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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景表情顿时僵住,认真地看着姜皎月,似乎在判断这话是真的,还是开玩笑。

“殿下富贵命,若愿意吃苦也能有一番建树。”

“若不愿,此生也能无忧无虑,吃喝不愁。”

只要不去争夺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在皇权纷争中也能独善其身。

凭这皇家血脉,日子又能差到哪儿去。

姜皎月只看了些表面,没有详细卜算,皇家之人的命运是多变的,差之毫厘谬以千里。

听出了姜皎月的提点,元景反倒是漫不经心起来。

他打开扇子给她扇风纳凉,“嘿嘿,那我就安心了,我没什么追求和也行,如此也甚好。”

皇兄对他格外疼爱,王叔也待他如手足,敢问整个皇室,还有谁的日子有他潇洒!

妙啊,甚妙!

“大师,您今日是不是还剩下一卦,有缘人来了吗?”

百姓们好奇询问,有些人不愿意,但也有的卦主,愿意把算的卦说给他们听。

所以,不等到姜皎月收摊,他们不愿意散去。

“稍等片刻。”

姜皎月神色淡然得很,有缘人嘛,等一等也无妨。

不一会儿,有一名戴着围帽斗笠的姑娘,在护卫和婢女的陪伴下,路过卦摊。

她踌躇了片刻,苦笑地收回视线,似乎在嘲笑自己,怎能靠算卦来解惑。

姜皎月瞥了她一眼,缓缓开口。

“姑娘,可是要寻人,在下有法子。”

“你怎知我要寻人?”女子诧异得很,快步来到卦摊前并坐下。

激动地掀开了面纱,期待地望着姜皎月。

“自是算出来的。”

旁边的百姓这个时候,各种夸赞,女子疑惑的眼神充满了信任与期待。

“小女子有眼不识泰山,差点冲撞了大师,还请大师见谅。”

她从容有度,十分客气温柔。

姜皎月也是笑容浅浅,“姑娘满面红光,必是红鸾行动,即将缔结一桩良缘。”

女子憔悴的容颜上露出笑容,她羞涩一笑,对她更是佩服。

“这你也算到了?”

不过,一想到令她忧心的事情,女子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

“大师,我想请你帮我算一下,我大哥去了哪里,现在怎么样,怎么样才能找到他。”

姜皎月凛了凛神,“这卦,你是自己想知道,还是我敞开了说。”

后者,周围围观的百姓都可以旁听。

女子迟疑片刻后开口,“大师但说无妨”寻个人而已,何必偷偷摸摸的。

万一这周围的百姓中,有关于自家大哥的消息呢,多个人多双眼睛。

姜皎月的神色变得相当严肃,“容我再多问一句,你与亲生母亲将来如何相处。”

此话一出,不等女子回答,百姓们就已经接过话茬。

“大师这话好奇怪,亲生母亲,当儿女的理应孝顺,还能如何处?不孝子女若是苛刻双亲长辈,是可以报官请官爷做主的!”

天澜国建朝至今已有百余年,各项律法还是有的,其中就有赡养父母相关的。

女子的眼神变得冷淡平静,“我与生母早已恩断义绝,我刚出生便被她送人了,还有卖身契,从那天起,便是路人。”

她有一个双胞胎哥哥,出生时,祖母便担心多养一张嘴,会怠慢了宝贝孙子。

没满月,便将她送养给了一户人家,说是送养,实际上还卖了十两银子,有卖身契。

八年前祖母走了,生父临终前将此事告知了儿子,哥哥得知她存在后,辗转打听。

兄妹俩五年前终于联系了彼此,此事他甚至没有告诉亲生母亲,因为她现在的养父母发家了,条件不错。

一开始她还担心是原生家庭想要从她这儿索取好处,可是没有,哥哥只是单纯的想与亲生妹妹往来而已。

女子听着周围站着说话不腰疼的一些人,当即反驳。

“我知道诸位想说什么生恩大,但你们扪心自问,生恩十月是不小,但养恩十几年,是不是要更大一些?”

姜皎月见她生气,也不想和一些道貌岸然的人纠结这个问题。

“所以,若是你生母做了不可饶恕的事情,你会不会大义灭亲。”

女子心里咯噔一下,“我大哥失踪,是不是与她有关?”

“难怪,难怪我问起我大哥的下落,她支支吾吾,含糊不清,她甚至还问我要一百两!幸亏我没有相信。”

说到这儿,她期待地看着姜皎月,“大师,我大哥到底在哪儿啊。”

算出了这么多她都没有说出来的事情,可她想知道关键的问题,是大哥的下落。

姜皎月抬眸,此时刘刀正带人,押着一个小偷路过。

“刘捕头留步,这位姑娘要报官。”

刘刀认识姜皎月,闻声立刻过来,他望着女子,“我认得这姑娘,她已经报过官了。”

也是他听说寻人这事儿,提醒她来找姜皎月算卦,不过当时此人并未相信。

“人找着了,就在家中,有劳刘捕头带着兄弟们,跟我们走一趟吧。”

女子满脸疑惑,“不可能啊,我去过家里,大哥不在家,难道是我亲娘把人藏起来了?”

如果是藏起来,那为何骗她说大哥离家出走?

姜皎月没有明说,“回去,你便知道了,卦象显示,人还在家中。”

刘刀实际上已经有不好的预感,但没有吭声。

“如此,那我等便陪姑娘回去一趟。”

一些百姓好奇,也跟在了队伍的后面。

另一端,朱浪,也就是李浪之妻周敏,得知他被抓,开心不已。

“琴瑟姑娘办事果然漂亮!”

机会来了,该是她上场的时候了。

她故意把自己弄得很惊慌凌乱,“快快,备车,去京兆府,快!”

马车车帘放下后,她捂着自己的嘴巴,表情隐忍。

“夫人,您没事吧,可是担心姑爷入狱会影响咱们家?”婢女在一侧心疼又担忧。

“不,我怕我笑得太大声!”

狗东西,进去了好。

若他不进去,过些年和自己没了情谊,等待她的,说不定就是被除之而后快。

现在她和琴瑟联手,找到了将人送进去的办法,她为自己的机智感到高兴。

“哦对了,让人去路上接我爹娘,赶一赶路程回来给我撑腰。”

知道朱浪这狗男人的真面目后,她便想办法甩掉对方,暗中修书给了父母,请他们入京帮自己。

现在,来的可真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