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隆山之北,有个叫赤松的地方。”
云钰珂又拿出了林掌柜的口供,在最后的位置,写了一个名字,“赤松”。
“我自从从我好友文江月那里了解到了这些事情之后,一直在调查这些情况。半年前,我回来的时候,就是去这个叫赤松的地方我也看了,只可惜,这个地方防守严密,我怕暴露,怕打草惊蛇,还是没敢深入。这才回来说,让你注意京城这些各种势力下的府邸。”
云钰珂半年前回来的时候,突然交代了一个比较奇怪的任务,云轻锦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还是按照要求,着重注意在京城这些目标府邸打探消息。
京城中各种府邸的关系,还是云钰珂顺路到了长干城,找到还在长干城做知府的朱凌,请她提供的消息。
而且也决定将前世的那个特殊的成衣铺稍微改了改,起名叫“春如初见”,张罗张罗准备开张了。
云钰珂提供了初步的经营策略,云轻锦按照这些年自己的理解认知重新设计了准备上市的成衣产品。
“没关系,有些事情能打听到就打听,打听不到就再说。现在来看,这个范国师都没有自己的府邸,他似乎一直住在皇宫,摆明了就是不让外人跟这位国师过多接触。”
云钰珂到了京城之后,最初不知道范国师是自己认识的人的时候,就很好奇了,就一直在想着要当面见一见这位范国师。
结果打听了才发现,范国师刚到京城的时候,确实有自己的府邸,但开始展露头角的时候,就直接搬到宫廷里住了。
这还是大约霸业三年就发生的事情。
范国师没有家人,没有朋友,也没有弟子,似乎只与圣上和朝臣打交道。
“京城中这些富贵人家一个比一个心眼多,好在现在我就是个普通的商人,跟他们也没什么利益冲突,正常干就完了。”
云轻锦脸上全是得意,凭借自己前世的经验,想要拿捏京城里的这些家族还是很容易的。
“嗯,还是那句话,安全为上,咱们宁可不挣钱,也不能让你出现问题,我不想看到你受伤,所以放心,大不了咱们找一处安静的地方好好休息。”
母女二人许久没有像这样夜谈了,一聊又是大半夜。
第二日,朝廷开朝,商人开市。
同时,这天突发了一件大事。
京城各种地方都贴上了一份特殊的公告。
“太后罪己诏。”
凡是认字的,基本上都到公告栏那边看热闹了,不认字的,口耳相传下,该了解的东西也都了解到了。
与前世相同,一时之间,京城里的话题全是在讨论太后曾经做过的恶事。
云氏母女二人,包括元晨,三人都知道有这事情。
三人不太惊讶,但三人还是装作第一次知道此事的样子故意凑到公告板前,仔细看了一眼,研究上面所写的内容。
“原先轻轻告诉我他曾经的经历时我还有些将信将疑,但现在亲眼见到这份罪己诏的时候,还是难免觉得奇妙。”
三人回到家中,元晨首先感慨。
“晨姐姐……关于你家的那部分事情……还好吗?”
云轻锦一直盯着元晨,她脸上这表情一直很平静,看不出什么太多的波澜。
“都过去这么多年了,我心里早已经……不介意了。”
元晨表情虽然平静,但说话声音中还是能听出哀泣哀伤的感觉。
母女二人其实也不好说什么太多的,只是坐在元晨身边,一人从背后抱住,一人抓起元晨的手。
“好啦,你俩不要这样啦,要说震惊还是轻轻的经历更为震惊。”
元晨低头,“之前几年已经知道了我家是被冤枉的,我心里其实已经好了大半。太后这种级别的人物我也没办法报仇,现在有人让着太后丢了脸,我高兴还来不及呢。”
“你能这样想就好了,我相信你父母在天有灵,是不希望你为了要给他们报仇而葬送自己的人生的。”
云钰珂用力拢了拢元晨的肩膀。
“是啊,晨姐姐,之后几天可能会有其他公告,说什么可以为受冤者平反,你一定不要去呀,那是陷阱。”
云轻锦一直不忘自己曾经看到过的前世云钰珂这边的经历。
自从上次告诉了云钰珂自己的重生离奇经历后,云轻锦有选择性的把一些事情告诉给了元晨,所以元晨也是知道云轻锦前世悲惨经历的,同时也将自己梦到的、好像是前世云府的状况告诉给了两人。
最关键的就是自己曾经看到的疑似元晨跳崖的画面。
“放心,我现在心里有数了。”元晨点头,“真是奇妙呀,我刚才想了想,如果我要是今天才知道我家是受冤的,我还真有可能做傻事。正好现在我们知道了真相,我也提前有了准备,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活了这么多年,又见证了这个太后在京城众人面前丢了这么大一个脸……”
元晨似乎是心里有了别的计较,“云姐还有轻轻,我想让整个京城的说书先生们把这些事情再炒热一些,你们看如何?”
云氏母女二人对视一眼,脸上也略微带了点笑意。
“看来是个好主意呀!我支持!”
云轻锦乐的拍手。
云钰珂看上去也认同这一想法,但还是开口,“我也支持这个说法。不过再来一次,很多事情不一样,有了变化,我们不如看看后续皇帝还有没有其他安排,如果和轻轻的记忆一样,皇帝承认了太后所做的错事,并且要谢罪,还允许众人在市面上议论太后,咱们就去给说书先生们捧捧场。”
云轻锦和元晨纷纷点头,“确实,就算是咱可以借机找乐子,也要尽量保证稳妥才行。”
云轻锦又补充,“新店开业在即,正好也趁此机会打听打听,诶……”
“不对,娘还有晨姐姐,太后罪己诏这个事情好像提前了。”
“怎么说?”
“我记得没错的话,最几兆这件事应该要到霸业十三四年左右,也就是我前世成了婚之后。”
“我记得很清楚。前世的我是霸业十一年被带回到长兴侯府的,今年刚到第十二年,竟然就出现了这件事。”
云轻锦闭眼仔细回忆,确定自己的记忆应该是没错的。
“那只有一个答案了。”云钰珂判断。
“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人在干预事件发生的进程。我们仍然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