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志强大晚上的接到了程凭生的电话，两个人寒暄了五分钟，愣是没寒暄到重点上，付志强都有点烦了。
“那个程总啊，要是没事，你看这大晚上的……”
程凭生这才进入了主题：“是这样的，付书记，大晚上的，的确是有一件重要事情要跟你说，你儿子是付国栋吧？在那个崇丘市私立幼儿园上学？”
听到提到自己的儿子，付志强皱起了眉头。
他想起晚上吃饭的时候，妻子是跟自己说过儿子在幼儿园被人打了。
实际上他对这事根本就不关心，他天天那么多事，哪还有时间管幼儿园小孩打架的事呢？
转悠半天，竟是要聊这事，付志强不由得沉下神色：“如果是要说这事……”
程凭生打断他，语重心长地说：“付书记，你可别小看小孩打架这事，可大可小啊，现在可是有人说了，崇丘市书记的儿子，在幼儿园里侮辱英雄烈士遗孤！”
付志强一听，一头雾水：“什么英雄烈士遗孤？”
“想必付书记也听说了吧？今天你儿子在幼儿园跟其他小孩打架了，原本小孩打架可都是小事，可偏偏那个孩子，是英雄烈士遗孤！有其他人听见了，说要去举报呢！”
“这……”付志强皱起了眉头。
这事的确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小孩子打打架，往大了说，就是他纵容孩子仗势欺人，欺负烈士遗孤！
深思过后，付志强立刻意识到这件事不妥。
最近可在严查，他这里可不能出任何纰漏。
“那程总，你这是……”
听来听去，这件事跟程凭生也没两毛钱关系啊，他大晚上给自己打电话，目的是什么？
“嗨。”程凭生摇摇头，“实话说，付书记，这遗孤，就是我的养子，这件事啊，被我知道了，我们这交情，我就想提醒下您，低调处理，免得孩子间的事情不经意间，酿成大祸啊……”
付志强皮笑肉不笑，说道：“感谢你提醒程总，改天一起吃饭。”
结束了通话之后，程凭生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他打着为付志强好的名义，提醒他好好教育自己的孩子。
但是谁也不是傻的，这事无论怎么说，都不是什么好事，要是小气一点的人，就该觉得自己在威胁他了。
可是要不是这么做，看付国栋母亲那个样子，就不是个会好好教孩子的，如果这事过去，顾寒还受孩子欺负，他就得打算给孩子转学，换个幼儿园了。
想到这个方法，程凭生一愣。
他怎么就没想到换幼儿园这个方法呢？
总好过得罪付志强吧？
失策失策！
现在只希望啊，付志强是个大度的，教育好自己的儿子，也不要怪罪到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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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好不容易摆脱了黏人的女魔头小尾巴，花了几块钱，办了点事之后，顾寒坐在教室里，闭着眼睛想事情。
原本付志强这人，跟他是没什么关系的，他也没打算动他。
可是让他对一个5岁小屁孩报复，顾寒不屑。
但是他又不愿意做那忍气吞声的人。
所谓子不教，父之过。
既然他没教好儿子，他也应该要做好被儿子连累的思想准备。
正想着，听到桌子被碰了一下的声音，顾寒睁开眼，就看到付国栋瞪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站在自己面前。
此时他缺了一颗牙，还有一颗也摇摇欲坠，付国栋根本不敢吃硬的食物，也不敢做“咬牙切齿”之类的危险动作，生怕一不小心，这颗牙也掉了。
顾寒皱起眉头。
这小孩真的烦。
他思索着再给他一拳，让他嘴里悬着的那颗牙齿彻底得到解脱。
“对不起顾寒！我不应该骂你！”
付国栋说着道歉的话，脸上全是委屈。
但是却已经够让顾寒惊讶了。
真是天下红雨了，付国栋这厮居然还会道歉？
付国栋委屈得要哭了。
他爸从小就不怎么管他，昨晚却破天荒把他从床上拎起来，怒骂他一个小时。
说来说去就是因为他欺负顾寒了。
但是顾寒是什么菇，他睡一觉起来就有点忘记了。
只是知道，他爸命令他今天一定要跟顾寒道歉，一到学校就要来，他这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来道了这个歉。
但是付国栋心里根本就不服。
他委屈极了，他爸爸怎么可以让他来给这个扫把星道歉！
看到他的表情，顾寒也知道他是被迫的，
于是饶有兴致地抬头看他：“那你怎么骂我的，就怎么骂你自己，说五遍，我就原谅你。”
付国栋脸都黑了，他要是骂了自己，那他不就是傻瓜吗！那他要被人笑死的！
顾寒挑眉：“做不到？那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你走吧。”
他本来也并不想听他再提起哪些词，只是他看不得这个小屁孩这样，说着要道歉，又一副别人在欺负他的样子。
看着就令人生厌。
比程心还讨人厌。
想到这，顾寒的脸色更不好看了。
不管怎么说，程心都是这个世界上最让人讨厌的小孩才对。
看到他不高兴，付国栋脸又白了，今天他来上幼儿园之前他爸可说了，要取得这个什么菇的原谅才行，不然就不要他了。
于是他说：“你别催我，我想想……”
心里一急，付国栋觉得自己好像想不起来了，他带着哭腔说：“我忘记我昨天说你什么了……”
顾寒皱了皱眉：“那你就说，付国栋是克星，付国栋是个死了爹死了妈的扫把星，说十遍，我就原谅你。”
付国栋踌躇着，他有点说不出口。
他爹妈可活着呢。
他说这种话，万一被他爸知道了，会不会生气？
可是他爸又让他一定要取得顾寒的原谅，不然今天就不让他回家。
付国栋心里纠结极了。
但是他可得听他爸的啊。
于是付国栋嗫嚅着说：“付国栋是克星，是死了爹死了妈的扫把星……”
顾寒随意地拨着桌子上的玩具算盘：“大声点。”
付国栋只好喊出来：“付国栋是克星！是死了爹死了妈的扫把星！”
刚开始说还磕巴着，等他说到第十遍的时候，他说得已经很熟练了，比背书还熟练。
门外刚去过园长那里，正好顺路过来看看儿子的付志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