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府。
日落西斜,庄家也到了晚饭时间。
云柏武看着一桌子的好菜,他便把双手在衣服上搓了搓,就主动坐了下去。
而且坐的还是本该属于庄南路的主位。
庄南路随后也上了桌。
而庄有为和林如意夫妇则到了门口时,停顿了脚步,互相看了一眼才进去坐下。
最后才是庄锦绣进来。
“媳妇,来我身边坐。”
云柏武拍了拍他右侧的空位。
庄锦绣刚要起身,林如意率先起身坐了上去,庄锦绣只好重新做回自己本来的位置。
云柏武依旧在看着桌上的菜,哈喇子都快要流出来了。
其实他也注意到了林如意这个特别的举动,但装作没有多心。
“岳母大人,你喜欢坐这里啊,也行!”
“咳咳,二殿下叫奴家岳母大人,只怕不妥吧!”
“迟早都是要叫的,早叫晚叫不都一个样。
嘻嘻嘻!”
云柏武说完又贱兮兮地笑了起来,直把林如意看得恨不得敲他的大脑袋让他清醒清醒。
这个二皇子,还真的像传说的二百五。
“难得二殿下到访,我们特意准备了一些家常便饭,希望你能喜欢。”
然后,林如意指着酸菜鱼说:
“二殿下,这是酸菜鱼,这菜就像你一样。”
林如意说这话时,眼睛里闪着寒芒。
哼,毒妇,一上来就骂本皇子又酸又菜又多余,你真当本皇子听不出来你话中有话。
不过,云柏武想到要稳住人设,还是不便表现得太过聪明。
“确实是,这道酸菜鱼色香味俱全,就像本皇子一样秀色可餐。
还有它的酸中带香,就像我何锦绣青涩的初恋一般甜蜜中带着酸楚。
不过,我相信以我的诚意,酸楚的恋情迟早会过去。
总有一天我能和锦绣洞房花烛夜,嘻嘻!”
林如意的本意是暗示性地酸云柏武,希望他知难而退,不要再纠缠庄锦绣。
谁知道人家脸皮厚着呢,连洞房花烛夜都扯上了!
得了,不怕,咱还有第二招。
于是,林如意又指着另外一道菜说:
“这道是黄焖鸡,最适合二殿下了!”
又来,这老娘们怕不是今天摆的“鸿门宴”,全部的菜式都是别有用心,为的就是羞辱本皇子!
“黄焖鸡......黄焖鸡,嘿嘿,又黄又闷又垃圾,以前听小孩子念过这种童谣。
不过,我承认我确实是有点黄。
但我的黄只对锦绣姑娘一个人,其它的女人让我黄不起来啊。
至于闷的话,我这么傻的人,会有点闷是正常的。
不过我以后会和锦绣姑娘多开发一些姿势的......
哦,不,是多研究一下知识的,提高一下自己的文化修养,我就不会闷了。
这么改进一下,我也不算是垃圾了吧。”
林如意听出了云柏武话里的荤段子,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又不便发作。
羞辱对方不成反而被对方滋了一脸的尿骚味。
“二殿下,今天府上的大米不够了,就做了一些豆沙包做主食。
你多尝尝豆沙包,这可是奴婢亲自做的。
你吃了也能像这豆沙包一样。”
林如意又拿起一个豆沙包放进云柏武的碗里。
这老女人是在骂我又逗又傻又草包呢!
云柏武笑嘻嘻一口吃掉了豆沙包,口里不住地说“好吃。”
“好吃再多吃一点,二店喜爱吃了能更豆沙包呢!”
林如意又拿了两个豆沙包给云柏武。
“小花,二锅头拿过来。”
随即,一大碗二锅头端到了云柏武的面前。
又二又乖又上头吗?
云柏武有些哭笑不得,这老娘们今天是要把菜名梗玩到底了。
就算再讨厌自己、不想把女儿嫁给自己也不至于如此吧!
势力丈母娘!
彩礼就是这种女辈抬高的。
不行,我云柏武今天得为千千万万被彩礼压垮的七尺男儿伸张正义!
云柏武端起二锅头喝了一大口,确实爽口,确实上头。
庄有为都有些看不下去,干咳了两声示意林如意适可而止。
庄南路坐在那里也不敢说什么。
他怕得罪儿媳呀,公媳婆媳关系就是这么微妙。
儿媳妇只能捧着,一丁点骂都来不得。
更何况林如意的娘家来头也不小,人家和镇西大将军萧远山是表兄妹呢。
有眼力见的人,都不会轻易得罪娘家有大靠山的媳妇。
“岳母大人,这酒好上头啊!
就着豆沙包吃蛮有意思的,就是不知道你们府上有老干妈吗?”
“咳咳,二殿下叫我庄夫人就行了。
二殿下说的老干妈是什么呀?”林如意疑惑问到。
老干妈是云柏武前世所处的时代才有的一种酱料,这个时代还没有。
云柏武便笑眯眯看着林如意说:
“就是一种酱料啊,吃起来又老又干又大妈!
不过老干妈是真的贼香,因为酱制都需要些时候。
我下面一天能吃好多回呢!
我猜你们府上绝对有老干妈,嘻嘻嘻!”
“你,混账东西!”
林如意听出了云柏武话里骚气十足,气得直接拍桌而起,就连桌上的酸菜鱼汤都跳了出来。
庄有为铁青着脸又不便发作。
而庄南路虽然装得镇定自若,可是他那抽搐的老脸显示他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笑意。
庄锦绣则直接捂着嘴笑。
云柏武也赶紧按住了身前跳动的装二锅头的碗。
“庄夫人,怎么好端端地生气了?
是不是我哪里说错话了?
是我不对,我自罚三碗饭,可否?”
云柏武随即又想到没有饭,便又改口说:
“我再自罚三个豆沙包吧!”
说罢,云柏武果真拿起三个豆沙包就往嘴里塞。
“好了,二殿下,你别光吃豆沙包了,吃点酸菜鱼和黄焖鸡吧。
扑哧......对不起,我没忍住!”
庄锦绣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
林如意瞪了自己女儿一眼。
兴许是林如意平时比较宠庄锦绣,庄锦绣压根就不怕这老娘要刀人的眼神。
“二殿下请慢用,奴家已经吃饱了!”
“这么快就饱了,哎,不对呀,庄夫人你都没吃呀!”
“我被气饱了!”林如意甩下最后一句话之后,人也就彻底消失在了饭厅。
云柏武挠着后脑勺,可怜兮兮地问庄南路。
“庄首辅,你见多识广又有治国治家之才。
能否告知我是哪里惹庄夫人不开心了?”
庄南路这才举起筷子准备吃饭,并说:
“二殿下,这治家比治国还难呢。
尤其是媳妇这个物种,对吧!”
庄南路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庄有为说的,因为他说这句话的时候,是直接看着庄有为的。
“媳妇这个物种怎么了?”
这时一个捻着一串佛珠的贵气老妇走了进来。
庄南路看到老妇赶紧闭了嘴。
云柏武看到这里,乐了,一物降一物。
能降住庄南路的物种来了!
老妇正是庄南路的发妻陈春玲。
“我就是在佛堂念经迟到了一会,你就这么说上我了!”
陈春玲白了庄南路一眼,庄南路只好夹起一个虾饺,并碎碎念:
“在天愿做比翼鸟,今天就要吃虾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