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实验员们尖叫着躲到柜子后面,抱在一起瑟瑟发抖。
末世前,她们只是个在读研究生,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乔先生让她们来这里辅助丁教授工作,一听到包吃包住,她们想都没想立马就过来了,对比外面吃人的末世,实验室安稳、平淡的生活才是她们想要的。
可现在呢………
乔先生让她们来的时候,可没说在实验室里也会有生命危险啊!
人都已经闯进来了,丁国全一看形势不对,一把将助理身上背的包夺了过来。
现在想跑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在这里等救援了。
小乔总那么看重他,一定会派人来救他的,现在就看小乔总手下的人,能不能及时赶来了。
而且这些人说白了闯进实验室里,无非就是想剽窃他的劳动成果。
他在,数据在!他不在,数据也得下去陪他!
谁都不能夺走他半辈子的心血。
丁国全抱着实验数据,一步一步往后退,“你们是谁,闯进我的实验室想做什么,我这里不欢迎你们,请你们趁早离开。”
厉清樾无视他,手里拿着枪,四下环视一圈。
尽管这个实验室建在地下,但空间真不小,装修精美,设备齐全,人员充裕。
等乔良辰知道这个实验室也被他端了后,不知道他会不会气出什么毛病来?
厉清樾在前,裴司遥在后。
一进门更加浓烈的消毒水味,争先恐后的往鼻腔里窜,辣得裴司遥眼睛都有点睁不开。
这群人竟然能在密闭的环境里,闻着超标的消毒水味,做这么久的实验,是真不怕对身体造成不可逆的损伤啊。
凭这敬业程度,裴司遥就很想一人给他们来上一枪,让他们放松放松去地府旅旅游。
放眼望去,进门的左手边靠墙放着的大玻璃容器里,盛放的都是做过实验的……
裴司遥暂且想不到词来形容她看到的东西,先称呼他们为“物体”吧。
这些物体有人身狼头,有虎身人头,还有给猴子安上四肢的……
此刻他们都闭着眼,安静的待在器皿里,不知生死。
光是这些,就足够这群人死一百次了。
在进来之前,裴司遥已经有了心理准备,这地下大概就是创造熊人的地方,但看到这么多的不人不动物的“物体”之后,裴司遥的心情还是没法平静下来。
不送走几人,都说不过去,来这一遭。
举起枪,把还在手术台上忙碌的几人,先送下去见阎王了。
相比裴司遥,厉清樾就显得镇定多了,开枪解决了丁国全身边的两人,拽着丁国全的衣领,将人拖回实验室中央的地板上。
“你,你想干什么,你以为这样就能吓到我了吗?你做梦!我告诉你,你想要我的数据,就赶紧让你手下的人住手。”
“住手?”厉清樾举起枪,对着墙上的器皿,就是连开几枪。
“啊~~~~”丁国全抱着背包,捂住耳朵往后退,“疯子,你们都是疯子,你们知不知道,这里是做什么的,你们是人类进化史上的罪人,你们将来一定会遭到全人类的唾弃。”
丁国全看着未能带走的实验体器皿一一被击破,他狠狠的捶了几下自己的胸口。
上次实验室被毁,让他痛失第一个作品熊人,刚搬到这里,蛇女趁他们调试的空档逃走了,现在这些人又要毁了他的虎女,他说什么都不会同意的。
“住手,住手啊,住手!别开枪了,求求你别开枪了,砸了培养皿,他们只会死得更快的。”
厉清樾枪口一转,照着丁国全的大腿处开了一枪。
丁国全吃痛,吱哇乱叫。
“啊———”
聒噪!
厉清樾毫不吝啬,给他的另一只腿补了一枪。
丁国全像是摸清了他的脾气秉性,死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硬是一声没吭。
听到身后有脚步声靠近,厉清樾转身朝后补了一枪。
丁国全屁股挪啊挪,挪到实验桌旁,手掌在桌上摸啊摸,摸到一管试剂,刚想拿下来,手里的试剂就炸开了,玻璃碎片嵌进了他的掌心,疼得他眼泪鼻涕横流。
“啊———你们到底想做什么?”
想做什么?
裴司遥也不知道,她只是眼睛进不了沙子。
这些人躲在地下用活人做人体实验,违背了道德伦理,她遇见实在没法装看不见,
裴司遥一枪接着一枪打到培养皿上,直到枪里的子弹打空,她抡起椅子,继续砸。
玻璃器皿中黏腻的液体流了一地,所有的实验体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
听着设备发出滴滴滴的警报声,裴司遥一板凳过去,让设备报废,旁边的制氧机器也停止运转,有不少实验体因窒息提前醒了过来。
实验体们看着乱作一团的实验室,心中前所未有的畅快。
裴司遥胡乱发泄一通,心里的怒气出了不少,心情也平复了下来。
最靠近她的一个手脚被变成兔子的四肢的小女孩,胆怯的开口,“姐姐,是你救了我们吗?”
裴司遥不知该怎么回答这话,她救不了在场的任何一个“人”,砸了他们的培养皿,他们很有可能会因各种各样的问题而死去。
小女孩也不知道沉睡了多久,或是在培养皿里待久了,她的语言能力都退不了,说得话也有些听不清。
“姐姐,你肯定是天使,我妈妈说了,只有天使才会长得这么好看。”
裴司遥用力闭了闭眼,起风了,她眼里好像进了沙子,磨得她眼球生疼。
“他们是恶魔,他们根本就不是天使,你以为他们是来救你们的吗?其实他们是来杀你们的,哈哈哈………”
丁国全靠在桌腿上,失血过多,让他脸色一点点变白,知道自己时间不多了,他又怎么会放着两人,安然无恙的离开呢。
“他们毁了你们的培养皿,失去营养液和氧气,你们连一个小时都活不了,你们现在还觉得他们是在救你们吗?”
众多实验体中,能醒过来的是少数,更多的是这辈子再也没法睁眼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