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闹钟如约响起,陈树伸手滑了下屏幕给它关了。眼睛依旧闭着,好像很久没有听到大叔的声音了,其实也不久,也就三天吧。怕影响张姐睡觉,所以没让大叔给自己叫早,因为带团休息时间不固定,两人也都是微信发消息。这一刻很想他,又翻了翻两人的聊天记录,知道哪里不对了,两个人都没有说过想念对方,更加别说约见面的事情了。自己是心虚,有心逃避,那他呢?

“该起来了。”张姐掀开被子坐起来,轻声和她说。

陈树赶紧坐起来,刚刚冒出来的头绪还没来得及延伸。迅速换衣服准备去洗漱,今天是最后一天行程了,自己可不能掉链子。

“寨子”的早餐比较简单,粥、包子、面条,还有各类小菜和糕点,主打就是让你吃饱,没什么花枪。

陈树没忍住点了碗面,就因为它有荷包蛋,最后面汤是忍住了没有多喝。上午的行程是一座神秘的村落,神奇的布局,让陌生人进去之后便出不来。

进村之前再三交代要跟紧讲解员,不要掉队。但是听话的依旧是那一小部分人,紧张也依旧只有张姐和小陈,喜欢拍照的依旧要拍过瘾,喜欢购物的依旧要砍好价买到手了才行。一开始的布局是讲解员在队首,陈树在中间,张姐在尾巴。后面张姐要去大礼堂跟进中午用餐的情况,陈树自然就到队尾了。张姐一走,陈树丝毫没啥威慑力,经常就是往前看看他们的路线,又跑回来继续催他们快点跟上。

一路有惊无险,讲解员带领大家走完全程,最后到大礼堂和张姐汇合。今天用餐的团队很多,因为位置问题,张姐还在和这边的负责人沟通,本来说好十人一桌,但是因为人数暴涨,更改为十五人一桌,但是桌子就那么大,都是成年人,十五个人怎么可能坐的下。

陈树到的时候就见张姐被气的不轻,正在和司机师傅搬桌子,最后协定一桌坐十二个人,司陪的一张小方桌也让出来给老师们坐,把平时他们用来摆东西的长条桌也利用起来了,好在今天天气不错,也没什么风,直接把长条桌摆在门口。

陈树看桌子已经搬的差不多,赶紧跑去搬凳子。今天这半天自己跑的够呛,比昨天爬山还要累。中午这顿的用餐条件和前两天没法比,胜在量足!陈树吃了两碗大米饭,红烧肉和狮子头可太下饭了。

回程的车上一开始还很热闹,大多都是在讨论自己的战利品,还有传看拍的经典照片。后半程就很安静了,疲惫和睡意像是会传染,睡倒一大片,小部分没睡的也没再说话,安静地看着窗外。张姐坐在导游座上,时不时和司机师傅唠两句提提神,到服务区的时候,起身往后看最后一排的小孩,人家抱着背包睡得可香,脑袋一点一点的,跟小鸡啄米似的。

陈树只是想眯一会,没想睡的。但是身体太诚实了,一秒进入了梦乡。导游不但是脑力活还是个体力活,那么多导游词要记熟,还得把吃住行都安排妥当,有突发情况的时候还得马上反应过来及时处理。可以是跑腿的搬运工,可以是送菜的服务员,还是景区里来回奔波的“监工”,生怕有人掉队。太累了!

潜意识里觉得自己怎么睡着了,怎么能睡着呢?!使劲睁开眼睛,脖子很酸,缓了会扭头看窗外,还在高速上呢。伸长脖子往前看,张姐好像在打电话。

车速渐渐慢下来,准备下高速了。张姐拿起话筒开始轻声唤醒还在瞌睡的同志们,缓缓道来这两天大家一起走过的山水、吃过的美食和有趣的插曲。欢送词作为这趟行程的句点,车子停在指定的下车点,大家早已收拾好大包小包急着下车。张姐带着陈树站在车门旁,时不时给他们搭把手,笑着说再见。听到他们说旅途很愉快,说期待下一次的有缘相遇,瞬间所有的疲惫和某些有点恼人的瞬间都不重要了,心口很暖,脸上洋溢着真诚的微笑。

“我最喜欢的是这一刻。”张姐虚揽了下她的肩膀,“好了小朋友,山水有相逢,我也走啦。”

陈树还在思考她说的“这一刻”呢,人就挥手告别了,大巴车也已经开走,空气中残留着一丝尾气。机械的抬起手挥挥,紧了紧背上的双肩包,怎么出发的时候没觉得这么重呀,一步步朝公交车走去。兜里的手机震了好几下,点开是张姐发的红包,小陈导的辛苦费!

陈树回复了三个感叹号:!!!

张姐:公款,快收!

陈树不疑有他赶紧收了,回了她一个飞吻的表情包。红包不大,但是够自己打车了,小陈导实在是走不动了。

下了车,走进熟悉的校门,突然觉得这三天过得好虚幻啊!这会开了任意门回来,像是从虚幻中落回了实处。手机里大叔发来的消息自己还没有回复,看到林荫道上三三两两牵着手的情侣,心里好酸呀。

按着屏幕给他发了条语音:“大叔~我好累呀~很累很累~”,发的时候不觉得,发送成功之后觉得自己好娘啊,明显是在撒娇,带着哭腔的那种。

白杨久违地听到她的声音,还是这样的音调,拿着手机到院子里给她拨了电话。

“到了?”

陈树那点羞耻的劲儿还没过去,轻轻地“嗯”了一声,对方也没说话,她接着说:“到学校了,在回寝室的路上。”

“明天课多吗?”白杨站在一棵树下,看风把叶子吹得一颤一颤的。

“十点的课,够我睡了的。”陈树笑着说:“我想你了。”堵在胸口的思念,这么多天了,这一刻说出了口,舒服多了。

“我比你更想。”白杨也扬起嘴角,心里某个角落轻轻叹了气,两人好像都默契的不提见面的事,特别是家长见面的事。

“哦,我以为你不想呢。”陈树在想这人有点阴险,自己说了他才说。

“不敢说,怕你有负担。”白杨有点戳她的意思。

“那还是说吧,我喜欢听。”陈树听出来他意有所指,“我到啦,先收拾东西,晚点打给你。”

电话才挂,就听到安吉阴阳怪气地学她:“我喜欢听~”

小白:“我到啦~”,思思:“晚点打给你~”

陈树一袋特产甩在桌上,让这群人最好的闭嘴方式!随他们瓜分去,主要是没精力收拾她们了,拉开背包,一个纸袋子呼之欲出,自己印象中没这东西啊,打开来里面是茶包,闻了闻就知道是谁放了的,和自己说山水有相逢的张姐。

虚幻的三天因为这一刻有了温度,还有了香味--玫瑰普洱。和自己买的一套小茶具还挺搭的,茶具是买回来送给大叔的,看来可以找机会一起饮茶。

回到自己熟悉的领地真的太舒服了,好好地冲了个热水澡,头上顶着干发帽给自己泡了碗方便面,别问,问就是太想吃了,在服务区没少闻这个味。随手拿了本书压在上头,然后跑去吹头发,中途还不忘跑过来搅拌一下,顺道加了包台式脆皮肠。

用抓夹把头发盘在头顶,拿开书本,先喝了两口面汤,感觉自己活过来了。

三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她聊着,估计她真的累了,回答的没啥激情,后面也就静下来了,各干各的事。等陈树收拾完,爬到自己的小窝已经是筋疲力尽,侧躺着把手机靠在墙上,这个角度刚好能照到锁骨以上。等视频接通,看到了大叔的脸,满足的笑了,伸手戳戳屏幕,轻声说:“想你。”

他那边好像有人,见他说了声:“等一会。” 然后视线里只有他的脖子,偶尔滑动的喉结。应该是和他姐姐在说话,音量不是很大,但是超级催眠。陈树没一会就闭眼了,和在车上一样的情况,想着眯着休息会,直接秒睡了。

这一觉别提睡得有多踏实了,等她醒来的时候,手机还稳稳地靠在墙上,自己的姿势还想都不带变化的。点了点屏幕,早上七点零四分,不想去追究自己怎么睡着的了,时间尚早,闭上眼继续睡了。

再次醒来已经是九点多了,还能赖十分钟,手机还停留在和大叔的聊天界面,最后一句是他给自己的留言:晚安,小陈导。

陈树回复他:小陈导活过来啦!

放下手机,抬起双手伸了个懒腰。“腿酸也就算了,为什么手臂也这么酸!”陈树套了身运动服,“你们都不知道这几天我有多累,帮忙上菜也就算了,还得搬桌子搬凳子……”穿衣服洗漱一件事没落下,嘴里巴拉巴拉没有停过。看她这样其他三人就放心了,这是恢复正常了。

这周依旧是酒店管理的课程,一般都是半天上课,半天轮流实操。实操的空档娥姐晃悠晃悠地过来了,把这次出去跟团的几位都集合在了一起,了解了下情况,真正的目的是每个人交一篇跟团的感受,重点谈谈收获,到时候要和大家分享。最好能附带个表格,或者流程图、ppt、短视频都可以,形式不限。

陈树好不容易睡一觉活了过来,现在发现还不如别醒过来!难怪之前交待在允许的情况下适当拍照记录,原来在这等着呢。

哭丧着脸回到教室,小白扯扯她衣袖:“咋的了,师傅?”

“白,你是爱我的吧?”陈树泪眼汪汪看着她。

小白顿时有不好的预感,扭过头去,“不好意思,我很忙。”

陈树又扭头看思思和安吉,两人头埋的比鸵鸟还低,“唉~都是白眼狼啊!”作势轻轻擦眼角。

“到底要干嘛?”安吉没忍住,还是问她。

陈树觉得有戏,把刚刚娥姐的意思传达了一下。三人听了无奈耸肩,“这个真的帮不了,我们没跟过团,哪里能写得出来。”

“我写我写!就是缺的图片还有ppt你们要帮我弄弄。”陈树耷拉脑袋,“周三要交,通过的话,周四阶梯教室分享。”

这几天课程都挺满的,只能是晚上加会班。陈树捋清了思路,以为写起来应该会挺快的,结果当天晚上写了三小时,也没搞定文字,主要是写作思路经常会被打断,自己把整个架构大致列了下,让安吉和思思去找对应的图片和照片,小白负责按照顺序去整合到ppt里,她们找到的照片都要先让她看看行不行,时不时来问问,陈树根本就写不下去了。

白杨看到视频里的人不停地薅头发,“别稿子没写完先成秃子了。”

“咋整啊兄弟,写不下去了!”陈树苦着脸,感觉真的快哭了。

“干脆休息吧,越着急越写不出来。”白杨感觉她绷得太紧了,前几天跟团到现在,估计也就昨晚睡踏实的时候放松一点。

“嗯,就觉得脑子很累,但是又怕完成不了。”陈树也知道着急出来的东西不太好,偏偏自己又是比较追求完美的人。纠结的要死,最后鼠标一扔,决定今晚还是放过自己!

关了电脑,索性先放一边吧,专心和大叔视个频。陈树觉得两人之间隐晦的那点距离感好像消失了点,昨天表达了思念,心里压住的那口气散了,至少自己没那么小心翼翼的了,本来说话都要在肚子里先过两道。

两人小声说着话,陈树汇报着这周的安排和下周的计划,这周末要去酒店参观培训,下周六旅游系要团建,说是暴风雨前的狂欢,因为下下周一就能查导游证的成绩了。

白杨一一应下,陈树有那么一刻感觉他有点失落。想说要不端午节她回去找他,话在嘴边绕了绕还是咽下去了。好在他也没有提关于两人见面的事,聊着聊着,陈树又觉得他不提自己反而有些难受了。刚刚还觉得两人好像回到从前那样无话不说了,现在觉得还是不对,不是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