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这些人都是楼委会的人,别墅区被烧,本就不充裕的粮食又折了一半,从一天一顿,缩减成两天一顿。
从昨天开始到现在都没有吃东西,饿了他们把从外面扒回来的树皮,用雪水煮开,囫囵着往肚子里咽。
管他能不能消化,会不会对身体不好,当下能活着就好了。
小区里仅剩的几棵树,在一夜之间,被扒得干干净净,连一片叶子都没剩下。
往上山去的那条小路,周遭的树木也没好到哪里去。
那些人听戴向东这么一说也不敢怠慢,连忙将怀里抱着的东西拿出来,透过布包,裴司遥都能看出大致的形状,像是一个金碗。
雷鸣接过来,熟练的把布包拆开,看着闪闪发光的大金碗他眼睛都没多眨一下,在衣服上蹭啊蹭,递给裴司遥。
“姐,这个不行,太土!”
金就金,玉就玉,还整个金镶玉的,洋不洋,土不土,只有暴发户才喜欢这样筛儿的。
裴司遥白了一眼,这么金灿灿的颜色哪里土了,这金碗一看就沉。
金镶玉的碗刚接过来,她的脑中嘣的一声,炸开了一朵灿烂的烟花,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欢声笑语,空间已经提前庆祝上了。
这几个东西好不好,那只能用一个字回答:好!
绝对的货真价实,个顶个的稀罕。
玉佩和金碗被裴司遥塞进羽绒服的口袋里,两只手小心翼翼的接过一个孔雀蓝的釉盘。
这釉盘通身散发着银光,裴司遥有感应这肯定是个宝物,却少了那份心心相吸之感。
见裴司遥面露迟疑,雷鸣脑袋凑了过来,“姐,你是不是不喜欢这种?”刚刚他姐看帝王绿玉佩的时候,可不是这个反应啊。
裴司遥摇头,不是她不喜欢是空间不喜欢。
她这要是点头了,就不是变相承认自己是个俗人了吗?
“别废话了,把剩下的几个全拿过来吧,我要拿回去细细品鉴。”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即使空间在脑袋里又蹦又跳,裴司遥也没办法把东西收进空间。
手里捧着花瓶、釉盘,口袋里揣着玉佩,金碗,罗盘,金簪和几个铜板、袁大头,裴司遥强压下嘴角,“雷鸣,这里交给你了,我先把东西送上楼,你和大龙统计一下他们要的东西,用对讲机告诉我,我下楼时一并带下去。”
“好的,姐,交给我你放一百个心吧。”雷鸣拍着胸脯保证,讨价还价嘛,他擅长,这事他一个人就能办。
戴向东一直等到裴司遥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处,这才把口袋里快捏烂的纸条拿出来,“雷哥,辛苦你看看,这是我们出来前开大会时统计的物资,粮食一共一百五十斤,退烧药,消炎药各十盒……不,五盒,五盒也行。”
看雷鸣脸色不对,立即改了口,“还有就是酒精,纱布什么的,要是有多的,也可以给我们一些,没有……就算了。”
戴向东声音越说越小,头越来越低,最后几个字愣是看着鞋面说的。
雷鸣伸手弹了弹那张皱不拉几的纸条,“老戴啊,你胃口还真不小啊,又想要粮食,还想要药品,脸可真大啊。”
戴向东脸色由红转白,他看了看台阶下站的几个人,拳头捏得死紧,他不能在这些人面前跌了他这个楼主的面子,
正在他犹豫要不要退让时,雷鸣又开口了,“行了,你的需求我知道了,带着这几个人下去等着吧,我姐能不能看得上那些个破烂,还得另说。”
“行,雷哥麻烦你和裴姐多说说好话,我这里还有一块金表,你……”
雷鸣一把挥开他说伸过来的手,“走走走,赶紧下楼,老子什么表没戴过,能看上你这块破表。”
戴向东贿赂没成功,带着人一步三回头的下楼了。
雷鸣嘭得关上电门,给电门通上电。
听到五楼大门关上,戴向东几人的脚步默契的停下。
“楼长,咱们那些东西,不会白白搭进去了吧,那可是我们祖上传下来的宝贝啊,这要被他们私吞了,我都没脸下去见列祖列宗了。”
“是啊,你看那雷鸣的态度,摆明了就是不想给,还说什么不知道那个女魔头能不能就看得上,在场只要有眼睛的,谁看不出女魔头看到那些东西的眼睛都亮了。”
“是啊是啊,尤其是张帆的那个玉佩,那女魔头看得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楼长你说他们着还是不认账,我可怎么办啊。”
几人你一言我一语,在楼道里小声的嘀嘀咕咕起来。
戴向东在人前被人驳了面子,本来就很不爽,再听他们这样一说,他脑袋都生疼。
他把手里拿的布直接往地上一丢,“行啊,现在你们倒是长嘴了,早干嘛了,有这么多问题,刚才怎么不当着裴司遥和雷鸣的面,直接一起问了呢,要不要我现在再去敲门,好让你们把东西拿回来。”
戴向东作势就要拉着张帆往楼上走,张帆本就是被拉开充数的,他才不愿意为了一块破玉佩,断送了自己的小命。
张帆半蹲下身子,拉住戴向东的手臂,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不要啊,楼长,我刚才可一句话都没说啊,我一点埋怨你的意思都没有,那玉佩没了就没了,反正那东西我家里多的是,我可不稀罕。”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张帆没想那么多,他只是想要戴向东记住,他家为了挺他,贡献出了一块上好的玉佩就行。
张帆的话让戴向东找回了丢失的面子,他目光直接扫向剩下的几人,“开大会的时候我说的很清楚,这东西是你们的,但同样也是大家的。
我当时说的很明白,能被看上的东西可以得到两成分红,东西也是你们自愿拿出来的,现在跟我说什么拿不回来怎么办。
呵———好笑呢,什么投资没有风险,既然你们承担不了一点风险,那也别想着那两成的分红了。”
“不是的,楼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