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树踌躇了很久,才发出一个定位,依照目前的情况,只能是给村寨外面的位置,但是自己等会要是出不去的话,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方案。保险起见,给了村寨外面一个巴士站的定位,一般送完团,导游都是到巴士站中转车子回去。
眼看着太阳慢慢落下,车子终于能慢慢地前进了,车队缓缓地开进村寨,跟着交警的指挥,停在了景区外围。
随之而来是景区停止入客的通知。按照景区的规定16:30之后就不再接待游客,因为山路和栈道上没有照明,而且傍晚也会有动物出没,安全没有保障。而且工作人员基本都下班了,只有景区的安保人员会巡逻2次,检查有没有游客滞留。
一部分游客本来就因为长时间的堵车失去了游玩的兴致,此刻只想吃一顿温热的晚餐,稍作休息之后赶紧踏上归途。
但是另一部分游客表示:自己一路的坎坷都熬过来了,不进景区不是白熬了。
和景区负责人再三商议后决定为他们延迟1小时的开放时间,但是需要他们签一份免责声明,这份免责声明不但要旅行社的代表签字,还需要游客的领队签字。
但是人身安全的责任 任谁都不敢一力承担,陈树算是新手里写情况说明的老手了,参照景区的条例,代表旅行社也出了一份免责书。写好后依然没有领队愿意签字,最终只能是游客本人签字,注明一切后果由本人自负。
五位导游也被分成两拨,2.3号带领不进景区的游客去用餐,1.4.5号带领另一部分游客进景区。
傍晚时分,天暗下来的速度是很快的,大家上山的脚程都在渐渐加速,陈树是在末端的那一个。风吹过树叶间发出的沙沙声真的挺渗人的,不自觉地想要往身后看。走完全程用了一个多小时,下山之后天已经黑了,回头望向山间已经是漆黑一片。
陈树只感觉到全身的毛孔都立起来了,特别是头皮,紧的发麻!
走在平路上,大家才明显发觉自己的双腿已经有点儿打颤了,肚子更是饿的咕咕响。一行人卯着劲步行到农家乐,刚坐下就有人过来问好不好玩,大部分人都说还可以,但是太匆忙了。有几个明显带了脾气,口气很差地说:“好玩什么?!走马观花,讲解也不连贯,跟赶鸭子似的。”
立马有人附和上来,阴阳怪气地说:“就是咯,要是知道是这样的水平,就不会找这个旅行社了,没有一件事是做的满意的。”
“旅行社不行,导游也不行!”
“至少门票要给我们退!”
…………
五位导游,中饭只是矿泉水和一袋饼干,换来的却是面红耳赤的不满。晚饭变得难以下咽,3号车的导游明显有些绷不住了,红着眼睛想辩几句,1号车导游给她拉住了。
等所有人用完餐,1号车的导游走到大家面前,说:“我们比在座的任何一位都希望旅途能顺利圆满,今天堵车所带来的连锁反应确实极大程度地影响了这趟行程的体验感,我们很抱歉。大家有任何意见、建议,我们都欣然接受。”说着她就掏出包里的反馈表,“请每辆车派个代表,写下你们的意见,我们会积极改进。”
这段话讲完,是无声的寂静,没人愿意填这张表。这僵局没有人打破,陈树看向自己车的领队,对方摆手,表示自己不填。
“我来写。”刚刚脾气最大的那位,扯过表格,重重地写了两行字。
直到送团结束,氛围都挺凝重的。看大巴车开走,1号车导游打开那张反馈表给大家看,大大的三个字“不满意!”下面跟着一行字:旅行社协调不到位,导游业务能力差!
“我去!刚刚你就别拦我,我忍他很久了!”3号车导游气的捏紧拳头。
“但是你发现了吗,反而这种人敢做敢当。”2号车导游拍拍她脑袋,“回家好好睡一觉,下一个团可能会治愈你。我家就在隔壁村,你们怎么走。”
“打车到市区吧,费用我会和计调协商。”1号车导游已经拿出手机在摇车了。
陈树觉得她就是人狠话不多的类型,非常能明白为什么红姐让她带首车了。轻轻挨了下她的肩膀,说:“姐,我到巴士站就行,我家里人来接我。”
其他人都眼睛一亮想要八卦,这位姐依旧淡定的说:“好,到巴士站放你下去。”
因为陈树要先下车,所以坐在了下客门的位置。刚给大叔发完微信,发现身边两人无精打采的,还陆续叹着气。不用问也知道这声叹气中浓浓的无奈从何而起,没有人说话,道理大家都明白,说多了更显得苍白,陈树看向窗外稀疏的路灯在倒退,如果时间可以倒退,自己还会做出一样的决定吗?
刹车带来的冲劲迫使她回神,麻溜地收起东西下车,匆匆地说着再见然后关上了车门。
在她下车的同时,白杨也从车上下来了。这好像是自己第一次见她带团的形象,一身清爽的运动装,高高束起的马尾,还背了个双肩包。
从她面上的表情看不出她的此刻的心情如何,但是经过这一天的折腾,肯定是身心疲惫。
陈树快步朝他走去,看他微微张开了双臂。借着惯性扑进他怀里,闻到他身上淡淡沐浴露的味道,凑近他颈间认真地闻了一下,问他:“洗澡了?”
“出发前洗的,在工地上出汗了。”白杨抱紧她,手掌摸摸她的背。
他宽厚温热的手掌反而让陈树心口有些发堵,直起身子问他:“晚饭吃过了吧?”
“吃了一点,我还给你带了蛋挞,上车吧。”白杨卸下她的双肩包放到后座。
陈树拉开门坐进副驾,刚坐进车里就闻到了浓郁的奶香味,今天中饭几乎没吃,晚饭吃的也不愉快,这会儿真的是感觉到饿了。
当陈树啃第二个的时候,白杨偏头看了她一眼,问:“心情好点了吗?”小姑娘平时不爱吃甜食,但是都说吃甜点能让人心情变好。
本来自己已经把情绪调整的挺好了,而且也分得清目前最重要的是把握两个人来之不易的相处时光。自己不想说,他也没有问,这种默契还挺舒服。可是这句话问出来,说明他其实都知道,并且以蛋挞之名在安慰自己。
重重地点头,说:“嗯呢~”
喉咙有点发堵,心口也有点泛酸,手指按下一点车窗,现在急需夜风来冷静一下自己。不是不想说,只是太多了,不知道先说哪一句,梳理不出来自己想表达的东西。不仅仅是今天带团的不顺利,还有对自己的不满,总想着两全其美,最后呢,得不偿失吗?
白杨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问她:“在想什么?”
陈树抓着他的手,脸颊贴着他掌心轻轻摩挲,然后在他掌心轻吻,“在想~我爱你。”
白杨没说话,她依赖的小动作,还有落在掌心的吻,同时也落在了他的心尖上,烫的他说不出话!
若不是此刻手里要握着方向盘,他想揽过她的后颈深深地吻她。让她好好感受自己心里的温度。
…………
“再说一遍。”陈树的半只耳朵被他含在嘴里,那湿漉漉的热气直往耳朵里钻,弄得她脑子都有些发木。这人从一进门就跟疯了似的,自己被他困在门和他之间,后背紧贴着冷冰冰硬邦邦的门,手掌则抵在他那热乎乎的胸膛上,真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我爱你。”陈树偏着头躲开他的嘴唇,努力让自己的声音不发颤,闭着眼睛又轻轻地说了一遍。结果换来更热情的回应,那柔软的嘴唇从她的耳后掠过,一路滑到颈侧,像点着了一串小鞭炮似的,让她浑身都泛起了敏感的火花。
那柔软的舌尖轻轻舔过她紧绷的线条,一路安抚到锁骨,还深深地吮吸着锁骨里的一小块软肉。陈树伸手推他的脑袋,小声嘟囔着:“我要去洗澡啦。”
话一说完,整个人就腾空了,屁股被稳稳托起,两条腿像秋千一样挂在他腰上。惊呼声还没出口就被堵了回去,转眼间就被抱进了浴室。淋浴喷头被某只手“咔哒”一声打开,两位主角在角落里亲得那叫一个火热,直到水温变热,白杨才开始脱她的衣服。
“你不是洗过了?”陈树见他完全没有要回避的意思。
“就想让你帮我洗。”白杨从后面抱住她,把人紧紧地嵌在自己怀里。
陈树觉得自己今天的耳朵要“罢工”了,好像是个情动的开关,他的嘴唇和呼吸一靠近,自己就立马“投降”了。不禁想起昨天他说的“实际行动”,帮他洗澡应该也算其中一项吧。
这可是陈树第一次给人洗澡,而且还是这么大一个人呢。有些地方想快速掠过,却被白杨拉住了手。
他说:“我教你哦。”
这教学可不止这些……陈树中间好多次都想放弃,可人家就是铁了心要她完成,他的手掌轻轻包住她的手背……就这样,最后陈树也只能任由他带着,就那么让他握着自己的手……
特殊时刻男人喉间涌出的低吟在这狭小的空间里显得很情欲,或者说有点性感。
陈树被潦草地裹着浴巾,然后摔进柔软的床铺里,还没来得及看清眼前的场景,胸口一凉……
仰着脖子感受电流般的酥麻,直冲头顶,手指在他发间游走,似推拒又似索取。微微粗糙的手掌缓缓划过腰间,让人不禁扭动起腰肢。
“想吗?小可爱?”
“嗯~”
“自己来,好不好嘛。”
陈树被搂着换了个姿势,手掌撑在他胸口,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感受着他眼中炽热的爱意和欲望,脑海中浮现出一篇篇txt。
“还是我……”白杨看着她发呆的样子,有些犹豫地说道,可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
“嘘”陈树弯下身子,在他耳边轻声说:“准备好哦,我要开始咯。”
陈树首次意识到“性”具有一种魔力,它可以冲破由负面情绪编织而成的罗网,将懊恼、委屈和无力高高托起,而后猛烈地击碎。仅存的些许体力也已耗尽,哪怕是蜷缩手指,都需要屏气凝神、积蓄力量方可为之。然而,抛开肉体的疲惫,此时脑海中唯有一个字:“爽!”
“没睡?”白杨以为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直到刚刚胸口皮肤总是痒痒得,低头看,发现是她眨巴眨巴的睫毛。
陈树没动,只是搭在他腰上的手指来回摸了摸算是回答。
“想啥呢。”白杨往后挪了挪,想看她的脸。
“别动!”陈树跟着他挪,脸依旧贴着他胸口,他没穿上衣,胸口这块皮肤凉凉的,光滑有弹性,靠起来特别舒服。
白杨轻笑出声,听话没有再动,搂在她背后的那只手,绕着她的发尾在玩。
“其实我有一会儿挺生气的,觉得有些人不可理喻,我们的真诚付出,尽力而为对他们来说是狗屁!刚刚在车上我还在想,旅游的意义是什么,导游的意义又是什么。”她这没头没尾的说了一段,也不管听的人能不能串起来,接着说:“后面觉得,如果每做一个决定,都要征求所有人的理解和认可,那成本得多高,而且时间太有限了,只能是当下做出我们认为最可行的决定,然后高效地实行。”
“你长大了。”白杨接到她的时候就感觉到她有情绪了,但是一直没有合适的时机去探讨,也害怕她不想说,干脆让她累一点,好好睡一觉再说。
“嗯,我也觉得。但是这种长大并没有喜悦感。原来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啊~”陈树在放下的瞬间,是欣慰,自己居然这么快就接受了。
“总要经历一些风雨,把他们的能量转化成以后破釜沉舟的力量。”白杨亲吻她的额头,“陈导做的很棒了!”
“嗯~陈导这回有些失策,想要事业爱情两手抓,结果得不偿失。以后我会改的,也会补偿你的。”陈树亲了亲他的胸口,本来挺恼自己的,后面一拍脑袋,知错就改,善莫大焉!
“傻瓜,在我这,我希望你是没有任何负担的……”
陈树没让他说完,吻上他的唇,其实她执拗起来那股劲也是挺烦人的,做了决定就不喜欢有人动摇他。贴着唇问:“再来一次?你可以吗?”
白杨被她气笑,男人最忌讳的问题,她问的天真。发狠的回吻她,手重重掐了把她的屁股,以示惩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