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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阿拉了!起床了!”安吉的魔音贴着床沿,陈树一激灵就坐起来了。掏出手机一看,“苍天啊,才六点啊!”

“大地啊,你往那边看看!”安吉指着思思的床铺,那人已经神清气爽地坐在桌子边默读稿子了,脸上还带着笑,这笑容说实话有点阴森森的。

“你俩不是明天考吗?!”陈树抱着被子,感觉后背凉风习习。

“谁知道呢,给我吓得以为是幻觉,然后你再看看那。”安吉一只手捂胸,一只手指了指阳台。

陈树从蚊帐里弹出脖子,小白还在对着镜子里练表情,“她俩当初要是有这毅力,不上清华北大我第一个不同意!”

安吉“切”了一声,洗漱去了。

陈树悄悄拍了一张思思的侧影,发给了白杨,“让你瞧瞧,卷不卷!大清早给我吓蒙了。”

也不等他回复,抖落一下被子就下床了。

陈树打完底,正画着眉毛呢,视频进来了,腾出手接起来,把音量调到最低。对着他做了个“嘘”的手势,自己接着画。

白杨干脆也起来洗漱,手机架在浴室柜上,开始刷牙,眼里只有描眉的那个姑娘。看她拿着眉笔划拉一下,然后放下手对着镜子左右端详,又拿起眉笔继续划拉,自己看的津津有味。

两边眉毛都画好了,对着镜子浅涂了一层口红,然后侧过头冲着镜头笑。白杨捂着胸口,表示被她的笑容暴击了。

陈树两手捂着嘴,对镜头噘嘴亲了一下,然后无声地说:“先挂啦。”

得亏早上起的早,陈树心里默了两遍解说词,和小白慢悠悠走到食堂里面还是很空荡,“白,吃点扛饿的,汤汤水水别吃了。”

小白面带微笑地说:“好的。”

陈树没崩住,笑着说:“你这表情管理刻到骨子里了,哈哈哈~”

“你以为我愿意啊。”依旧笑着和她说。

“很好呀~保持住!”陈树像长者一样拍拍她的肩头。

陈树买了两个大菜包开始啃,“下午娥姐有什么安排吗?”

“没有呀~不是说自由安排吗?我昨天不是问你要不要改签车票吗?”小白怕晕车,买了豆沙包,比较清淡。

“啊?我失忆了?”陈树完全没有印象,“那你改签了吗?”

“改了呀!你自己在纸上涂涂画画的,我以为你听到了。”小白越说越小声,怕挨打。

“下次这种事请你按着我的脑袋说好吗!”陈树撕咬着菜包,“那我现在改签还来得及吗?”拿出手机希望能有生机。

“肯定有的,现在又不是什么节假日。”小白本着绝不能挨打的宗旨,给她宽心。

“有诶!!”陈树放下菜包,“两点的!”

“赶紧赶紧!”小白比她还激动,靠过来盯着她改签。

“哦了!但是我行李都没收。”陈树正准备截个图发给大叔,课代表的电话先闪了出来。

“喂~”

“陈树,你们到候考室没?”

“没,我和小白在食堂。”

“那吃完赶紧过来,大家都差不多到齐了。”

陈树拿下手机看了眼时间,“大家都这么早的吗?”

“你们赶紧的,我还要给其他几个打电话。”说完就挂断了。

陈树收起东西,“白,边走边吃吧。这帮人真的太可怕了~”

果然,到候考室的时候大部分都到了,在认真备考,“你们两看下名单上的序号,按序号入座。”课代表把打印出来的名单给她们,然后转身继续去打电话了。

陈树和小白就差了两个号,两人隔着桌子眉来眼去,被中间的同学“啧”了一声,安分地低头看手稿了。

“同学们,听一下。”进来一位监考老师,拍着手示意大家认真听,“路考的规则大家应该都知晓了,我再提醒一下,除了人和准考证,其余物品都不带上车。再给大家十分钟的时间准备,十分钟后到楼下集合,我们是2号车,上车后大家按照考试名单的序号入座。明白了吗?”

“明白了。”回答的声音很整齐,但是明显中气不足。

“打起精神啊,预祝你们顺利。”监考老师做了个加油的动作。

“老师你真是人间天使。”小白小声地说,考前有效的鼓励可太温暖了。

监考老师笑着走了。

十分钟真的没啥可以准备的,陈树感觉自己心率不齐了,手指冰凉。“小白~”扭头看小白,“我有点怕怕的唆。”

“宝宝已经吓得半死了,没比你好多少。”小白悄悄跑过来握她的手,两人都是冰凉的爪子。

“我们下去吧,时间差不多了。”坐在前排的同学已经备受煎熬了,干脆地站起来招呼大家下楼。

陈树紧紧拽着小白的手,落在队伍后面,“保佑我们不是第一个,不对,第一个其实也挺好的,欢迎词简单,千万别让我讲经济啊……”一路碎碎念,小白根本没理她,反正她每次一紧张不是要上厕所就是碎碎念。

路考的中巴车已经整齐地停好了,大家也自觉地噤声,好在今天阳光很温暖,是一个好兆头。跟着队伍上了车,第一排坐了两位监考老师,正低头翻阅着手里的资料,陈树乖觉地瞄了一眼,慢悠悠地找到位置坐下。

车里安静地只有细微的纸张摩擦的声音,还有大家的微弱而急促的呼吸声。八点整,司机师傅发动了车辆,车身抖动起来,一位监考老师从座位上侧过身,“大家早上好,我是监考老师,我姓徐,双人徐,身旁这位是吴老师。”吴老师微微起身挥了挥手,“多余的话不说,我叫到号的就立马上来,我喊停你们就停下,没有收到我的指令就不要结束讲解。师傅,出发吧,7号第一个,10号准备。”

话音刚落,车子匀速开了出去,7号利落地站起来,接过监考老师手中的话筒。

陈树感觉自己耳鸣了一般,前面两分钟根本听不进去7号同学在讲什么,只看到车子驶入了考试路线,然后阳光透过车窗洒落在座椅上,7号同学的表情有些僵硬,可能是太紧张了,都能看到脸颊不自控地抽搐了几下。

端坐在座位上,闭上眼睛深呼吸,用大拇指的指甲往食指的指尖用力抠,轻微的痛感能让自己回神。

“好,停。”监考老师抬手示意7号同学结束,接过话筒:“10号上来,5号准备。”

此起彼伏的抽气声,显示在座考生的惊讶,开场3分钟就叫停了,也不知道结果怎么样,明显10号也有些措手不及,因为理所当然地觉得下一个点才会轮到自己,这样半路接上去讲,真的慌得一批。

陈树转头找了眼小白,坚定地对她点头,然后微笑,提醒她注意表情,看她眨巴着大眼,应该是有明白自己的意思吧。回头认真听10号的讲解,这考试方式太折磨人了,刺激地想捶桌子,奈何没桌子可捶,只能拍大腿。

琢磨着怎么能无缝连接上一位的讲解,那要不就代入进去,每一个点都跟着讲解员的节奏,掌握了节点就能避免断层和重复。看着窗外的场景,配合讲解员的解说词,把节点在心里排列好,一心都不止二用了,还得听老师的叫停和叫号,再过两个点就是经济了,现在也顾不上紧张,脑细胞有正事要干。

“停,2号上来,6号准备。”话音刚落,陈树就感觉几道视线聚焦在自己身上,心里还有点疑惑:看我干啥,对哦!我tm就是6号吗,然后不出意外是讲经济!猝!

深吸一口气,凡事就是会有这种该死的巧合,或者说是逃脱不了的命运。甩开这些杂念,再把思绪归拢到同步讲解上,节奏不能乱。

当2号被叫停的时候,自己几乎是调节反射一般站了起来,然后带着视死如归的气势一步一步走上前,微笑着接过老师手里的话筒,开始无缝衔接的讲解。

当一万二的房价讲出口,自己和小白相视而笑,松了一口大气,后面的解说更加得心应手,陈树都能感觉到自己神采飞扬的傻样,正有点微醺,老师喊了停,陈树下意识望向监考老师,脸上臭屁的笑容还没收,见监考老师弯起嘴角微微点了下头,然后伸手接过自己手里的话筒。回座位的也就十步的脚程,陈树觉得自己有点飘忽,就这么结束了,备战了这么多日日夜夜就这么结束了?!

坐下后,拍拍自己的脑门,逼自己冷静一点,小白还没上呢。迟迟都没有叫到号的小白好像已经放弃挣扎了,又过了一个号,看来小白要收尾了,不过结束词也挺好的,忘词了也能胡扯一下。

在她起身走过来的时候,陈树又冒死提醒了她一下微笑,看她脸上立马浮现的假笑,欣慰地缩回脑袋。

因着是最后一位了,大家也都豁出去了,在小白收尾的一句话讲完,掌声响彻车厢。不止是给她,也是给自己,更是给认真备考的每一个准导游,虽然通过率怎么样还不知道,但是付出的就值得被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