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行至通天阶梯之顶端在望之际,众人的呼吸仿若于斯时凝止。
抬眸而望,那恢宏壮伟的天下第一楼恰似一尊屹立于云端的参天巨神,傲然挺立于九霄之上。
其身姿雄浑无匹,巍峨的楼体仿若欲冲破穹苍,直抵太虚。
朱红之色的廊柱粗硕且峭拔,每一根皆宛如擎天巨柱,支撑着这浩渺苍穹。
金色的琉璃瓦于阳光之映照下,闪耀着绚烂耀目之华彩,恰似一面面硕大无朋的宝镜,折射出令人目眩魂摇之光辉。
大楼之前乃广阔无垠之广场,地面由清一色的硕大青石铺就,平滑似镜,每一块青石皆仿若蕴蓄着无尽之伟力。
广场之上,飘扬着五彩斑斓之旌旗,于微风中烈烈作响,仿若在诉说着天下会之辉煌盛绩与荣耀尊崇。
立身于阶梯之巅,俯瞰此片广场,一种藐小与敬畏之感油然而生。
那宽阔之广场犹若一片广袤无涯之瀚海,而自身则恰似沧海之一粟,微末至极。
遥远处,身着统一服饰的天下会弟子整齐列阵,他们的身姿矫健雄劲,气势威严肃穆,宛如一座座难以逾越之山岳。
于此际,时光仿若凝固,整个尘世仿若仅存这宏伟之天下第一楼与广袤之广场。
所有人皆为这震撼心弦之景象所折服,心中激荡着无尽之惊叹与敬畏。
仿若此非一座楼与一个广场,而是一个全新之乾坤,一个充盈着无量可能与神秘伟力之世界。
一阵祥瑞喜庆之乐音蓦地奏响,恰似一道惊空之霹雳,将怔愣失神的众人自震撼中唤醒。
众人纷纷侧首而望,原是一队身着明艳服饰之乐手,手持诸般乐器,全心倾情演绎。
彼等排列齐整,神情专注且投入,所奏之音符欢快激昂,仿若一群跃动之精灵于空中翩跹起舞。
于彼等身后,有一弯月形状之壁垣,巧夺天工地将音声聚拢,形成一浑然天成之喇叭。
此独特之设计,使得乐音得以明晰且嘹亮地传扬而来,声声入耳,撼人心魄。
一道明艳之红毯自阶梯顶端径直延展至那宏伟之天下第一楼,宛似一条炽燃之火龙,分外惹人注目。
而于红毯彼端,一位青年身姿挺秀而立,正是秦霜。
其面带和悦之微笑,目光温煦且坚毅,整个人散发着一种沉凝端稳之气质。
受邀而来之江湖宾客于这喜庆之乐声中,迈着轻捷之步伐,顺着红毯徐缓前行。
他们面庞之上带着兴奋与期许,行至秦霜跟前,抱拳行礼,相互寒暄数语。
秦霜则一一回应,言辞恳切且有礼。
而后,便有专门之人员引领他们步入天下第一楼。
就这般,每隔一小段时间,便有一队江湖客人登上广场。
他们身着各异,或锦衣华裳,或粗布褐衣,但毫无例外,皆为眼前之景象所吸引。
他们顺着红毯行至天下第一楼前,与秦霜热忱地寒暄,而后在引领人员之带领下,有序地进入楼内。
整个过程顺畅、有序,时间把控得恰到好处。
每一个环节皆严丝合缝,毫无疏漏。
此般精心之安排,令这些自谓见多识广之江湖中人亦不禁心生一丝微微之震撼。
他们于心中暗自赞叹天下会之组织能力与周到安排,对接下来之大会更是满怀期待。
如此这般接待了一批又一批的江湖中人,终于事情有了变化。
一个雄浑洪亮的声音自楼梯口悠悠传来:“瓦岗寨代表到!”此声恰似洪钟大吕,于广阔无垠的广场之上悠悠回荡,瞬息之间,将所有人的目光皆吸引而去。
果真是瓦岗寨,以徐世绩为首的代表们终是抵达。
只见徐世绩身着一袭青袍,腰间束着温润如玉之带,面容刚毅,双眸之中透射出睿智深邃之光。
其身后众人亦是个个精神矍铄,周身洋溢着一股豪迈奔放之气。
原本正在吹奏的喜庆之乐,于此际骤然变调。
先是密集如雨落的鼓点轰然鸣响,“咚咚咚”,每一下皆仿若重重敲击于人心头,令人顿生汗毛耸立之紧张与兴奋之感。
那急促之节奏,恰似在催促着英雄们踏上漫漫征程。
继而,其他诸般乐器纷纷加入。
“噔噔,噔噔噔”
“噔噔,噔噔噔”
弦乐之悠扬婉转、管乐之嘹亮高亢,相互交织,汇聚成一股汹涌澎湃之音浪。
随后,一个豪迈高亢之音破空而出:“大河向东流啊,天上的星星参北斗啊……”
此歌声仿若来自远古之召唤,盈满力量与激情。
虽则此曲初闻上去略显怪异,与平素常见之乐曲大相径庭,然以徐世绩为首的瓦岗寨众人却觉莫名契合。
遥想当初瓦岗镇三十六人义结金兰,共点一炉香,彼时之他们满怀热血,一心只为正义与公平,其初心可不正是“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风风火火闯九州”。
此刻,徐世绩眸中闪过一幕幕往昔之画面。
他忆起当初与兄弟们歃血盟誓之场景,众人誓言推翻暴政,拯救苍生。
那时之他们青春年少,意气风发,满怀壮志理想,无畏无惧。
而如今,随着时光之迁流,世事之纷扰,他们的初心似在权力与欲望之侵蚀下渐趋模糊。
然于这激昂之歌声中,那些曾经的热血与豪情再度于心头涌起。
程咬金立于人群之中,听得如醉如痴。
其宽阔之脸庞满是激动之色,一双大眼瞪得浑圆。
“此曲甚妙,定要习得,归去让其他兄长也听听。”
他扯着嗓子高呼,声音中盈满兴奋之意。
秦琼则微微阖上双眸,仿若在回味曾经之金戈铁马。
他手中紧握着双锏,恰似随时准备为正义而战。
单雄信眉头紧蹙,心中感慨万千。
他忆起那些曾经一同并肩作战,现今却已逝去或离散之兄弟,眼眶不禁微微泛红。
尤为是当唢呐响起之刻,尖锐嘹亮之声直穿九霄,瓦岗寨之众人皆有些痴了。
一时间,他们仿若重回当初上瓦岗寨之时,彼时之他们一无所有,却怀有满腔之壮志豪情。
然而,现实之思绪终究将他们拉回。
直至演奏第二轮,瓦岗寨之众人才恍然惊觉,因后面之队伍亦已跟来,他们这般驻足不前实乃有失礼数。
徐世绩率先回神,轻咳一声,整了整衣衫,率领众人向着前方行去。
众人虽迈开步伐,然那激昂之乐声似仍在心头萦绕,久久不散。
不知是有意为之抑或无心之举,后续之人刻意滞留片刻,并未急切上前。
许是他们亦为这激昂之乐声及瓦岗寨众人之气势所触动,又或许是欲予瓦岗寨充裕之尊重与展示之机。
瓦岗寨众人浩浩汤汤地踏过那红毡,沿途乃是肃穆伫立之天下会会众。
此些会众皆身姿峭拔,仿若一杆杆标枪直立于斯,眼神坚毅且锐敏。
这令行伍出身之瓦岗寨众人心中暗自称奇。
徐世绩目光敏锐,环视诸众,心中暗自揣度。
他深知,仅观此等站立之姿与精气神,便能断定此乃训练有素之精锐。
即便于他们瓦岗寨,如此精锐亦属凤毛麟角,而在此处,放眼望去,竟逾千人之多。
这使他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愈发深切地体悟到天下会底蕴之深厚。
徐世绩加快步履向前,行至秦霜面前,双手抱拳,微微躬身作揖,面带歉然道:“秦霜贤弟,抱歉令汝久候。”
秦霜面上挂着和婉之笑容,忙伸手扶起徐世绩,言道:“徐兄言重矣,何来久候之说。”
瓦岗寨其余之人亦纷纷随之见礼,气氛融洽而不失庄敬。
众人寒暄数语,然无人贸然提出欲学那首曲子之意。
别看程咬金素日里大大咧咧,此刻其心中却清明得很,知晓此际不宜多事。
他仅以那圆溜溜之目好奇地四处张望,心中暗自思忖着天下会之种种非凡。
秦琼则始终保持沉稳健硕之态,其目光于秦霜与周遭之环境间来回游移,面上带着恰到好处之微笑,不多言,却亦不失礼。
单雄信双手抱于胸前,看似随性,实则暗自观察着周遭之一切。
其心中虽对天下会之实力感到震愕,然面上依旧神色未改。
寒暄已毕,徐世绩等人在天下会人员之引领下,徐徐朝天下第一楼行去。
他们之身影于阳光下渐去渐远,而身后之乐声与热闹之氛围却依然如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