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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听说了,也必定知道,我是去找沈之翌的。”

陶久喜开门见山说道,她不想让谢景峘心里存有期望,不如早点说明白,以免日后更加尴尬。

“你若有事,为何不来找我?”谢景峘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失落。

他一直以为,自己在陶久喜心中是可以依靠的人,可她却在遇到事情的时候,选择了去找沈之翌。

“已经在你家中借住,还要处处麻烦你,也不妥当。”

“怎么会不妥当!无论你有什么事找我,我都愿意。”

“可我不愿意。”陶久喜叹了口气。

“你为何不愿?”

“我的事情,只有沈之翌能帮我。我知兄长视我如亲妹,自然知道兄长会为我着急。此番谢过兄长。”

陶久喜顺着谢景峘说道,她试图用这样的方式让谢景峘明白,他们之间只能是兄妹之情。

同时,她也希望谢景峘不要把最后那层窗户纸捅破,这样大家都能清楚对方的意思,避免不必要的尴尬和伤害。

“我对你并非兄妹,为何你装作不知。”

谢景峘眼中满是痛苦,他不明白,为什么陶久喜总是要逃避他的感情。

陶久喜:“......”

陶久喜心中暗想,我拒绝的都这么明显了,你不是也装作不知。

半晌之后,才避开谢景峘炙热的目光,说道:“兄长想必是在宴会上饮了酒,现在有些不清醒。”

今日沈之翌没答应她搬出谢府之事,想来日后还得在谢府住上一阵。

眼下谢景峘说了,这不徒增尴尬嘛。

“喜儿,为何他都把你送出来了,你心里还想着他,你们不是早就没有联系了吗?”

谢景峘今日确实喝了些酒,但他并没有醉。

陶久喜沉默不语,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谢景峘的质问。

“此次,我本想等殿试以后,进了翰林院,再同你言明,有了官职,我便也多了几分底气。”谢景峘继续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

他一直以为,只要自己有了官职,有了足够的实力,就能够赢得陶久喜的心。

陶久喜:“......”

“只要我进了翰林院,我自是会勤勉,总会有出头日的。能不能给我些时间,喜儿。”谢景峘说着,便伸手去握陶久喜的手。

陶久喜立刻挪了挪位置,不让谢景峘碰到自己。

“其实兄长就算没有官职,也是人中龙凤,无需在我面前妄自菲薄。”

谢景峘见陶久喜避开自己,心中难受之感更胜。

“那你能不能别再找他,你找我,我一定会都依着你。”

谢景峘的语气中充满了可怜和祈求,他希望陶久喜能够看到他的真心,能够给他一个机会。

“你真的喝多了。净说胡话。”

陶久喜只觉得谢景峘的语气有些可怜,她的心里也有些不忍。

但是,她知道自己不能心软,不能给他错误的希望。

“我与兄长也不绕弯子,我只把你当作兄长,当作友人。我有自己的顾虑,一辈子那么长,我不想在我没有想清楚之时,便做出任何决定。所以才会与沈之翌是如今这般情况。”

陶久喜此刻只希望谢景峘能够明白她的心意,能够放下对她的感情,寻找属于自己的幸福。

“你的顾虑是什么?”谢景峘追问道。

“困于后宅,终其一生,只在那一方天地争风吃醋,自怨自艾。”陶久喜缓缓说着,她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

她只觉得这种日子嘴上说着都觉得可怕,实在无法想象自己这般性格,最后会落得怎样的下场。

一想到这里,她仿佛都能看到自己陷入无尽的抑郁之中。

“可谁家女子不嫁人?”谢景峘试图反驳她的观点。

“若嫁人以后是这般光景,不如自力更生。而且我这性格,我是知道的。在你们这,都是端庄淑女,像我这般毫无章法的,就算一时新鲜,也最终难免被厌弃。”

“而且我这个人,性格就是大大咧咧,整日小心翼翼的活着,会让我很累。”

陶久喜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本事能改变别人的认知,她只想过好自己的生活。

她知自己与这个时代的女子不同,她不愿被束缚在后宅之中,过着勾心斗角的日子。

她渴望自由,渴望能够按照自己的意愿生活。

“若,若你愿意,我可以此生只娶你一人。不把你禁锢在后院,不让你争风吃醋。你依旧可以做你自己。”

陶久喜沉默了一瞬,心中思绪万千。

她只觉得,如果是沈之翌说出这话,她或许真的会心动,会想与他长相厮守。

只是沈之翌与眼前的谢景峘不同,沈之翌太过霸道,只会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做事,根本容不得商量。

而自己,也不能每次都委曲求全、讨好谄媚,摇尾乞怜般才能获得自己想要的。

这样的不平等,才是陶久喜想离开沈之翌的原因。

谢景峘看着一言不发的陶久喜,继续说道:“喜儿,我知道女子在世艰难,若不成婚,姨丈也得遭遇诟病,婉儿妹妹若是有个一直不成亲的妹妹,或许也会被非议。”

谢景峘的语气诚恳,他并不是在危言耸听,因为在这个时代,确实就是如此。

在以前生活的地方,女子相对自由,然而即便如此,也难免遭受外界的压力。

更何况这是古代,一个对女子有着诸多约束的时代。

陶久喜听完,只觉压抑。

她自己的这个想法,确实没有考虑过父亲与长姐的处境。

可是,她只是不想嫁人,她又没有伤天害理,她不知道自己哪里错了。

但是如果她一意孤行,必将面临谢景峘所说的一切。

她越想越难受。

“喜儿,你说的,我都可以答应你。我不觉得你哪里不守规矩,你天真率直,乐观向上,活得像天上的骄阳一般。”

谢景峘说着,目光灼灼地看着陶久喜,一字一句认真地说道:“我祖父,母亲也十分喜爱你,定然也不会让你受了委屈。”

“可不可以也看看我?” 他再次问道,声音中带着一丝祈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