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尔的眼角流下了一滴悲痛与悔恨交杂的泪,他现在只有一个念头:“我能回家吗?”
“和约顿海姆的休战条件就是,永远放逐你。”
“好吧,但难道没有别的办法……”
“母后也不允许你回家。”洛基说,“我是来告别的,哥哥。我很抱歉。”
“不该道歉的是我。谢谢你来见我。”
“永别了。”
洛基说完,身形渐渐隐去。
“再见。”
无限的懊悔中,索尔再次想起与父亲的最后一次交流。
“你忘记了我教给你的一切。”
他忘记了什么?
索尔的记忆慢慢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的他和洛基还是个小孩子,父亲讲述了他帮助中庭击败约顿海姆的故事,最后告诫他们——
“一位明君,从不挑起战争,但是。他也必须时刻准备好应对战争。”
曾经的索尔以为他准备好了,实际上,他只记住了后半句。
科尔森走进房间,看到痛哭流涕的索尔,一脸吃惊:“我才刚进来?好了,你的朋友来接你了。
来接他的是艾瑞克·塞尔维格博士,他们伪造了索尔的身份证明和精神鉴定,谎称索尔是一名患有精神疾病的专家。科尔森他们检测过后,同意放走了索尔。
索尔重新拥有了自由,却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他的父亲被他的愚蠢和鲁莽害死,他的母亲无法原谅害死父亲的自己,他永远无法重回自己的家乡,见到自己的朋友和亲人。
这就是代价。
索尔自嘲地想,我活该。
“然后呢?”
研究所里,云小筝兴致勃勃地向洛基询问后续剧情。
一手创作了“剧本”,既当导演,又当最佳男主角,靠着一身无与伦比的演技成功骗过兄长索尔的洛基挑眉:“当然是要给我的蠢哥哥上点难度了。”
“洛基,你这么耍索尔,不怕神王神后收拾你吗?”
“母后才不会怪我呢。至于父王,”洛基的眼中多了一抹怅然,“父王进入了奥丁之眠,这会儿管不了我了。”
洛基也不算全盘欺骗索尔。奥丁虽然没有死去,但却因连续的意外事件提前进入了奥丁之眠。
奥丁之眠,是奥丁在阿斯加德的一种周期性沉睡状态。在这种状态下,奥丁的身体处于休眠精神和力量会有一定程度的削弱,它是奥丁恢复力量和维持自身存在的一种方式。但这次,奥丁之眠提前了,他们没有准备。
洛基也的确在神后弗丽嘉的支持下,手持永恒之枪,合法地登上了阿斯加德的王座。
当然,是暂代。
“在那个蠢哥哥回到阿斯加德继承王位之前,我得好好把他的坏脾气给改一改,免得他直接把阿斯加德带向毁灭。”
洛基非常喜欢戏剧表演,这次可算是过足了瘾。在他给哥哥安排的剧本里,他将会扮演一个意外发现自己是被收养的身世,无法接受进而崩溃的可怜王子。为了增加角色的复杂性,他要亦正亦邪,面对养育了自己的家人,又爱又恨,因爱生恨。
洛基想要向父王证明自己也是优秀的继承人,他会用阴谋引劳菲攻击奥丁,然后在最后关头反杀。同时,为了让自己的哥哥无法回到阿斯加德,以免对他的统治造成影响,他欺骗哥哥被永远放逐。
“谁知道,哥哥的好友,女武神希芙和仙宫三勇士,不顾洛基的禁令,偷偷从彩虹桥溜下来,揭穿了洛基的骗术。为了阻拦索尔回到阿斯加德,洛基动用神王权柄,派出了阿斯加德的宝库守护神‘毁灭者’,让它来到地球,杀掉得知真相的索尔,以绝后患。”
云小筝听的目瞪口呆,洛基这剧本,简直是深得狗血剧作真传。
“那结局呢?你打算怎么安排?”
“那就要看我的那个蠢哥哥怎么做了。最优秀的戏剧,不到最后,谁也不知道结局。”洛基展露出一个神秘莫测的微笑。
“那希芙和三勇士呢?他们一直追随索尔,你是怎么说服他们陪你一起欺骗索尔的?”
“你知道吗?我的好妹妹,母后也很喜欢看戏剧,而且能够借此机会正大光明来中庭玩一圈,他们不知道有多开心呢。”
懂了。经过了神后的同意,再加上一点点小诱惑,演员立刻到位。
“那还有约顿海姆呢?冰霜巨人怎么会答应配合?你们才跑人家地盘上打过架,不怕人家趁此机会给你们背后捅刀子?”
一不小心玩崩了,真把敌人放到家里搞出事来,这乐子就真大了。
“他们会配合的,我可是约顿海姆王位唯一的合法继承人。”
洛基想到父王陷入沉眠之前,对自己说的那段话:“你只是无辜的孩子,我希望有朝一日两族能联合,形成同盟,带来永久的和平——通过你。但那一切都无关紧要了,你是我的孩子,洛基,我只想保护你,不被真相伤害。或许我一直都不懂得该怎么做一名父亲,或许有时我太过强硬,伤害了你们的感情,但孩子,毋庸置疑的是,我爱你们。”
其实洛基还是有点生气的,但后来,奥丁在他面前倒下。他从来没有见过众神之王奥丁会有如此脆弱的一面。奥丁应该是强大的,无所不能的,甚至是有点偏心又倔强的,但他不应该躺在这里,看起来似乎随便什么人都能伤害他。
得知洛基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神后弗丽嘉解释说:“他对你保守秘密,是不希望你觉得自己是个异类。你是我们的儿子,洛基,我们是你的家人。我们都爱你。”
真的。
他们说的爱,都发自内心。
洛基曾经以为父亲极度偏心,告诉他们两人都生而为王,内心却已经认定了只有索尔才有资格登上阿斯加德的王座。他曾经为此忿忿不平,为得到父亲的平等相待而费尽心机,他甚至也曾经想过,如果有一天他就此死去,他的家人们会不会为他伤心。
而现在,就像父亲那句话:“一切都不重要了。”
我是他们的孩子,他们是我的家人。
我是阿斯加德的王子,众神之王奥丁的儿子,九界第一法师。
既然这是父亲希望的,我愿意去做。
“我以约顿海姆合法继承人、阿斯加德王子及代理国王的身份,两大国度重新拟定和平条约,从此以后,约顿海姆和阿斯加德,结为兄弟国度,互为同盟,守望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