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后。
周主任拿着一份文件，来到车间找到睡觉的卓然。
自从那天卓然回了车间之后，周主任就不敢再让卓然干活了，你随便干什么，就是不准干活。
无奈，卓然也只好找了个角落上班睡大觉，正好补一下晚上睡眠不足的问题。
周主任推了推卓然，“卓然，你不是想当工人吗，现在如你所愿了”
卓然睁开眼，打了个哈欠，问道什么事情。
“你自己看吧”周主任把文件袋丢在卓然的身上。
一脸疑惑的打开文件袋，上面是党委对他工作失误的处罚，直接从主任级别，降到了一级工，工资也降了，二十七块五。
“这是老杨干的？”卓然问道。
周主任冷声说道：“不知道，反正是党委对你做出的处罚，杨厂长把你以前的罚款都给免了，从现在开始，你要是再工作失误，可就要罚款了，等你的工资罚款了，你就得真得借钱上班了”
卓然不以为意，随手将文件丢在一边。
闭上眼睛说道：“老杨够魄力，既然这样，那就没什么好说的了，你走吧，别打扰我睡觉”
周主任气的朝卓然指了指，恨得牙痒痒，真是快滚刀肉，说道：“你上班时间睡大觉，算你旷工，今天工资没了”
卓然没有理会他，闭着眼睛摆了摆手。
二十七块五的工资，一天都不到一块钱，随便扣去吧，静等李怀德那边的效果。
........
“杨厂长，咱们今天去哪里吃饭？我听说四九城里有一家烤鸭不错，我们今天想尝尝这个”
又到了吃饭的时候，苏联人看了看手表，对老杨说道。
老杨脸上颤了颤，心中暗骂这几个鬼佬，怎么这么会懂，简直就是个饭桶。
老杨嘴皮子都磨破了，总算是把陪着苏联人指导的工作从李怀德手里抢了过来，这两天正陪着三个苏联人在指导工人们学习，愿意开始指导工人了。
厂里食堂的菜，三个苏联人吃了第一口就直接给吐了，说味道不对，不好吃。
为此，老杨狠下心来，花费了不少钱，学李怀德请人去外面的饭店吃饭。
但招待是有招待的标准的，正常来说，厂里招待兄弟单位的人，都是在食堂跟工人们一起吃大锅菜。
如果有领导过来，则是在招待室里面开开小灶，虽然有些不符合规定，但一直以来都是这么过来的，也就成了一种默契。
但无论如何，也没有在外面饭店招待的标准。
不过你想招待也不是不行，自己掏腰包，走不了厂里的账。
所以这两天下来，老杨感觉有些肉痛了，这都已经花了快一个月工资了。
这些苏联人，简直就是头猪。
不，比猪还能吃，每次都能点一大桌子的菜，简直就是饿死鬼托生一样，没见过这么能吃的。
但指导工作还得继续，按照苏联人这个进度，起码要指导一个月的时间，这还是苏联人每天都来的情况下，照这么下去，别说一个月了，就是一个礼拜，这花费也是巨大。
要不是看在是老大哥援助的份上，直接邦邦两拳就上去了。
没办法，就只能让第一食堂手艺最好的的师傅来掌勺，能省一点是一点。
露出一个难看的笑脸说道：“几个老大哥，今天咱们不去外面吃了，咱们去食堂吃，今天是大厨掌勺，味道绝对不比外面的差”
“哦是吗？那有卓先生的手艺好吗？”
其中一位苏联人问道，这几天可是让他们过足了瘾，中午是李杨带着吃四九城的美食，晚上则是回到李怀德安排的住所，吃着卓然做的美食，好不过瘾。
不过毕竟是吃人嘴短，也就按照李怀德的意思，有意无意的提到卓然，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能让他吃到卓然做的美食，也就听李怀德的。
闻言，老杨嘴角一抽，讪笑道：“几位，卓然现在已经不在食堂了，咱们先去尝尝，味道也不比卓然的手艺差”
见此，几个苏联人也就信了，跟着老杨来到第一食堂的招待室。
等了一会，菜带端了上来，几人就迫不及待的下筷子，他倒是要尝尝看，仙人的食物难道是每个华夏厨师都会的吗？
“啪...”
尝过一口后，其中一人直接就把筷子摔在桌上，眼神不满的看着老杨。
意思是说，你家的仙人吃这种猪食？
另外还有一个苏联人直接就把吃进去的菜，直接当着老杨的面给吐了出来。
愤愤道：“杨厂长，这是什么味道？和卓先生的手艺比起来，简直差的太远了，你这样让我们怎么指导你们的工人？”
最后一人也说道：“对不起杨厂长，你们华夏有句古话，叫做民以为食为天，我们现在没有吃好，下午就不能继续指导你们的工人了，抱歉，我们走了”
说完，三人齐齐起身离开。
他们的嘴巴已经被养刁了，晚上有卓然给他们做菜，中午又被老杨带去各大饭店吃，虽然手艺没有卓然的好，但也是二三级厨师的水平，比厂里这些七八级的厨师强太多了。
吃惯了这些美食之后，再吃食堂的这些饭菜，简直是味同嚼蜡。
他们觉得我们不远万里的来帮你，是我们对你的恩典，你应该拿出最高的规格来接待，而不是这么的敷衍。
老杨见状，急忙拦下三人，说着各种好话。
但是几个苏联人感觉自己受到了欺骗，说状态不好，执意的要休息一下午，明天再说。
没办法，老杨只能让人离开，人家不愿意留下来，总不能请求。
看着桌上这一筷子没动的菜，深深的叹了口气，他也知道厂里这些厨师的水平，不是每个人都有卓然的手艺。
叹了口气，只能咬咬牙，明天带几个饭桶去吃烤鸭了。
这都已经耽误很长时间了，上头催的急，务必要让几个苏联人多吐一些真东西出来，不能得罪。
闷闷的坐下，一个人吃着一大桌子菜。
脑海里想着几个苏联人的话，要不要让卓然来掌勺，这样既可以让苏联人吃的高兴，又不用花钱。
但怎么说服卓然是个关键，他们之间已经有了矛盾，再说了，今天早上文件还下来了呢，卓然已经不是厨师了，是一名锻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