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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新元武者入殿。”

等了大约一刻钟后,殿内侍出殿立于高台之上提声宣见。

周远一行人闻言,成三排六列的队形,由明神台登左御路?入五德殿。

刚一入殿,他们便受到了众人关注。

武将立于殿左、文士立于殿右,殿中有金阶御台?,其上为五德帝座。

大魏皇帝与朝廷重臣明显已经完成朝会,一个个饶有兴趣的打量着入殿新士。

“诸位且看,这便是我们的国继之士,端是英武不凡、年轻有为。”

“吾等为大魏贺、为陛下贺,国朝延绵、国民武壮。”

“众卿同喜,我国朝武运绵绵有序,民间四野亦能出悍勇猛士。

此乃众卿治国之功,为我大魏安泰之证。”

大魏皇帝先是勉励了一番朝堂众臣,然后才将一份公文交给殿内侍,着其提声宣读。

“天佑大魏,开国一百三十二年来,民丰国富、武运日盛。

今得国士十八为新元之彩,取之充我国朝武备,镇守为盾、征战为剑。”

“诸士当知,灵在武前、是为武本,朝廷灵物由营中将士、民间悍勇血战而得。

灵物贵重、积累艰难,你等既享国朝万民供养,当公心卫国,护我万民。”

“我等领旨,必偿国恩。”

新元武者领旨承接国恩后,便是更为直观的封赏了。

其中,第十名到第十八名,几乎全被被调入了京师八营与镇边西军。

唯有第十七名的术士崔鸿例外,他被调入了九卿少府下的尚方院,任尚方待治,主作符篆器物。

第三名到第九名,被调入镇法学宫修习政令,择日出镇地方。

周元与第二名的勋贵子嗣杜翊,被赐了军机行走、羽林授业的待遇,并且均被授予禁军都尉之职。

自此,他们这十八人都有了灵俸可食,也有了向朝廷上书的权力。

等谢恩退场时,周元才抬头扫了朝堂重臣一眼。

其中有不少有名称信息的人形怪,但绝大多数朝堂重臣还是正常人。

大魏皇帝虽显老态,但依然威武雄壮,并且没有身份信息,同样是正常人。

“这几个小子走前还敢盯着孤看上一眼,有些失礼了,等上元节庆时一定要多罚他们几杯酒。”

“哈哈···,陛下放心,到时我等一定让他们烂醉而归。”

“到底是我大魏子民,生来沐浴君恩、耳闻皆是大魏之名,怎会不好奇陛下之貌。”

或许是尚武之因,大魏朝堂并没有想象的那般严肃。

周元一行人刚出五德殿,便成了皇帝与重臣活跃气氛的话题。

当然,这是仅限于皇帝与三公之尊、九卿重臣的玩笑,其他臣子只能陪笑,无法参与。

“诸位将军,且随我来。”

周元他们刚走下御路,早已在明神台等待多时的太常寺官吏,便迎了上来。

他们是来解释各个职位何意,该去何处上值、何人为新任主官的。

通过他们的解释,周元才知道自己又多出了两名主官。

一位是太中大夫、一位是羽林积射校尉。

太中大夫为九卿光禄勋的下属,周元所获得的军机行走,便是跟在太中大夫左右,听一些大魏军议。

不过他没有谏言的权力,也用不着端茶倒水,主要是长长见识,弥补先天视野不足。

羽林积射校尉是京城四支禁军中,羽林军的弓兵将领。

周元获得的羽林授业待遇,便是去羽林军中修习武艺,顺便镀一层天子亲军的光环,增幅出身、便于后续提拔。

可以说,只要他一入羽林营,出身短板便没有了。

别人再提到他,第一印象也会是天子亲军,而非乡野少年。

这种身份的变化,能使他做许多之前做不成的事,也能获得更多的善意拥护。

“周都尉,请收好羽林郎印与常侍文书,有此两样凭证,你才能出入羽林营与光禄阁。”

“多谢太常掾引导,否则我还不知去往何处任职。”

“周都尉客气了,这些职位皆是补益,未有实职。

还望都尉参机授业期间好好表现,莫负了陛下恩典。”

拜别太常寺官吏后,周元才与众位同僚离开皇宫。

他们的职位都不急,有一段假期可以休整,等过了正月十五上元节后,才会正式履职。

由于上元节时,各州都督也会入京参拜,周元便将私人庆宴定在了正月十三。

然后分别向怀州都督、靖安校尉、军司马蔡诚、尚乐县尉程飞去了信件。

其中大致内容都差不多,皆是描述入京以来的经历,传报喜讯。

唯有给尚乐县尉程飞的信件中,提到了桥西赵二狗,请其帮忙抚照一番。

随后他便购置了些礼物,前去东城崇义坊拜访姜府,也就是靖安校尉姜任在京城的家。

等抵达姜府投递拜帖时,周元才知道靖安校尉早早向家中传递了信件。

为此,姜府众人早已做足了准备,就等他前去拜访了。

奈何京营将官管的严,他一直没去成。

等他成为灵试榜魁的消息传遍京城时,姜家众人忙更换了招待规模。

“小郎君快快入座,你若再不来,我都不知该如何向我家大郎解释了。

若让他知道我未曾招待你,定埋怨我不帮他照顾袍泽兄弟。”

“伯父误会了,实在是参试忙碌不敢分心,才耽误了行程。

今日刚一出宫得了空闲,我便备置了些拜礼,匆匆赶来。”

“你这孩子,太过生分了,你即是大郎好友,将此处当作自己家便是,何须带什么礼物。

你等等,我去寻些好物赠你,定让你满载而归。”

姜任的父亲也曾是军中武将,但受了伤、双臂只剩下一条左臂,因此赋闲在家。

等他走后,姜任的正妻才让身旁的男孩施礼拜见。

“叔叔的武魁贴真是好大名气,不知能否给我家孩儿也写上一封。”

“自然可以,请问令公子名纬。”

“他竟然忘了告诉叔叔孩儿之名,却是失礼了,我儿名桢,还望借叔叔名号增其武运。”

姜任的正妻看起来有些冷清,但对孩子的那份爱护却非常直接。

或许她等姜父离开才求武魁帖,就是怕弄得家中孩童一人一份,稀释了她儿子的特殊。

不过这些都没什么,于情于理周元都该抚照一下靖安校尉姜任的儿子。

因此,他不仅给姜桢写了份请帖,还亲口邀请姜桢参加他的庆宴。

面对周元的邀请,年仅十一岁的小姜桢非常成熟稳重,接过请帖之时,还郑重行礼道。

“多谢周叔邀请,我不会让您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