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异!”
听着护士喊着自己名字,郑晓愣了下。
“王子异来没来?”
郑晓赶忙起身,朝着门诊室走去。
“怎么了?”
医生脖子上挂着听诊器,穿着白大褂,脸被帽子口罩包裹,只露一双眼睛。
“医生,我什么都记不得了。”
“失忆了?”
“嗯。”
“最近是否感觉身体不适或有其他器官病变?”
郑晓疑惑得摇头。
他都失忆了,哪里还记得。
隐约记得自己做了一个梦,一个特别痛苦的梦。
“衣服往上撩点,我听听。”
郑晓衣服向上,露出紧致的腹肌和青色的纹身。
医生愣了一下。
还是把听诊器顺着衣服贴在胸口上。
触碰到胸前的伤口,郑晓疼的眉头微皱。
看着郑晓的样子,医生已经猜的八九不离十。
八成是和哪个混子打架斗殴,伤了脑子。
听诊器没听出什么问题,他也不打算多嘴问一句郑晓胸口上的伤。
毕竟社会上的事,还是少打听的好。
“身体听着没什么问题,拍个脑ct看看。”
刚来到放射科门口,一个男人眼睛盯着报告,从身边匆匆而过。
郑晓猛的回头。
看那男人的背影熟悉,却又不记得了。
“你这伤口恢复的挺好的。”
“可一下雪,我这腿还是有点疼。”
李大根撸起裤腿,小腿上有一道长长的疤痕。
“很正常嘛,后安的不比原先的。你这还不到一年,还需要恢复呢。”
“那需要恢复多久?”
要不是腿疼的实在厉害了,李大根也不会来到医院里。
“那不好说,主要得靠养。时间越久只能说疼痛感觉不明显,但是完全消失……”
医生撇嘴摇了摇头。
“片子里面显示你腿里没有积液,不碍事的,回去吃点消炎药。”
李大根拿着处方单匆匆离开,直到郑晓拿着片子回到诊室中,他的病历本还放在桌子上。
“李大根……”
郑晓看着上面的名字沉吟。
医生带一把把病历本拿到了一遍,对着郑晓说道:“那个是上个病人落下的,这个病历本才是你的,你是叫王子异吧?”
郑晓迟疑的点了点头。
医生拿着片子仔细查看。
“轻微脑震荡,问题不大。你真的是什么都记不得了?”
“对。”
“单从病理上来说,轻微脑震荡可能引起短暂的失忆,你先回去吃点药看看,如果记忆还没有恢复,我建议你去看看心理科。”
“心理科?”
“对,重大事故或者灾难,可能会导致人大脑发生应激反应,也可能会导致失忆。当然我不是专家,只是给你的建议。”
从医院里出来,郑晓不知道何去何从。
看着身份证上的地址,郑晓想找出真相。
“再过些天就立冬了,还不知道那个时候咱们在哪里跑着嘞。”
小餐馆里,桌子上放着两盘热腾腾的饺子。
老花把李大根面前加了辣椒的碟子拿了过来,换成自己没加辣椒的。
“天冷了,吃点辣的。”
看着李大根又朝着辣椒罐子伸手,老花索性把放辣椒的罐子拿到自己身边。
“你可别闹,现在吃什么药都得忌辛辣。”
李大根咧嘴一笑。
“花哥,我一直以为你是个糙汉子,心细着呢。”
“不心细可咋整,又没有婆娘管着。”
老花一瞪眼睛。
“今天花哥请客,敞开肚皮的造(吃)!”
“可别。”
李大根忙摆手。
“今天让你陪我来医院已经够不好意思的了,这饺子肯定得我请。”
“成,那我就敞开肚皮的造。那就再来个十盘子的?”
老花为人豪爽,也不扭捏造作。
两人吃饱喝足,坐在车上。
等红绿灯的功夫,李大根抻着脖子,不停的朝着旁边的公交车看。
“咋的了?有美女啊?”
老花也把身子探了过来。
“不是,车上好像有我一个熟人。”
“滴滴。”
后面车的喇叭急促的按着,老花这才反应过来,一打方向盘,朝着旁边转去了。
公交车也很快不见了踪影。
“不是,啥人啊。”
看着李大根还在看着远处发呆,老花询问道。
“没什么,可能是我看错了。”
李大根嘴上说着,心里泛起了嘀咕。
郑晓怎么在这里,春花她……还好吗?
“你这沙发还遮一层布。”
婶子有几天没来了,手里端着满满一盘子饺子。
“小丫呢?”
春花知道自己说不明白,在小丫的本子上写道:“去她姑姑家了。”
“小丫还有姑姑?”
婶子把饺子放在柜子上,一脸惊讶。
说实在的,昨天新嫂子来,说了她跟小丫之间的关系,春花也挺惊讶的。
表哥陈德胜结婚时,钱铁生一家来闹,春花就觉得蹊跷。
没想到新嫂子和钱铁生还有那么复杂的关系。
一个温文尔雅,一个无赖至极。
“今天冬至嘛,我一想你肯定就没包饺子。趁热吃,我来时走得快,还温乎呢。”
春花摇头,拍了拍肚子,她刚吃过饭。
“不过你那沙发好好的,罩上干嘛。”
婶子扯开布的一角,看见里面满目疮痍,惊讶地站直了身子。
“春花,你这沙发咋成这样了。”
春花苦笑摇头,她也不知道老朱发什么神经。
头上的伤口好了,可心里的恐惧还在。
她也不敢去找老朱理论,好在老朱也没再找她麻烦。
“唉,我也是多嘴问,肯定又是被哪个王八犊子欺负了。春花,你不是有对象吗,不行赶紧结婚吧。招个上门女婿也成啊。”
春花眼中的苦涩一闪而过,她轻轻的摇了摇头。
“又黄了?”
婶子惊讶的眼睛瞪得溜圆,看着春花摇头,忙问道:“不是黄了,哪儿去了呀。”
春花指了指天上。
“死了?”
看着春花黯然神伤的样子,婶子赶忙捂住了嘴巴。
“不说那些了,赶明婶子给你介绍一个,两条腿的男人多的是。”
春花苦笑着摇摇头。
她所经历的两段感情,一个人间蒸发,一个埋入黄土。
她的心早就千疮百孔了。
“诶,要我说你跟小丫两个人过也挺好,省着受男人的气。小丫今天晚上不回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