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洛枳在马车上一问,这才何灵菲居然又找上门来了。
“我五哥也没给她灌迷魂汤啊,怎么了就阴魂不散了”
她托着下巴轻笑一声然后说“这还是在府城这种小地方呢,以后若是去了更大的地方……”
温洛枳啧啧两声,暗道温子衿就是一只行走的花蝴蝶。
以前在镇上的时候有苏苒之,如今来了府城没多久又遇上一个何灵菲。
大家都说红颜祸水,在她看来应是蓝颜祸水更为贴切。
白清欢掩面偷笑,其实好像也不怪何灵菲死缠烂打,白清屿一个男子都很喜欢温子衿这样的书生呢。
……
何灵菲母女俩到了家门口,门口打盹儿的何爹听到脚步声一下就惊醒了,他连忙擦擦嘴角的口水。
看到何母他脸上扬起讨好的笑然后凑了上去“孩儿她娘!你看这是什么”
他从怀里掏出几个铜板显摆似的往何母跟前一凑,何母后退一步嫌弃地挖苦他:
“哟,您这是去哪儿借了银子去赌坊买来的几个破铜板啊”
这句话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何爹闻言一下把铜板又塞进自己怀里,胸口被何母气得上下起伏:
“什么借的银子?!这是我赚的你到底懂不懂?懂不懂啊!”
他衣袖一甩气呼呼地就走了,经过母女二人身边的时候何母闻到他身上一股子很浓的馊臭味这下更嫌弃了。
“臭死了!快走!可别熏着老娘”
何爹脸都被她气绿了,冷哼一声边走边小声道:“我自己花都不给你!不识好歹!”
他要拿着这铜板去买个肉包子吃!
辛辛苦苦去扛了两天货赚了些铜板,虽然还是忍不住去赌了一把但好歹有的剩嘛!
这老女人真的越老越胡搅蛮缠了,他态度已经够好了还要叫他怎样?
和离了也好哩!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何灵菲转头看着他气呼呼的背影抿抿唇,想了想还是朝何母道:“娘,爹这是知道错了,你就……”
“知道什么知道?!狗改不了吃屎你没听说过吗?”
何母抢过话头推了她一把,把她推进屋以后又骂她“你这死丫头也跟你那死鬼爹一样!狗改不了吃屎!”
她把门从里面给锁上,心里想的是反正何灵菲别再想偷跑出去找温子衿!
银子还没还呢好歹还有差不多一个月,再给她找麻烦她真的不想再管这个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赔钱货了。
听自家亲娘说自己狗改不了吃屎,何灵菲此刻的脸色与何爹离开的时候如出一辙。
她什么都没说转身进了屋子,闻到那股子霉味在心里暗讽何母。
要是当初她娘听了姥姥姥爷的话嫁给那个财主也不至于将日子过得稀烂啊。
嫁给一个赌鬼过着东躲西藏的日子,如今连个像样的住的地方都没有,还无端端连累了她跟着一起受苦。
想做这样做那样还不如走捷径呢,她去找温子衿还不是为了以后家里的日子能够好过一些吗?还反过来说她的不是了。
何灵菲越想越气,想出去透透气门又被锁着。
何母看她在院子里走来走去跟个没事人儿似的,从屋里端了一大篓子破布头出来按着她坐下:
“把这些东西都缝在一起”
她把篓子往何灵菲怀里一塞,何灵菲嫌弃地抓了抓那些破布头子,一把又塞回到何母怀里:
“你自己弄吧,我身子不舒服休息去了”
她脚底抹油一般就跑了,何母在院子里骂着都怀疑刚才在街上她是装给自己看的。
接下来的日子何母不管在不在家都把大门锁着,何灵菲也没办法出去纠缠温子衿了,整日里无所事事地躺在床上打发时间。
温洛枳这几日忙着在几个庄子教种菜,福伯每日就爱跟着她在几个庄子间来来回回跑。
“福伯,您这一趟一趟的跟着我跑不累啊?”
温洛枳忙得满头大汗,喝了一口水后笑着问。
福伯摆摆手笑道:“有句话说得好啊,活到老学到老”
“我这跟着温老板多学一些,回去以后还能跟别人显摆显摆呢!”
温洛枳朝这好学的老人家竖起大拇指,一老一少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没多久百味斋就来人说有人找。
温洛枳收拾好了才回去,还以为是有什么大生意上门呢她还特地换了一身衣裳,到了酒楼一看原来是温子州来了。
“听晚呢?怎么没和你一起来?”她左右看看也没见着人,于是问道。
在大家跟她说的那些话里,以他们俩那股子腻歪劲儿来看不应该就一个人来啊。
“你咋不先问问我好不好呢?好歹人家也是你亲哥啊!”
温子州撇撇嘴表示抗议,温洛枳懒得搭理他自顾自坐下喝茶。
“青州县的百味斋分店怎么样了?”她抬头问了一句,若是没有事的话这家伙应该不会舍得来找她的吧?
毕竟还要和宋听晚培养感情呢~
果然,她不提还好一提温子州就恶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怒道:
“那个孟家三天两头地就来捣乱!烦都被他们烦死!”
“连带着酒楼的客人也好些都不来了”
温洛枳拧起眉头,宋听晚只和她提起过孟家一次听起来都不好,这是又发生了什么?
“说来听听”她朝温子州道。
温子州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他旁边,从酒楼开张到现在孟家做的事情一五一十都给说了。
开业第一天郭蓉就带着人来捣乱,他们倒是将整个二楼的雅间都给包了下来。
想着有银子傻子才不赚,他让酒楼的人小心翼翼伺候着暗处也叫人盯着结果还是让郭蓉带来的人钻了空子。
也不知道他们哪里搞的一些死虫子放在菜里,结果就是整个二楼每间房里的菜都有脏东西。
当时郭蓉就带人闹了起来,还好宋青州在官府有门路及时带了人来,不然酒楼都要被他们砸了。
好的就是郭蓉平日里待人刻薄,有几个人看不过反过来给他们作证,不然这事儿真的不好收场,这也算侥幸。
最终郭蓉还赔了不少银子,还以为这孟家人得了个教训会收敛呢,反而变本加厉。
第二次闹事时宋听晚也在酒楼里,孟景阳手里拿着张捏造出来的婚书冲进酒楼就喊宋听晚娘子,这可给吃饭的人好奇得不行。
一向痴傻疯癫的孟景阳那天正常得不行,字字控诉宋听晚是红杏出墙,不明真相的客人听得差点朝他和宋听晚砸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