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寒是个扫把星！”
“顾寒是个孤儿！应该叫孤寒！哈哈哈！”
“你爸爸妈妈不要你喽！顾寒没有爸爸妈妈要！”
“顾寒是克星！克死了自己的爸爸妈妈！不要靠近他！会死的！”
“我要叫爸爸把他赶出幼儿园！”
……
一群小朋友拉着手围着一个小男孩一边转圈一边喊。
站在中间的小男孩浑身冒冷汗，无措地抓住自己的书包带子，他的脸色蜡黄，唇色却苍白，喃喃解释。
“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可是他真的没有爸爸妈妈了……
他好想爸爸，也好想妈妈，他咬着下嘴唇，控制不住自己，眼泪夺眶而出，抬头大声哭喊着说：“我要爸爸……我要妈妈……”
哭着哭着，他想起妈妈严厉地拉着他说：“男子汉，哭什么哭！谁欺负你，你就揍回去！”
小男孩逐渐停止了哭泣，小声啜泣着。
有个胖小孩冲到他面前做鬼脸：“啦啦啦！顾寒是个大克星！就是因为你你爸爸妈妈才会死！”
“不是！才不是！”小男孩愤怒地挥舞着瘦弱的拳头，一拳正中胖小孩的脸，“噗”的一下，一颗牙齿从他嘴里飞了出来。
胖小孩倒在地上，捂着自己的脸愣住了，随即他看到地上有一颗牙齿，惊慌地摸了摸自己的牙，他吓坏了，开始嚎啕大哭。
“我的牙！我的牙！我跟你拼了！”
……
“你们为什么打架！把你们爸爸妈妈都叫过来！”
……
女人穿着职业的西装长裤，配着高跟鞋，“哒哒哒”地走进了办公室。
“周女士，这孩子打架，把别的小孩打了，伤得很重！你们家这教育不行啊。”
穿着职业装的女人蹲下，她看了一眼小男孩，扯过自己扎着两个小揪揪的女儿，问：“心心，是怎么回事？”
小女孩低着头，在女人的催促下，她抹着眼睛哭着说：“李冬冬什么都没做，是他突然要打李冬冬的！他把李冬冬牙都打掉了！他是个暴力狂！好可怕！妈妈，心心好害怕！”
小男孩看着她，眼睛里装着难以置信，他愤怒地指着小女孩：“你撒谎！不是这样的！你为什么撒谎！”
他想去扯小女孩过来理论清楚。
女人赶紧将自己的女儿护在了怀里，用防备的眼神看他。
严肃地说：“顾寒你打完同学还想打心心？今天晚上不能进家门！也不能吃晚饭！”
……
“顾寒他不会做这种事的！”
“程凭生！你的意思是心心撒谎了是吗？你现在有了养子不要女儿了？这到底是你战友的儿子还是你儿子？”
“周淑贞！你够了！你说的什么浑话！”
……
小男孩站在门口，不敢进屋子，他想抬头憋住眼泪，却看见二楼一个房间的小阳台上，站着一个扎着小揪揪的小女孩，得意洋洋地对着他笑。
……
-
“呜哇哇哇哇哇哇哇！”
程心睡梦中惊醒，坐起来嚎啕大哭。
丁姨瞬间被她吓醒了，迷蒙着眼要抱她：“心心怎么了？怎么突然哭了？”
程心用力摇头，继续崩溃大哭。
哭声把住在旁边房间的周淑贞吵醒了，她起来，看到程凭生还在打呼，愤怒地捶了他一下。
程凭生毫无反应，继续打呼。
“睡得跟死猪一样。”周淑贞骂了一句，随后趿拉着拖鞋往女儿房间走去。
一打开门，哭声更响亮了，她蹙眉看丁姨：“心心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是不是做恶梦了？”丁姨惊慌失措，“哎哟心心哦，别哭了别哭了……”
周淑贞走过去，坐在程心的床边，从丁姨手里把她接过来，拍拍她的背：“程心，别哭了，再哭刚给你买的草莓牛奶我就退掉！”
“呜嗝……”程心瞬间停住了嚎啕，她红着脸，打着哭嗝看着周淑贞，“草，草莓牛奶？在哪呢？”
“等到了姨姨会拿给你喝的。”周淑贞抬手给她擦擦眼泪，“现在告诉妈妈，你为什么哭呢？”
一想起来，程心又想哭，可是她又想喝草莓牛奶，于是，她哽咽抽泣着扑过去抱着妈妈的脖子。
哭喊道：“妈妈，妈妈，心心撒谎了！心心好坏好坏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