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这犯人还挺有格调的。72号座位,指的是位置吧。”萩原研二啧啧称奇说。
松田阵平眼神一闪,显然已经解开了谜题,他自信地推了推墨镜,酷酷地说:“组长,是杯户购物广场的摩天轮,72号吊舱。”
确定炸弹地点后,组长站起身,看向松田阵平,担心地问:“既然位置已经确定,松田,你有没有问题?”
那个犯人明显是冲着松田来的,言明必须松田前去拆弹,不然就引爆其他地方的炸弹。
这么明显的针对和报复,让组长的心情极差,表情也不怎么好了。
警察就是这样,抓捕犯人时,还要小心被对方报复,还得谨慎连累朋友家属。
松田阵平挑眉,双手插兜,懒懒散散地说:“我没问题。”
他绝对会将炸弹犯抓捕回来,退后不是他的风格。
萩原研二站在一旁没有出声,只是表情严肃了起来。
组长见他们没有异议,深深地看了眼松田说:“那么,请务必小心。出警吧。”
他大手一挥,让松田带队前往杯户购物广场,自己立刻联系了目暮警官,让搜查一课协助疏散群众。
萩原研二安静地跟在松田阵平身边,绚烂的紫罗兰眼眸里,藏着深深的警惕。
——这次炸弹,犯人指定由小阵平去拆。
当他听到这个消息时,轻浮的笑脸一沉,心中猛地跳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即将永远失去。
不祥的预感如同冬日里一盆从头顶倾洒而来的冷水,让他不受控制地打了个寒颤。
[好好活着,萩原。]
[只要你们活着,就是我的胜利。]
这是小降谷三年前委婉透露的消息。
那时他便猜到,他们几个同期的命运都不怎么好。
这三年来,除了小降谷和小诸伏,他一直都派人看着班长,且小阵平每次拆弹他都跟着。
萩原研二忍不住将目光落在松田阵平身上,眉头紧紧拧起。
小阵平出了不少任务,可从来没有哪次,会像这次一样,带给他这么强烈的感觉。
随着防爆车到达杯户购物广场,摩天轮上已经空无一人,周围游玩的人群也被驱离在警戒线外。
松田阵平看了眼摩天轮一个个狭小的空间,72号吊舱此时已经旋转到地面上。
他穿好防爆服,拎着工具箱就潇洒地朝摩天轮走去。
萩原研二眼看着松田阵平来到提着工具箱出发,无法遏制的恐慌感蔓延全身,像是被大恐怖击中,眼前的景色都变成了黑白色,小阵平的背影也成了墓碑上的黑白遗像。
“小阵平……”
他张了张嘴,想要阻止小阵平,可到了嘴边的话却无法说出口。
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行,哪怕勉强发出声音,也是如同困守般含糊的声音,绝望又低哑,没有任何辨识度。
于是他明白了,是命运在作祟。
11月7日,和三年前他遇到死劫的时间一模一样。
三年后的今天,他将会彻底失去小阵平。
“小阵平!”
萩原研二神色严肃又沉重,声音夹杂着并不明显的颤抖地喊。
松田阵平的背影停顿了下,又义无反顾地向前走去。
他知道hagi一直很担心他,对他也看得很严。但是,他不会有事的。
这次任务跟往常一样,轻松拆掉炸弹,然后和hagi去居酒屋喝酒。
萩原研二想要追上去时,那种到强烈的压制感骤然向他袭来,那不属于人类的伟力,死死压在他的身上,他眼前一片空白,大脑一晕,腿一软,身体不受控制朝地上倒去。
……命运!
是命运在阻拦我!
如果我没有察觉到命运,命运可能也不会压制我,但我会无知无觉地看着小阵平走向死亡。
当我觉醒后,直接被命运压制住,明知未来却跳不出这个牺牲的怪圈,我该怎么办?
我没办法救小阵平吗?
不行,绝对不行。
他脸色瞬间惨白下来,意识还是清醒状态,却已经无法操纵身体。
我只能、眼睁睁看着小阵平死亡吗?
原来失去,是这么痛苦!
萩原研二睁大的眼睛里有泪水溢出,他的情绪正走向崩溃。
他想,无论是谁,只要能救小阵平、只要能救下他,哪怕要他的命都行!
在身体彻底倒下去前,他好像撞到了人,耳边传来一声闷哼,和金属撞击在地上的声音。
不过,这声音是不是有亿点点耳熟。
降谷零被撞倒在地上,盲杖摔出去时,神色还有些懵。
他是过来找萩原商量抓炸弹犯、救松田的事的,结果刚来到萩原身边,还没来得及开口,就被萩原给撞翻了。
……这不对吧?
萩原这么大劲儿吗?
还是自己变弱了?
他在心中直戳系统:“系统,我变弱了吗?”
[请宿主摆正心态,承认他人的优秀并不难。]
降谷零脸一黑:“……”
我能问出这话,还不能证明我光明磊落?
他没有和系统争辩,或者说,他几乎从不和系统争辩。
信任与否,在他装上魔术师卡牌时的表现上,已经看得很分明了。
每天都砍砍系统,直到最后将系统都给砍翻了,足以证明他的本心。
他对系统压根就不曾抱有十足的信任。
大概类似于漫画后期,波本和贝尔摩德的相处方式。
某些事情上可以信任,某些事情上不能信任,有机会就下死手,没机会就找机会坑一把……
降谷零若有所思,好像、也挺有趣。
他嘴角扬了扬,看着眼前一片漆黑,只得无奈地摸索着周围,寻找盲杖。
[叮,已解析,对方身上有世界意识debuff,撞倒您的并非一人。]
降谷零听到结果,摸索着盲杖的手一顿,脸色沉了沉,又以极快的速度掩饰了过去。
因为萩原看了过来。
有不解的问题延后再说。
摔倒在地上的萩原研二大脑还处于发蒙状态时,头已经迅速转了过去,朝被他撞倒的路人看去。
在他惊喜自己能动之前,他先看到了那个狼狈跪倒在地上胡乱摸索着盲杖的人。
萩原研二脸上的崩溃倏地凝固,眼底满是不可置信。
……小降谷?
怎么、可能……是小降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