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房契是她交给白氏保管着的,地契被她塞在了枕头下面,按理说是不会被人拿走的。
可这些东西却被令梵枝拿到了,那就说明这其中也有白氏的手笔,她偷藏的那些银票应该也丢了吧!
想到这里,乔上云眼角滑落一滴温热的泪水,她在心里暗暗发誓,就当自己瞎眼了,此后和陈墨尘一家再无关系。
就在这时,听到消息的秦臻和秦恩羽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秦恩羽扑到乔上云身边,想碰她却又担心弄疼她,小家伙抑制不住内心的欢喜,“太好了,上云姐终于醒过来了!”
乔上云捏了捏他的小脸,坐起身子准备下床。她也想给秦臻施礼,谢谢他的救命之恩。
秦臻抬手准备阻拦,却被金逸尘抢先一步,“你干嘛?快躺下。”
“金逸尘,你别拦我,秦大人多次救我之命,我要……”跟他磕头吗?乔上云语塞,她怎么也被潜移默化了,以为磕个头就算是报答了救命之恩。
被自己愚蠢到了,她不自在地眨眨眼,“算了,救命之恩无以报答,等我身体好了再说吧。”
大夫很快就来了,他神色凝重地在乔上云床边坐下,轻轻伸出手,搭上乔上云的手腕,开始专注地把脉。
他微闭双眼,仿佛在通过指尖感受着乔上云体内的气血流动。
良久,大夫又换了另一只手把脉,随后翻开乔上云的眼皮,仔细查看她的瞳色,还轻按她的腹部,询问乔上云是否有疼痛之感。
一番细致的号诊后,大夫缓缓开口道:“姑娘的内腑伤不重,醒来后多注意休养,只是这烫伤的疤……怕是很难恢复原状了。”
想到那赤红的烙铁,乔上云心里一阵后怕。但随即,她心中便做了个决定,“大夫,您尽管开药便是,这疤不去也罢。”
若是放在以前,等空间开放后,多喝多泡灵泉水,这疤自然会消去。
可她现在不想去掉这疤,这是陈墨尘留在她身上的罪证,是她今后报仇的动力,每看一次这疤,心中的恨意便会更深一分。
秦臻给儿子使了个眼色,秦恩羽机灵得很,立马就明白老爹的意思。
他跑上去拉住金逸尘的手,开始撒娇,“金伯父,我这两天练枪遇到了难题,总是不得解,你给我指点一下吧!”
金逸尘宠溺地刮了一下他的鼻子,“让金鼎陪你去,金鼎可是刀枪剑戟全能王,让他指导你更好!”
秦恩羽才不要金鼎陪他,他一心要给自家老爹制造机会,怎么可能让金逸尘留在这里。
只见他小嘴一撇,“不嘛,我就要你教我,你若是不答应,我就……哇……”说着,稚嫩的哭嚎瞬间响起,那声音响亮得仿佛要把屋顶掀翻。
金逸尘赶紧用手指夹住他张开的嘴巴,“闭嘴,我教你还不行吗?”
秦恩羽暗自高兴,偷偷给自家老爹挑了挑眉,那眼神仿佛在说:空间留给你了,你可要加油哦!
秦臻被自家儿子这鬼灵精的样子差点逗得破防,好不容易才憋住笑。他转身又打发银花翠花姐妹出去。
等屋里的人都走了以后,秦臻从袖兜里掏出一张户籍和一张休书,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这些东西都是你的,现在物归原主。”
乔上云轻轻“哦”了一声,伸手把东西收好,“大人,我住在这里多有打扰,晚些时候我会搬走,童计酒楼的后院有我的住所,我住那里即可!”
其实,这也是她突然想到的话题,对面站着一位美男,她这个颜控不知为何有些紧张,说话都不自觉结巴起来。
“不用,这内院宽敞,本……我平日住前衙,不会打扰姑娘休养,你不要搬,就在这里好好养伤吧!”不知为何,秦臻的耳根子又热了起来,当日在白马寺的一幕清晰地呈现在眼前。
他知道,自己对乔上云的感觉是不一样的,只是因为身份等诸多原因,一直不敢往那方面想罢了。
如今陈墨尘已经把事情做绝,他们二人怕是缘分已尽,自己也不想再回避这份心意。
若是可以,他想让儿子有个娘,给儿子一个完整的家。
只是,目前灾民源源不断地涌来,他实在分不出心思想儿女私情,还是等难民问题解决了再说吧,到那时她的伤也应该养好了。
“我我我可是我……”乔上云想说这寄人篱下的感觉实在不好受,她还是想搬出去。
“别可是了,在你的伤痊愈之前,哪里都别去,等过年时,我们一同回首阳!”到时候,他就带上厚礼去提亲,给乔上云一个郑重的承诺。
乔上云嘴巴张开又闭上,好吧,谁叫你是官我是民,胳膊拧不过大腿。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算是默认了留下。
又过去五日,乔上云能下床走动了。
翠花和银花扶着她在屋里慢慢地锻炼了一会儿,走累后,她便躺在床上准备睡觉。
算算日子,空间也该到未开放的时候了,“翠花,你们去门口守着,我想睡会儿,谁来都不要叫醒我!”
翠花脆生生地答应了一声,随后和银花出门,把屋门轻轻关上。
等两个丫鬟一走,乔上云迫不及待地握住胸口的玉佩,随后一闪身便进了空间。
空间的空地上堆满了成熟的通草杆,这是她之前开通的自动收割功能的成果,当时花了她一百两银子和一千个积分,差点没心疼死她。
也不知道喜儿手上的通草还有多少,得想办法把这些通草运回上杨村,让赵长生他们继续做工。
“主人,你这是遭雷击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一道空灵的萝莉音响起,语气中带着疑惑和不解。
“你才遭雷击了,臭灵拯,一点同情心都没有。”听到这久违的声音,乔上云心里还是忍不住欣喜。
“主人,快去泡个灵泉浴,这伤就能好一大半!”灵拯急切地催促道。
“不了,这一次我不要泡灵泉。”乔上云态度坚决。
“怎么,主人你就不怕身上留疤吗?”灵拯有些诧异。
“不怕,我要的就是留疤。”只要这伤痕在,那她的仇就在,这疤是她复仇的执念,时刻提醒着她所遭受的苦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