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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7章巧合

“又或者是昭贵妃给她递了什么话,让她这个蠢货来当刀子害我!”

花羽越说越激动:“不行,我定要和皇上告状,让皇上为我和孩子主持公道!”

随着花羽的话响起来,四周马上响起宫人的哀求声:“主子留步,主子留步呀!”

“求主子顾念着您腹中皇子,不要动怒……”

花羽呵斥一声:“谁再敢说一句,你们就是文妃和昭贵妃派来害我们母子的!”

“我即刻回了皇上把你们打杀了!”

四周声音霎时陷入沉寂。

挺着大肚子的花羽一掀开帘子,就看到不知站在门口多久的皇帝和谢润。

对上皇帝黑沉如墨的脸,她被吓了一大跳,险些忘了呼吸。

“皇、皇上!”

皇帝轻嗤一声:“花昭仪好大的威风!”

花羽下意识往后退了几步:“皇上,不是这样的,您听妾身解释……”

可惜花羽忽略了自己还大着肚子,一往后退,人就往下跌。

还是春卷和十安眼疾手快,一个上前搀扶,一个往下垫着花羽。

只听到乱糟糟的叫唤:“主子!”

“主子!”

芳华宫乱糟糟的一团。

等太医来给花羽看了,沉默半晌不知该如何开口。

还是坐在一旁的皇帝忍不住道:“你是在给谁哭丧吗?”

正躺在床上抹泪的花羽动作一僵。

犹豫如何开口的太医被吓了一大跳,当即跪在地上喊道:“求皇上息怒!”

皇帝这一句话,也不知道骂的是太医还是花羽。

太医却怕极了,连忙道:“微臣只是在斟酌花昭仪的身子情况。”

“什么情况?”皇帝没多少耐心:“朕又不是瞎子。她屁股都没落在地上,下头还有人垫着,能摔到个什么,值得你斟酌这么久?”

一旁的花羽带着哭腔道:“皇上,妾身真的没撒谎,妾身肚子就是不舒服,或许是受了惊吓……”

太医听到这句话,把头低的更低,才道:“回皇上,花昭仪的脉象平稳,并非是受了惊吓。如今不适,约莫只是吃撑了。”

花羽正要哭诉的话被卡在喉咙里,半天说不出来。

皇帝更恼了,“你是怀个孕把脑子给忘了?自己吃撑了都不知道?”

花羽:“这……这,妾身就是觉得不舒服,没有多想。”

就在此时,门口忽然有太监来报信:“回皇上,文妃娘娘在芳华宫前脱簪请罪,说请皇上责罚。”

皇帝瞥了眼在一旁装乖的谢润。

谢润被他看的这一眼,下意识坐直了身子,也猜到皇帝估计是觉得太烦躁,看不得她在一旁看戏。

谢润当即道:“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妾身去外面把文妃妹妹请进来,好歹先把事情说清楚。”

皇帝:“……去吧。”

谢润一出芳华宫的大门,就看见披散着头发,满脸哀容的文妃。

看到谢润,文妃下意识问道:“妾身有错,请皇上责罚。只皇上连见都不愿意见妾身一眼吗?”

这话问的十分卑微可怜,全然不似一个妃位问出的话。

谢润:“皇上不是偏听偏信之人,本宫也相信妹妹不会无故克扣花昭仪的膳食。”

文妃抬头看向谢润,满含激动道:“姐姐信我?!妾身真的不是克扣花昭仪的膳食,只是……”

谢润抬手,“还不快搀扶文妃起身?”

说罢,又转头对文妃说:“皇上给妹妹机会辩解,妹妹与其期期艾艾的哭诉,不如先想好该怎么解释。”

“皇上固然会替妹妹主持公道,却也要妹妹把事情说明,好让皇上做决断。”

谢润其实不太喜欢文妃黏黏糊糊的性格。

这都什么时候了?

有事先说事,而不是皇帝还没定罪,就开始战战兢兢。

要不是看在皇后的面子上,她是不会说这么多提醒的话的。

文妃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低声道:“多谢昭贵妃娘娘提醒,妾身、妾身这就去向皇上解释。”

等谢润引文妃进殿,文妃见到皇上就扑通一声跪下:“妾身有罪,求皇上责罚!”

谢润走在前头,险些被她给吓了一跳。

她扶着淡桃的手,惊疑不定的看向皇帝,无辜表示这可不是她教的。

皇帝收到她的眼神:“……”

花羽见文妃一进来就下跪,还有几分得意,余光瞥见皇帝和昭贵妃互相抛媚眼,顿时就急了。

“皇上,您可要替妾身主持公道呀!”

皇帝低斥一声:“闭嘴!”

花羽顿时不敢出声。

皇帝:“文妃,花昭仪说你克扣她的膳食,此事是真是假?”

“妾身确实和御膳房说了要减少花昭仪的膳食,但绝不是克扣!”

文妃哭诉的声音虽然虚弱,但好歹吐字清晰,听起来不让人反感。

文妃低着头道:“妾身也是今日才知道,花昭仪如今一日要吃五顿,顿顿饭菜甜点皆不能少。”

“妾身原以为她是双身子的人,东西是两个人吃,多点也无碍,或许还对腹中皇子有利。”

皇帝皱眉看她,“难道不是?不过是爱吃了些,朕又不是供不起她吃喝?”

文妃连忙道:“当然不是。”

“妾身偶然听到御膳房的老婆子提及,产妇其实不宜多吃,吃多了胎儿太大,日后生产艰难。”

文妃一脸认真道:“妾身怕是那两个婆子胡诌,又特意去问了太医,才知道如花昭仪这般怀胎后期的妇人,是绝不能多吃的,吃多了,日后把胎儿养的太大,生产时不知有多少风险,故而就令御膳房克制给花昭仪的膳食,妾身还特意来芳华宫和花昭仪解释。”

文妃提到这里,满脸委屈和害怕,“谁知花昭仪以为妾身要害她,故意克扣她的膳食,妾身当真没有,妾身是为了她好,否则怎么敢苛待她和皇嗣?”

“若不信,把太医院的太医都请来一一询问,便可证明妾身清白!”

“妾身若真有苛待花昭仪和她腹中皇嗣……”文妃好似下了很大决心,咬牙道:“妾身愿遭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古人重誓,这样的誓言一发出来,还颇有震慑力。

皇帝听完文妃的话,视线落在一旁的太医身上:“妇人怀胎不宜多事,否则会胎大难产,这话可是真的?”

太医连忙道:“回皇上,微臣不敢隐瞒,此事确实属实。”

这种常识性的问题,不管问到哪个太医面前,都不敢隐瞒。

花羽插嘴道:“皇上,一直有太医给妾身请平安脉,妾身能吃,不就证明并无大碍吗?”

“若不能多食,请平安脉时却不曾有太医告知,那是太医的过错才是。”

谢润惊讶的看向花羽,简直被她的蠢给惊到了。

能在花羽怀胎期间给她请平安脉养胎的人,势必是花羽信重的人。

在后宫,有个信任的太医照看着,那是多难得的事?

多少人都想着把太医院的太医培养成自己的势力。

可到了花羽这,皇上都还没怪罪到太医身上来,花羽就迫不及待推着太医出来请罪。

且不说这太医的前程被误,她开口就卖了伺候自己大半年的太医,太医院其他太医怎么敢再为她做事?

旁边跪着的太医脸都白了,“求皇上明鉴,微臣五日前曾来给花昭仪请平安脉,当时就告诫过花昭仪要克制饮食,不得过纵!”

“微臣当时开的药方也有些促进消化的药,太医院都有存档的!”

“微臣只是个御医,如何能管的到花昭仪的饮食?只能尽力劝诫……”

这太医也不是傻的,当即就把责任推了回去。

皇帝想到刚刚花昭仪喊不舒服,就是因为吃撑了。

他冷脸看向花昭仪:“皇后不是给你安排了教养嬷嬷?她们是伺候惯了生养妇人,怎么连这些事都不知道?”

教养嬷嬷当即跪在皇帝面前:“求皇上明鉴,奴婢是劝过的,只是主子是双身子,总说饿,奴婢总不能克扣着不许她吃?”

“奴婢也说胎儿太大以后怕是生产艰难,反倒惹的主子震怒,觉得奴婢是在咒她,见不得她好!”

老嬷嬷的演技可比文妃和太医好多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道:“天可见怜,奴婢一番心全是为着主子,否则哪敢冒着杀头的罪说这不吉利的话?”

“奴婢还劝过主子多出去走动,对生产有利,可主子反倒觉得奴婢的话是想害她。”

“奴婢便是有一万颗心为了主子,主子不愿意,奴婢也只能干着急。”

就在这时,文妃轻声道:“妾身确实不敢擅自让御膳房克制花昭仪的膳食,妾身有错,请皇上责罚。”

“只盼着皇上相信妾身并非是为了苛待花昭仪,妾身满心都是为花昭仪和腹中皇嗣着想,绝不敢生其他心思!”

一人一句凑在一起,每个人的话都像是落在花羽背后的一把刀子。

花羽自己都还没反应过来,三个人已经把她的罪给定了。

皇帝冷眼看着花羽,“朕知道你向来不聪明,怕你怀孕艰难,才特意让皇后给你安排了教养嬷嬷伺候你,谁知你不但愚蠢,还自大狂妄。”

皇帝不用想,就知道花羽是以为皇后要害她,才故意不听教养嬷嬷的话。

“教养嬷嬷的话你不听,太医的嘱咐你不当回事,如今文妃也一心为你,你还要倒打一耙。”

若非顾忌花羽还怀着孕,皇帝真要骂花羽一顿。

自私愚蠢、刻薄寡恩。

文妃连忙道:“皇上,花昭仪也是头一回怀孕,有些事情也不清楚,小心谨慎些也没错。”

“错的是妾身,妾身该好好和她解释,不该直接和御膳房嘱咐。”

花羽恼怒瞪着文妃:“谁要你假好心!”

文妃顿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好似再说下去,也显得她不怀好意一样。

可文妃也委屈,她真是一心关心花羽肚子里的孩子。

在御膳房听到老婆子念叨,她连口水都没喝,就带着人去了太医院打听,接连问了好几个太医,又匆匆赶回御膳房。

一来一回走了一天,都生了一脚的泡。

花羽骂完文妃,又缩着脖子看皇帝,不敢出声。

谢润眼观鼻鼻观心,只安心当一个隐形人。

原本她准备让小纾做安排,把这件事给闹出来,顺便让皇帝给花羽一个教训,好让她安分待到生孩子。

谁知文妃先弄出这件事,倒把谢润摘了出来,免了一场风波。

皇帝沉冷的声音响起:“花昭仪,听说你还嫌弃吴美人屋子里熏的香太浓,想让她搬出去?”

花羽下意识看向谢润,瞪大一双眼睛,又生气又委屈:“妾身、妾身也没说非要她搬出去……”

谢润:“……”

这个看热闹不嫌事大的狗皇帝。

皇帝:“你仗着怀孕肆无忌惮,欺负宫妃也就罢了,如今还养出狂妄自大的毛病,朕看你确实该好好受一顿罚!”

“皇上!”花昭仪顿时就哭了。

皇帝:“顾念你腹中皇嗣,朕先不降你的位。只把你禁足在芳华宫,直到你生产后才许出宫。”

“你日日闲来无事,就让人摆一尊佛像抄抄佛经,好为自己和腹中子嗣祈祈福。”

皇帝想了想,觉得花昭仪一向听不进人话,只怕到时候也把他的话当耳旁风,又添了句:“每隔五日让人送一卷到朕书桌前,朕才能见你悔过的诚心。”

皇帝也嫌弃极了花羽作妖,怕她生产期间再惹出什么事,索性给她找些事做免得她太闲。

且身边伺候的人一个个说出卖她就出卖她,可见花羽就不会御下,怕平日还刻薄下人。

“在你生产前,朕不会再见你。”

花羽听到这句话,才是彻底慌了,喊道:“皇上……”

皇帝语气一沉:“你且哭闹,若皇嗣出了半分差错,正好将你所有的过错一起处罚了!”

花羽怂怂的抹着眼泪,不敢再说话。

皇帝说罢,起身离开。

离开前,他特意瞥了眼谢润。

谢润默不作声的跟在后面。

离了芳华宫,皇帝叹了口气:“她怎么就不能长点脑子呢?”

谢润犹豫片刻,才道:“皇上,或许花昭仪已经很努力长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