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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隆隆”一声巨响。

秦艽随着声音的源头看去,镇子镇口边缘处,赫然出现了一座古朴的校园。

楼栋结构是这个村镇中最高的,很打眼,一眼就能看到,校园钟楼内墙上的青色老鹰印记和滕飞大学的名称。

而系统关于碎片的入学通知书的内容也显露了一小部分。

【xxx的入学通知书

xxx同学:

根据口口口口口口审核,批准,你已被我校xx级汉语言专业录取。】

通知书到这就没了,后面的内容应该在另外两个碎片之上。

但通知书的内容应该大差不差,主要还是这个道具的特殊性,他得尽快集齐才行。

秦艽暗自盘算着,查看系统时间--【4:28】

距离6点还有一个半小时,应该来不及了。

“年轻人...”肖二娘有气无力的喊着。

秦艽回头一看肖二娘还奄奄一息挂在蛇尾上。

忙让阿斯莫德将人放下来。

可肖二娘靠在歪脖子树干上休息时,秦艽才发现她的腿已经化作齑粉,流沙般消散在空气中。

“.......”

秦艽眉头紧皱,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陪在她身边。

“呵呵...大娘看出来了,你是个心思细的好孩子,别难过,这都是命数。”

“大娘这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乐儿了,好孩子,大娘求你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啊!”

“好,我答应你。”秦艽说。

肖二娘的眼中满是悲戚,“你一定要找到xx,让他和乐儿团聚,放乐儿自由,这是她生前最想做的事!”

肖二娘消散的速度很快,转眼就到了腰间,她伸手拿出另一张碎片,死死地握住秦艽的手。

【叮!】

【恭喜玩家秦艽获得入学通知书碎片(2\/3)】

一阵清风拂过,肖二娘突然像是受到了什么感召。

抬起头望着蔚蓝的天空,叹息又激动道:“乐儿,我的乐儿,你来看娘了吗?”

“娘无能,不能替你报仇了,来生你要再投身我这个懦弱的娘亲。”

“去做自由的鸟儿吧...”

“娘...永远祝福你。”

最后一句祝福落下的瞬间,肖二娘的身影已然消散于尘世间,秦艽闭了闭眼,他不是没有目睹过Npc的死亡,可看了这么多次,他还是不能习惯这种被操纵的人生。

不管肖二娘的故事如何,在这个村落她的命运注定是悲哀的,对于一个母亲来说,看着自己的儿女惨死却无能为力,不疯也是奇了怪了。

哪怕她化作鬼魂,牵挂的依然是自己的儿女,她守在儿子的尸身前,也记挂着女儿的自由。

在魂飞魄散的最后,她也没能达成自己的夙愿。

命运常态,到哪儿都是遗憾收场。

秦艽心里窜起一股无名火。

他!

不能接受!

冷淡的幽瞳闪着寒光,如果这个世上不是恶有恶报,那公平就由他来亲手铸造!

“哥,你没事吧?”鹿苑小心翼翼地问道,其实他不是第一次在秦艽身上发现这种骇人的气息。

他哥好像对Npc的生死特别在意。

就好像...好像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一样,虽然鹿苑也觉得肖二娘一定有个悲伤的人生故事,但他只是看故事的人。

他不会去带入。

但鹿苑隐隐觉得,秦艽好像不同。

秦艽压下心头正盛的怒意,开口道:“没事,再检查下这,我们就回去吧。”

“晚上按原计划进行。”

“嗯,好。”鹿苑回答的乖乖的,又看了肖二娘消失的地方,终究还是问出了心底的疑问:“肖二娘的女儿就是那个红嫁衣女鬼?”

秦艽点点头,“十有八九。”

秦艽起身又将偌大的宅邸逛了个遍,内堂的祖祠堂里。

挂着一个筋骨错断的中年男人,和张麻子一样,死相极其惨烈,过犹不及。

秦艽越过他,在祠堂里翻翻找找,终于找到了肖二娘这代的记录。

原来这梁上挂着的正是这家的家主--李健安。

李健安这一支是现任村长的旁支,关系虽然远,但鹿苑从书房的账簿来往记录看,两家人可谓是关系匪浅。

多是经济利益往来,而李健安在镇上也成了除村长外,最为富足的家庭。

所以才有了这座宅邸,按之前的格局看。

这囚笼状的石墙是李健安家出事后,后加的。

而李健安的妻子正是李肖氏--肖二娘。

肖二娘育有一子一女,可女儿却没在这族谱之上登记。

鹿苑来到后院,首先打开了柴房的门,但里面只是正常的堆积着杂物,并没有人住过的痕迹。

“两个孩子应该有自己的房间。”秦艽张口道。

鹿苑有点迷糊:“可,明显这个乐儿并不受父亲重视啊,族谱都没上。”

“按照这个镇的传统,女子应该都不能上族谱,但这不能说明李健安的态度,先过来看。”

二人踏入后院紧邻着两间屋子,能看出之前这两间屋子的装修应该都差不多,秦艽和鹿苑同时推开门。

两间房大小一致,内里摆放用品正好符合妙龄男女。

也对上这家的两个孩子。

乐儿的房间并没有太多的那个时代的女红物品,反而有很多书,书架有整整两大柜,置办用品上来说绝对是大户人家的小姐。

“这...这李健安对待两个孩子还算公平啊...”鹿苑查了半天更加一头雾水了。

他却没有注意到,此时身后闪烁着的一抹幽光。

秦艽没有搭话,却在枕头的内芯中掏出一个红包。

这个红包外形老旧,颜色深红且斑驳不一...

秦艽直觉这个红包有问题。

他叫一直跟在身边,悠哉游哉的阿斯莫德将红包打开。

阿斯莫德只看了一眼,抬手就将红包切成了几节,一股红雾从红包中逸散,赫然露出里面打着同心结的头发和一红一青的指甲盖。

于是同时,阴婆在祭坛之上吐出一口鲜血。

阴翳的眼白猛地往上翻,像是下一秒她就要厥过去了。

身上还不自觉地抽动着。

这一幕把李铁牛吓得瘫软在地。

嘴里颤巍巍地小声叫着:“婶...婶子,你别吓我啊,你怎么样啊?”

阴婆没有回应他,只是缓缓地张开了猩红的嘴,她的嘴里没有一颗牙。

翻红的血肉仿佛在口腔里蠕动着。

咀嚼着!

喉咙深处发出一抹嘶吼:“红包!给我...要快!”

说完,她猛地睁开全白的瞳,整个人以扭曲怪异的姿势趴在地上,她的脚跪在佛前,而身子从前向后翻,扭曲了180°,死死地盯着李铁牛。

“......”

李铁牛慌不择路,都要吓尿了,理智却在这时突然回笼,他赶忙从身上摸出随身携带的红包递给阴婆。

哪曾想他太害怕了,手一抖不小心就丢进了阴婆的嘴里。

然而他却阴差阳错,看到了这辈子最为恐怖的画面!

阴婆的嘴紧紧地将红包抿住,眼睛却笑弯了腰。

慢慢地她一点点地将红包抿散,里面的头发和殷红的指甲顺势,落入她的嘴里。

她吐出红包将头发和指甲整个都包在嘴里,似乎是在细嚼慢咽。

“咯...咯...咯...”

阴婆眼角的笑意越来越大,越来越浓,眼底也渐渐涌上猩红。

李铁牛已经吓得话都不敢说了,也不敢再看,只得俯首跪在阴婆身后,瑟瑟发抖。

连抖动的幅度他都在尽量控制。

直到阴婆的声音从上方传来,“贤侄,起来吧。”

李铁牛慢慢地抬头,才发现阴婆已经恢复了正常。

但看向他的脸色多是不满与嫌弃。

李铁牛这才注意到他身下的潮湿和腥臭。

“......”

“你去将这些红包发出去,尽量多的让人捡到!”

“是,侄儿明白。”李铁牛擦了擦手,用袖子去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