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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心等着婚礼开始,我尽量保证你不被打死。”

这是陆玄给邾长贵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下一刻,他已经翻回屋顶,轻功催动到极致,如风过境。

他不能不走,更不能带着邾长贵走。

从他进入东宫,到离开的这短短几分钟里,已经有数十号高手抵达了东宫外墙,披甲持枪的普通侍卫甚至数不清。

他不明白自己是怎么被发现的,但是这不重要了。

更重要的是,他被一道气机锁定住了。

这道气机,才是他不能带走邾长贵的关键。

那是尘绝气机!

陆玄不知道自己的轻功在当世的这几个宗师里排名怎样,但是他可以确定,如果再背上一坨两百多斤的胖子,自己肯定稳居倒数第一。

一路疾行,陆玄始终没有被那道气机的主人追上,却也始终没能甩开对方。

一直出了京城,抵达京郊的一处荒林,陆玄忽然停下脚步。

不跑了!

不仅不跑,还捏了捏拳头。

追不够了还!

大家都是宗师,不惹事可不代表怕事!

仅仅三息之后,一个蒙面的白衣人站到了陆玄面前,令他不禁一愣。

按照他的猜想,追上来的这人,应该是旧秩序三大宗师之一的那个大太监韩少疾。

而按他的刻板印象,太监嘛,至少应该是穿大红袍子、不是干瘦就是肥胖,上了年纪以后面相应该肖似中年妇女。

而此刻站在他面前的这个白衣人,身形高大笔挺,站在对面渊渟岳峙,虽然看不全脸,但仅从露出的眉眼来看,透露出淡淡的威严。

这气质,是太监中的王?

还是说皇宫之中,竟然还藏着另一位宗师?

陆玄来不及多想。

战斗从对方站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就已经打响!

一拳!

这白衣男子没有任何武器,也没有任何花哨,只是向自己递出了一拳!

如稚童打架,也如宗师决死,朴实无华的一拳,在陆玄眼中,却有返璞归真的意味!

百花不动!

这是陆玄从邾长贵的口中观演而来的皇室秘传轻功,被他此刻施展,身形暴退,如有漫天虚影,令人眼花缭乱。

“咦!”

递拳的白衣男子眼中露出一丝讶色,却丝毫没有影响他的出手!

陆玄的速度极快,可那只拳头像衔尾之狼,将陆玄逼到水尽山穷仍未泄力。

砰!

陆玄神情冷漠,一脚踩地,同样递出一拳。

两拳相对,发出一声巨响!

土石地面陡然陷下去几尺,尘烟四溅!

拳分,交手的两人各自后退一丈。

陆玄毫不顾忌地甩了甩手,口中斯哈斯哈。

武者打磨肉身,到了如卉巅峰开始,筋骨皮肉之强,就已经能刀枪不坏,而尘绝境界开始,对肉身更是有不可计量的增幅。

饶是如此,这一拳相对之下,还是让他痛的龇牙咧嘴。

而站在陆玄两丈之外的白衣人,神情之中,更是难以掩饰地流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他对自己的实力极有自信,否则也不会主动追到这里!

本以为刚才那一拳,就算不能重伤对方,也该让对方吃个大亏。

然而此刻,在他宽大的袖袍之下,刚才那只对拳之手,不仅红肿成了一片,并且,已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再想到对方晋入尘绝境界的时间,他心中轻叹了一声。

妖孽啊......

“陆观主,真是天纵英才。”

白衣男子将受伤的手悄悄背在了身后,不动声色地评价道。

陆玄听到对方忽然点出自己的身份,一愣,又忽然反应了过来。

天下间明面上的宗师太有限了,以至于自己的身份实在太好辨认。

何况自己之前也没想着掩饰,身上还是平时穿的黑白道袍。

“敢问阁下是?”

陆玄也有些拿不准,对方究竟是不是那位宦官宗师。

“呵呵。”白衣男子轻笑一声,回过头去,一步迈出。

“下次再见面,陆观主自然会认出我是谁。”

留下陆玄在原地,望着远去的背影有些发懵。

“不知道究竟有多能打,装倒是挺能装。”

子时过半之后,就是七月初一。

邾长贵的婚礼定在六天后的七月初七,情人之夜。

陆玄思量了一番,决定留下来弄清楚情况。

倒不是想掺和什么宫廷博弈,主要还是想着为胖子的生命安全负责。

毕竟他怀里还揣着三十多张欠条,胖子要是出了事,这可就是笔坏账了!

他在京城里晃荡了一圈,只觉得风平浪静,并未察觉到如邾长贵所想的大变动。

但过分的平静,往往是风雨欲来的前兆。

陆玄心里警惕的同时,找了一家看起来装潢豪华的酒楼。

“帝京大酒楼”。  已经跑了一天一夜,邾长贵暂时也没有生命危险,那么现在最要紧的,是找张舒服的床,好好睡一觉!

“住店一晚,赤贫间十五两起,小富包间三十两,巨富包间六十两,还有贵族套房,一百两一晚。”

“不过巨富包间和贵族套房已经全部预留了出去,住不了。”

衣着的掌柜面相严肃,坐在柜台后面,手上拨着算盘,一副爱答不理的模样。

陆玄一脸惊讶:“嘶——贵也就算了,取名还这么明摆着搞阶级对立?”

掌柜抬头骂道:“没钱就滚,别在这胡咧咧!”

“穷道士,进来前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能容你在这诟病!”

陆玄倒是对这掌柜的破口大骂没什么感觉。

修道之人嘛,修的就是一个心态沉稳,不轻易动怒。

待会找个机会,套麻袋打一顿就算了。

道经有云,君子动手不动口,能用手解决的就别多嘴。

他现在更好奇的,是这座酒楼。

“这酒楼是什么地方,排场那么大?”

“你都不知道我帝京大酒楼就敢进来!”掌柜一拍桌子,瞪着眼道:“这里乃是京中顶级权贵的出入之地!”

“更是本次太子婚礼大典的指定接待酒楼!”

“说出来怕吓死你,天门、东山儒院、风雨剑派这些天下大派,过两天可都会在本酒楼下榻!”

砰。

陆玄也干脆地拍了一下桌子。

两张银票摊在了桌面。

“先住七天赤贫间。”

听到这几个顶级的大门派都会住在这里,陆玄立刻不再犹豫。

人多的地方,情报讯息就会更多,有利于他足不出户摸清情况。

还有,挨着天门,他睡得踏实。

掌柜看到陆玄掏出了一百零五两银子,有些诧异这道士竟然真住得起,又仿佛是意料之中,这道士果然只能住得起赤贫间。

有点银子,但不多。

他随手扔给陆玄一把钥匙:“二楼左拐,第六间。”

“别乱跑,尤其是别朝上面去,不是你住得起的地方!”

这“帝京大酒楼”总共有五层,二层是赤贫间,往上应该就依次是什么小富包间、巨富包间和贵族套房。

要是咬咬牙,陆玄也不是住不起。

但是没有必要。

毕竟要是没什么意外,两天后,随着这几个大派到来,他就会从第二层搬到第五层了。

倒不是他对什么人有信心。

而是他向来对人性,很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