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君茂是在晚间得知,苏鸿远跟林婉和离的事,气得他把晚饭都掀了。
“混账东西!我让他去接人,他倒好,直接跟人和离!他哪来的胆子,竟敢越过我,做这样的事!”
苏君茂气的要死,李管家在一旁看着十分着急。
“爵爷别生气了,小心气坏了身子!”
苏君茂越想越气,在屋里走来走去,心里的郁气始终散不去。
李管家正想开口继续劝上两句,就见苏君茂忽的向后一倒,竟然真的晕了过去。
吓得李管家赶紧叫人请大夫,前院里一片慌乱。
苏意卿到时,大夫已经给苏君茂诊过脉了。
“爵爷是气急攻心导致,须得好好歇息才行,万不可再受刺激。”
“有劳大夫,李管家去送送大夫。”
苏君茂已经醒了,二房和三房的人也来看了。
听大夫说没大碍,只在屋里略微站站就回去了。
屋里如今只留下苏意卿一人,苏君茂想起苏鸿远还在赌坊,到底是自己唯一的儿子。
心里就算再怎么生气,也不能真的不管他。
所以他又厚着脸皮,开口跟苏意卿说。
“卿卿,你兄长又闯了事,他去林府没接到你嫂子,反倒又去了赌坊。还输了一大笔银子,你是他妹妹,如今赌坊的人扣着人不放他回来。你不能不管他。”
苏意卿昨日已经把话跟他说开了,如今在他面前也不想装了。
“父亲说的是什么话?我又不是他嫡亲的妹妹,他不是还有个嫡亲的妹妹在永昌侯府吗?”
“父亲怎么不去找她想想办法?永昌侯府是什么人家?区区几万两银子又算得了什么?”
苏君茂蹬着眼:“你如今就装也不装了?”
苏意卿冷笑:“不是都说开了吗?还有什么好装的?父亲放心,我这就叫人去永昌侯府请姐姐回府。”
苏意卿说着就喊人进来,苏君茂这时却不开口阻拦。
苏意卿早就知道他是这种人!
能有女儿替他分忧,他高兴还来不及,哪会阻止?
她刚才说到永昌侯府时,分明看见苏君茂眼睛里亮了光。
也好,就让他去找苏意眠缠去!
她倒要看看,苏意眠会不会为了苏鸿远跟永昌侯府开口要银子。
苏意眠得知父亲病倒,当即就随伯爵府的下人一起回来了。
“父亲!您还好吗?大夫怎么说?”
苏意眠一连串的询问,还有她脸上的关心,让苏君茂心里好受许多。
至少这个女儿还算关心他,他气闷的心总算得到一点安慰。
“好孩子,我没事!就是被你哥哥气的!”
说到苏鸿远,苏意眠不由得红了眼睛。
苏君茂诧异,他还没说什么,怎么就掉起眼泪了?
“怎么了?可是在侯府受了委屈?”
苏意眠擦了擦眼角,挤出一丝笑来,开口安慰苏君茂。
“父亲放心,侯府没有人让我受委屈。只是……”
苏君茂见她犹豫,不由好奇,既然不是侯府的人让她受委屈,那她刚才怎么就掉起眼泪了?
苏意眠深吸一口气:“父亲,哥哥真的在赌坊输了银子?赌坊的人还追到了府里?”
苏君茂更诧异了,他还没跟苏意眠说呢,她在呢吗就知道了。
“你都知道了?唉……”
苏君茂把今天发生的事告诉了苏意眠,苏意眠一听人都傻了!
“哥哥和嫂子和离了?还又欠了赌坊十万两银子?”
苏君茂听她话,有些疑惑。什么叫又?
“你……你刚才说的赌坊要银子,说的不是今天?”
苏意眠把外头如今关于苏鸿远的流言说给苏君茂听。
“这些话都传到侯府里了,说什么哥哥整日在府里和小厮鬼混,早就把嫂子抛到脑后了!”
“除了说他断袖,还说他喜欢赌博,把家里的银子输的干干净净。为了赖账,竟和地痞无赖一样,把借据抢来吞进肚子里。”
苏意眠说着说着掏出帕子擦拭眼角不存在的眼泪。
“我在侯府本来就不好过,今天因为他的事,我在侯府更受了不少白眼!”
苏君茂压根不知道外头关于苏鸿远的流言,刚刚听苏意眠说起,心里刚刚散去的郁气又涌了上来。
眼睛一翻,又晕了过去!
李管家又赶紧去请大夫回来,大夫回来给苏君茂重新扎了针,苏君茂才又醒过来。
“这么说,姐姐回来除了想看看父亲以外,也是因为在侯府臊的待不下去,才急着跟下人一起回来的?”
苏意眠转头,才发现苏意卿不知何时也在屋里坐着。
“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进门之前,我就一直在这。”
“哼!既然你在一直在这,怎么不好好照顾父亲?反倒让他变成这个样子!”
苏意卿翻了她一个白眼,气的苏意眠想跺脚。
“我再怎么照顾,也架不住兄长总是惹父亲生气,要不是他总在外面闹些麻烦事,丢尽府里脸面,父亲又怎么会变成这样?”
苏意眠无力反驳,只能瞪着眼睛怒视苏意卿出气。
“姐姐可别这么看着我,父亲喊姐姐回来可是想让姐姐赶紧救兄长回来的。”
苏意眠眉毛一拧:“我有什么办法救兄长回来?如今只能快些送银子给赌坊的人,别的能有什么办法?”
苏意卿不搭理她,转头去看苏君茂,苏君茂有些尴尬。
不过还是厚着脸皮开口,“眠儿,你跟你哥哥一母同胞,是亲兄妹。如今府里经营不善,钱财不多,拿不出那么多银子给赌坊,你能不能回侯府想想办法?”
苏意眠惊诧,伯爵府怎么会没有银子来?
苏君茂见她不信,便把苏意卿走后,府里生意一一落败的事情跟她说。
“酒坊已经转卖了,酒楼如今也是没有进账,每日还贴补不少银子进去。至于田庄什么的,都是后来买的,如今都没进项。”
“那也不至于穷到没银子的地步?”苏意眠还是不信。
苏君茂无奈,想了想说。
“当初你嫁进侯府,你母亲怕你在侯府被人看轻,拿了不少银子贴补你的嫁妆。昨日府里才给赌坊三万两银子,如今哪还能拿出十万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