年纪尚小,心性未定,没想到竟如此大胆包天,做出如此悖逆的事!”
晋安低头不语,这个时候她不好再多说什么,父皇子嗣单薄,最不喜兄妹相残之事。她只需将发现的事如实汇报,其他就静待父皇的决断。
皇帝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沉声道:“看来张家这些年做了不少的准备啊,手早都伸到宫中了,真是胆大妄为!张嫔,仗着朕的恩宠,身为朕的妃嫔,不思修身养性,反而与外臣勾结,还教坏了娇玉!真是人心难媾啊!”
晋安轻声劝道:“父皇息怒,娇玉姐姐这也是,受了他人蛊惑。相信只要事情明了后,她定然会明白自己的过错。父皇给她一个改过的机会。”
皇帝看了晋安一眼,神色复杂:“晋安,你如今倒是愈发有些你母后的气度了。只不过此事非同小可,朕不能姑息。”
晋安恭顺点头:“父皇英明,儿臣明白。”
皇帝沉吟片刻,挥了挥手:“那你先回去吧,此事朕自有决断。”
晋安恭敬行礼:“天气愈发寒凉,父皇要多保重身体,儿臣就先告退了。”她福身行礼后,转身离开御书房。
“晋安公主!” 正与寒霜并肩走在回飞羽殿路上的晋安,忽然听到一声清脆呼喊。
她脚步一顿,下意识转头循声望去,只见林倩,如今应称娴贵人,身着一袭水蓝色宫装,剪裁合身,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形,领口袖口绣着精致的花纹,彰显着位份与尊荣。外披一件月白色披风,绒毛柔软细密,在微风中轻轻飘动,更衬得她身姿婀娜、气质温婉。
娴贵人带着身后的侍女,莲步轻移,笑意盈盈地朝她走来。 晋安见状,停下脚步,转身正面对着娴贵人。
娴贵人走到近前,脸上挂着温和友善的笑容,微微欠身,姿态优雅地向晋安福身行礼,声音清脆悦耳:“晋安公主安。”
晋安嘴角上扬,回以礼貌的微笑,身旁的寒霜也一同欠身。“娴贵人这是要去何处?”晋安笑着问道。
“嫔妾是专门来寻公主殿下的,”娴贵人温声道。
“寻本宫?有何事?”晋安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目光不由的探视着娴贵人。
“这外面实在有些寒冷,公主可移步到嫔妾宫中一叙?” 娴贵人微微仰头,眼中满是诚恳的邀请,“有些体己话,嫔妾想单独与公主殿下说一说。” 她轻轻裹紧身上的披风。
晋安眼神闪了闪,“既然娴贵人相邀,本宫岂能推辞?”晋安微微一笑,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谨慎。
她侧头看了一眼寒霜,寒霜立刻会意,默默退后半步,保持着一个既能保护主子又不打扰谈话的距离。
娴贵人见晋安答应,脸上笑意更浓,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公主殿下,这边请。”
两人并肩而行,娴贵人的步态轻盈优雅,晋安则步履从容,神情淡然。寒风掠过宫墙,卷起几片落叶,娴贵人轻轻拢了拢披风,柔声道:“这天气愈发冷了。”
晋安点头,看了看阴沉的天,语气温和:“是啊!看样子可能会下雪呢!”
“下雪的话,围炉煮茶,赏梅最是惬意了。”娴贵人眼神中带有几分追忆,徐徐说道。
“娴贵人这是想家了?”晋安侧目看向娴贵人。
娴贵人低头垂眸,嘴角牵出一抹浅笑。“接近年关了,还是第一次不在父母身边过年。确实有些不习惯。让公主见笑了。”
晋安闻言笑了笑,没有再多说。
不多时,两人便到了娴贵人的寝宫。殿内布置雅致,炭火燃得正旺,暖意融融。
娴贵人让自己的侍女就在屋外候着。晋安见状,对着寒霜点点了头,寒霜会意的留在了屋外。
娴贵人亲自为晋安斟了一杯热茶,双手奉上:“公主殿下,请用茶。”
晋安接过茶盏,轻轻抿了一口,茶香四溢,暖意直达心底。她放下茶盏,抬眸看向娴贵人,语气温和却带着一丝探究:“不知娴贵人是有何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