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原地翻了个白眼，索性不管王景润了，弯着腰小心去拿程心手里的小碗。
“心心，碗拿开，我们回家了。”
程心大大的杏眸眯着抬头看他。
她感觉有人在抢她手里的东西，于是下意识抓得更紧：“别抢我的！”
顾寒举了举两只手，作投降状：“好好，我不抢你的，我们回家好不好？衣服湿了，回家换？”
程心乖乖坐在那里，感觉胸口处有什么，她又抱住，仔细一看，是她哥的胸包。
于是抱得更紧。
她反应像是有些迟钝，这会才反应过来：“回家？”
顾寒感觉她这样更可爱了，乖乖的，坐在座位上，抱着他的包包，说话也慢吞吞的。
“嗯，回家。”
他伸手去拉她的手腕：“能站吗？”
程心慢悠悠地点了点头。
随后站起来，整个人晃了晃，顾寒连忙扶住了她，他都感觉有点好笑：“这么不能喝啊？”
程心突然叉着腰，生气地看他：“能喝！我可能喝！我什么都能喝！再来一碗！”
她胸包一没抱着，带子老长，包包直接落到肚子上，衣服还是湿湿的，透透的，都能看到里面白色的衣服痕迹。
顾寒下意识垂眸不看她，也不跟她啰嗦了，直接走过去，说着：“好好，再来一碗，回去冲蜂蜜水给你喝，甜甜的。”
随后他二话不说，直接弯腰，直接将她整个人横抱了起来。
周围惊呼声，欢呼声，口哨声层出不穷。
顾寒面色平静地解释了一句：“老师，我妹妹喝醉了，我先带她回去。”
他还低头跟程心说了一句：“心心，跟老师再见。”
程心窝在他怀里，闻着熟悉的气味，乖巧地摆摆手：“老师再见！”
班主任一脸懵圈地摆手：“啊……哦，再见。”
顾寒直接大跨步离开了现场，根本不在乎周围其他同学的目光，在他看来也没必要在乎，若干年后这一大群人谁还记得你。
-
程心晕乎乎的，闻到了很好闻的味道，模模糊糊地，看到了一个很帅的男子。
“帅哥？”
顾寒：“嗯？”
程心捂着嘴巴笑：“嚯嚯嚯，你好不要脸。”
顾寒：“……”
他一手托住她的腿弯，一手打开副驾门。
随后把她放进去。
谁知程心突然耍赖，搂住他的脖子不肯下去：“你要卖掉我！我不去。”
她这一叫，旁边人都看了过来，顾寒这会感觉耳朵都有点发热，下意识拍了一下她屁股：“听话。”
随后顿住。
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程心也懵了，委屈巴巴地看他：“你谁？你打我屁股，我，我咬死你！”
顾寒还没反应过来，一张大脸就凑了过来，嘴唇刺痛一瞬间了一下，他瞳孔骤缩，程心坐了下来，得意洋洋地指着他：“看你还欺不欺负我！”
顾寒无意识地舔了一下嘴唇，尝到了铁锈味，手指轻轻碰了碰，上面有一点点血迹。
他感觉嘴唇发麻，脑子也发麻，快速地把程心的脚塞进车里，给她系上了安全带。
系安全带的时候脖子在程心面前，她还想咬他脖子，顾寒一边系安全带一边说：“你要是不听话，还咬我，我回去就要咬小草莓。”
程心瞬间安静了。
乖乖坐好。
顾寒把车门关上，自己上了驾驶座，给她调整了一下座椅靠背，往下稍微调了调：“乖乖的，睡一下，马上到家了。”
程心靠着椅背，一脸茫然：“到家了吗？”
说着就坐直，要去开车门。
车门上锁了，没能打开，
顾寒抓着方向盘，笑了：“马上，马上到……嘶。”
他手指又碰了碰唇瓣。
无奈地轻笑了一声。
咬人真疼啊这人。
-
因为穿着校服。
半路上顾寒还被交警查了驾照。
郁闷地开车回了永锦天玺，顾寒看向程心。
她已经半躺在副驾驶座睡着了。
顾寒下了车，小心翼翼地打开副驾驶座那边的门。
他轻轻地解开安全带，抬头看她。
小姑娘睡得正熟，小脸不知道是醉的还是在车里闷的，红彤彤的，嘴唇上还沾了一丁点不太明显的他的血。
她歪着小脸，还压出了一层小双下巴，脸上肉嘟嘟的，顾寒觉得超可爱，他静静地看，怎么看都看不够。
此时此刻，只要他凑过去，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亲到她嫩嘟嘟的小嘴巴。
不过顾寒还是忍住了。
他抿了抿嘴唇，嘴巴还是有点疼，他害羞地笑了笑，随后抬手小心将她抱了出来。
睡着的小姑娘头自然而然地往她手臂上靠，闻到熟悉的味道还乖巧地往里缩了缩。
顾寒垂眸看了一眼，微微弯了唇角，小步进了家门。
丁姨看到他们，赶紧迎了上来：“那么早就回来了？心心这是怎么了？”
顾寒注意到丁姨眼眶有点微红，也没有去过问，回答道：“喝多了，我抱她回房间，等下丁姨你帮她擦擦吧。”
他一边说，一边往楼梯上走。
“好好好，顾寒你饿不饿，要不要吃东西，我给你煮个面条。”丁姨跟上前几步问。
“等下擦完先吧，随便煮个鸡蛋面就可以。”
顾寒说着，就进了程心的房间。
小心翼翼将她放到了床上，他帮她脱掉了鞋袜。
她的脚很小，白白净净的，指甲剪得很短，脚指头粉粉的。
他只看了一眼就没再看了。
帮她把鞋子放好。
胸包她还一直挂在身上，现在胸口的小甜酒都干了，顾寒把胸包拿了下来。
正准备取走的时候，程心放在胸包上的手又拽了一下。
顾寒怕太用力把她吵醒，轻轻地将她的手指一根根掰开，才拿走了胸包。
丁姨大概在打热水，还没过来。
他有那么几分钟的时间，可以卸掉自己身上所有的伪装和克制，默默地注视着她。
失去了障碍的感情如泄洪，从眼神中溢出，一发不可收拾。
他静静地单膝跪在她床边，抬手，轻轻用大拇指将她微乱的发丝捋到她耳后。
她嘴唇微颤。
他瞬间有点慌，连忙收回了手，手肘还撞到了床沿。
顾寒：“！”
他痛得表情变了样，却不敢发出声音，唯恐把她吵醒。
程心好像说了什么，顾寒没听清。
他一手捂着手肘，凑过去听。
她嘴唇嗫嚅。
喃喃着：“哥哥……”
声音非常小非常软，顾寒差点没听清，听到是在叫他之后，他感觉自己心都化了，温柔地应了声：“嗯？”
“好xi……”
顾寒正听着，房间门就开了，丁姨端着盆进来，他没听清楚程心说什么。
他顿时有些郁闷。
“顾寒……”丁姨用气音说，“我给心心擦擦，你那个……”
她看了一眼房间门。
“好。”顾寒站起来，走出去，关上了门。
莫名感觉心里有点堵。
程心刚才说的什么呢？好什么？
“好喜欢哥哥……”
程心翻了个身，睡梦中小声喃喃。
丁姨愣了愣，笑了一下，拧干了毛巾，温柔地帮她擦脸和脖子：“是是，当谁看不出来呢？心心最喜欢哥哥了，哥哥也最喜欢心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