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书先生喝了口茶继续道,“将军在水里泡到浑身温度全都降下来,才从水里出来,一上岸公主就跪了下去,大哭不止。
将军上了岸公主爬起来继续帮他脱铠甲,上面的锁扣就像焊死了一样,还是无法解开。公主崩溃了,大声疾呼,‘将军!将军,扣子被锁死了解不开!’
将军也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这铠甲是玄铁打造重逾百斤,天天穿上不脱下来,用不了多久他就会被铠甲压死。
公主命人去将打造铠甲的十几个工匠抓回来,她要连夜审问。待侍卫们赶到铁匠铺时,那里早已人去楼空,破败一片。
抓不到正主侍卫们就把铁匠铺的左右邻居抓了,一番严刑拷打终于问出一点线索,这打铁的铁匠里有五个人是半年前来的。
听到这个消息将军躺在床上颓然无力的一闭眼,能悄无声息的来去自如,这人还用猜是谁吗?
第二日就传来将军自杀的消息,那件铠甲也因为脱不下来随他一起安葬了。”
下面的人听了表示不服,“这将军就这么死了,没人去替他报仇吗?”
说书先生微微一笑,“故事还没结尾,要听后续请明日再来。各位今日收摊了,你们慢饮!”
这样就完了?洛凤听了个有头没尾的故事,意兴阑珊。这时那个讨赏的小孩子端着托盘又来了,笑嘻嘻的道,“姐姐再给两个赏钱呗!”
洛凤将一盘花生推到他面前,“吃饭没?没吃的话先吃点这个填肚子!”
小孩子一愣,洛凤不给赏钱出乎他的意料,洛凤眨了眨眼,“小孩,这盘花生你留着吃吧!”
说完站起了身,在与小孩子对闯过时一枚小钱掉入了盘中,与先前的出手阔绰比少了不止一丁点。
小孩子看着盘中的三枚小钱嫌弃的撇了撇嘴,“怎么这么点?”
洛凤耳朵灵走到门口都听到了,她转过头淡淡的道,“付出与收获是正比的,要想获得更多需要证明你的价值!”话是对小孩子说的,眼睛却是望着说书先生。
她总觉得这说书先生别有用心,心头一凉,他口中的将军究竟是何人设计陷害的,不言而喻,这在映射什么?
他们刚走出茶楼没多远,说书先生就收拾好东西跟着出来了。
至于那个小孩子,他抱着箱子立在一旁,偏着脑袋问,“爷爷,你今天讲的故事我从来没有听过!那个将军死了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说书先生淡淡一笑,“那个将军吗?死得透透的又哪里会有什么故事?”
小孩子惊讶道,“那爷爷你不是骗人吗?”
“故事嘛,你喜欢有结尾它就有结尾,你不喜欢它有结尾,它就没有!”
“爷爷我不明白!”
说书先生没有即刻回答,而是将手拢在袖子里,目光投向洛凤三人消失的方向,复杂又深邃。
洛凤与春生和浔阳慢慢的朝城外走去,洛凤总觉得背后有人在跟踪,一回头又没有看见人。
春生早就注意到了,他将手放在嘴上比了个嘘的动作,“姐姐不用看了,我们被人跟踪了!”
洛凤蹙眉,“是赵王?”
春生摇头,“不像!”
“那是谁?”
正好前面有一户农家,土墙砌的房子,有一个篱笆围起来的院子,院子里养了几只鸡,咯咯叫个不停。
春生唇角微扬,眼神一亮,“姐姐,我们去前面的院子等着,很快就知道是谁了!”
洛凤点头,加快脚步进了前面的院子。
院子里有一只大黄狗,听见声音汪汪大叫,春生从地上捡了个石头掷向大黄狗,狗立刻倒在地上在没有发出声音。
他们三人在篱笆后面的一处矮墙下藏了起来,刚藏好就见院子的篱笆门被人推开了,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三人同时都瞪大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跟随在他们身后的是那个说书先生的孙子,那个孩子。
他一进来就见院子里除了几只鸡什么也没有,疑惑的自言自语,“人怎么没有了?明明看到他们进来的,好奇怪!”
就在他疑惑之时,洛凤已经悄无声息的站起来,一步跃到他身后,手一抓将他提了起来,凶巴巴的道,“说,为什么跟踪我们?谁派你来的?”
那小孩子突然被人拎起来,吓得魂飞魄散,刚要抬头一看是洛凤,紧绷的身子又放松下来,大着胆子道,“好姐姐,你们误会了,我是奉爷爷之名来劝你们赶紧离开丰城,这里很快要出大事了!”
洛凤忙把他放下了,不相信的道,“你说什么?这里要出什么大事?”
小孩子喘了口气,“姐姐,你就别问了,赶紧走吧,走得越远越好。”
洛凤笑了,“我都不认识你们,你们说,走就走,万一你们是骗我的呢?”她已经不是那个初出茅庐的姑娘了。
小孩子没想到洛凤他们不信,一时不知道怎么办,就反复的说,“真的,姐姐,我不骗你们。”
洛凤看着他,认真的道,“除非你告诉我理由,否则我很难相信你们的话。”
小孩子抓了抓头皮,“姐姐,爷爷说的那个故事你听懂了吗?”
和那个故事有什么关系?洛凤站着没有说话,只等他继续说。那个故事确实很奇怪,铠甲的扣子怎么会扣上就变成了死扣?又是谁设计要陷害一个大将军?皇帝?对手?敌国?说书先生说还有后续故事,难道这将军是诈死?
小孩子见洛凤没有说话,苦着一张脸道,“我就知道你没有听懂,其实我也没有听懂。爷爷只让我告诉你们快点离开这里,其余的他不肯说。”
小孩子翻来覆去就这么一句话,洛凤怎么会相信?
她蹲下身子将手搭在膝盖上,柔声道,“这样吧,你带我们去见你爷爷,让他告诉我们行吗?”
小孩子闪着明亮的眼睛,望着洛凤想了一会,内心却在交战,爷爷好像没有吩咐让他们去见他,也没有吩咐不能见,那是带不带呢?
踌躇间院子里已经多了一人,是说书先生,他什么时候进来的众人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