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谦墨,你什么意思,你祖母要抱去的,你母亲都没说什么,还指望我这孙媳去顶撞祖母?”
颜谦墨被妻子这莫名其妙的发怒愣住了,他几时指责过她,他明明是在心疼女儿,没有指责任何人啊。
颜谦墨很想说,小声点,别把女儿吵醒了。但是他不敢,不然到时候在这大街上吵起来,宣远侯府就丢人丢大了。
回府后祖父不会惩罚孙媳,但会惩罚他这个孙子啊,颜谦墨可不想这个天去跪冰冷冷的祠堂。
因此这个时候,颜谦墨不知道错也得认错,虽不知错哪儿,但有诚意就好了。
“好了好了,为夫错了,”颜谦墨凑过去搂着文如素,“我不该说那话,别气了可好?”
文如素也知晓他心疼孩子,便不与他计较,“反正你只记一点,我也不是萱姐儿的后母,萱姐儿是我十月怀胎辛苦生出来的,我这个当亲娘的能不疼她?”
“我的好夫人,我自是知晓的,”颜谦墨伸手附在妻子手上,耐心哄着。
心中想着,好端端的提这干嘛,他当然知道萱姐儿是她实打实生的。
文如素不想再提这个话题,颜谦墨疼女儿她是知晓的,但愿别口头上说说,拿点实际的出来,等萱姐儿成亲备嫁妆时别吝啬。
文如素感觉丈夫附在她手上的那只手是真的冰,心疼丈夫开年没多久就要上职了,颜谦墨也意识到自己的手冰,便收回自己的手。
回府的马车上
“皇后娘娘是真喜欢孩子,听闻初一那日,庆华公主也将她家三郎抱去了皇后娘娘那,不过公主家的三郎似乎比咱萱姐儿大一两个月。”
文如素摸摸女儿的小手,暖暖的,就放心了。
“是嘛,那庆华公主府不是要举办周岁宴了,到时有请帖请咱家观礼去,”颜谦墨心不在焉的回道。
“世子,你说是会在公主府还是在定国公府举办?” 文如素问。
“应当在国公府,公主与驸马关系尚可,公主自然会给驸马留颜面。
“也是,”文如素点点头,又想起宫中的皇后,“世子,你说皇后娘娘入宫时,陛下也正值壮年,这么多年,皇后娘娘怎就没个孩子呢?”
“夫人,宫中的事,不是我们能议论的,”颜谦墨提醒道。
“我知晓,这不是在你面前说嘛,没跑到外人那说,”她有那么傻跑外头说嘛。
“我就是纳闷,皇后娘娘这么喜欢孩子,没个亲生的孩子,也是一种遗憾。”
自盛平七年,十一皇子出生后,后宫再无孩子降生,同年先太子病逝 ,先皇后薨。
该不会是永安帝因嫡长子与元后相继离去而悲伤过度,就没有生育能力了吧。
文如素越想越有这种可能,但她没有傻得在丈夫面前说这个,太不正经,也太大逆不道了。
“等日后朝朝与太子殿下生了孩子,皇后娘娘定是极喜爱的,”朝朝的孩子与公主的孩子不同,与皇后娘娘有血缘关系。
“你怎想那么长远的事呢,”颜谦墨看向妻子。
“长远吗?朝朝入宫都有三个月了,要是与孩子缘分来得快,怀上了,那今年底孩子就会降生,你们男子就是这般没常识。”
“如果是个皇孙,那与咱萱姐儿年岁相近,结个亲家也无不妥,我是相信朝朝不会苛待亲侄女的。”
颜谦墨看着做白日梦说得正起劲的妻子,罢了,说不动,也不想说 。
他自是希望朝朝尽快有自己的孩子,在宫里,有个孩子就有个念想,不用重蹈姑母的后辙。
最重要的是,有孩子,不用殉葬,不为权不为利,只为不用殉葬。
不过颜谦墨也不想那么多,妹妹要是实在与孩子无缘,就如同皇后娘娘一般,抱养一个孩子。
那时颜家在朝廷上定是要有人的,朝朝在后宫才能有话语权,看来,他这个做兄长的真的要努力了。
“夫人,你还讲你说的不长远吗?都说到十几年后了,”颜谦墨无语,“萱姐儿尚在襁褓,你就说她日后成亲之事,我可舍不得萱姐儿嫁人。”
颜谦墨慈爱的看着女儿,“婆家再好也没有自家住得舒服,萱姐儿就是日后一直住在侯府不嫁人,我也是养得起的。”
这回文如素无语了,想把女儿养成老姑娘,没好气道,“要是你没了呢?”
“没了?我?”颜谦墨被气着了,“这才过完年你就说这不吉利的话,我还这么年轻呢。”
文如素也后悔说了这话,太不吉利了,心中默念,老天爷,刚刚是她乱说的,千万别当真啊。
“夫君,对不起,我说错话了,我这不是气昏头了嘛,咱萱姐儿怎么可能当老姑娘呢,”文如素找补道。
颜谦墨也不去与她计较,“就算我要是没了,她的兄弟还能把姐姐赶出去不成,要是他敢,我打不死他。”
文如素伸出一只手打了颜谦墨一下,“要是日后我们没有儿子,就是被你骂的,都不敢来投胎了。”
“我·····”颜谦墨错愕,暗骂她不讲理,“行。”
文如素见颜谦墨应了,找了个背锅的,等日后婆母或是祖母催生时,就让颜谦墨去应付。
马车又行了近一刻钟,到了宣远侯府,颜谦墨将妻女扶下马车,又去照顾祖母下马车。
等要进府时,一个小厮与颜谦墨道,“世子,王公子请您到竹茗馆一聚。”
颜谦墨一愣,这时候王兄寻他做甚,在告知祖母妻子后便准备去换常服。
“都这个时辰了,你怎还要出去啊,”文如素不满。
“夫人,朋友邀约,不得不去啊,并且王兄也是性情中人,就连父亲都很欣赏他。”
“什么朋友也不该这个时候请你啊,都要用晚膳了,”要说是祖父欣赏,文如素便信那王公子是个有本事的。
至于公爹不提也罢,目前一个官职都无,总感觉公爹就很不靠谱,
“这王公子这时候邀我,自是要到外头用晚膳的,”颜谦墨系着腰间的衣带。
“不会是什么不三不四的地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