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我刚刚躺下没多久,正沉浸在甜美的梦乡边缘之际。
突然间,一阵凄厉至极的惨叫声划破了寂静的夜空。
打破了整个海岛的安宁。
那声音犹如一把锋利的剑,直直地刺入我的耳朵。
惊得我浑身一颤,顿时睡意全无。
我一个激灵从床上弹坐而起。
与此同时,一旁的司渊原本放松的神情也瞬间变得严肃而紧张起来。
他眉头紧皱,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明显的不悦。
显然,对于我们这段本该美好惬意的旅程一次又一次地被打扰。
他心中也是颇为不满。
“你躺下,我去看看。”司渊脸色阴沉的将我按回枕头上。
“好。”我难得乖巧的用被子蒙着半张脸应答着。
司渊安心地走出房门后。
那扇门缓缓合上,发出轻微的声响。
就在门即将完全关闭的瞬间,我不经意间瞥见了一抹涂山淮的衣角。
显然,刚刚的动静同样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刻,这间宽敞无比的房间里只剩下我一人。
我就这样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圆睁,身处于黑暗之中。
静静等待着司渊回来。
海风从敞开的窗户吹进来,轻柔地拂过白色的纱窗。
使得它如同一具身着白衣的女鬼般左右摇曳不定。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下意识地将原本伸到被子外的双脚默默收了回去。
尽管心里清楚,不可能有女鬼能够逃脱我的阴阳眼。
但在这寂静的深夜,心理作用却开始作祟。
不断放大着我内心深处的种种遐想。
正当我的思绪如同脱缰野马般肆意驰骋之时。
突然。
一阵若有若无气息飘忽的女人声音传入了我的耳中。
\"救救我……\"
\"求你……救救我……\"
那声音仿佛来自幽冥地府,带着无尽的哀怨与凄凉。
我浑身一震,心跳骤然加速。
还真敢来找我?
凭借着记忆,我迅速伸手朝着床头摸去。
试图找到房间大灯的开关。
然而,一番摸索之后。
我并没有如愿摸到那个熟悉的按钮。
相反,我的指尖竟触碰到了一片冰冷且黏腻的肌肤。
不用想也知道,这应该是一只手。
但我并未立刻缩回自己的手,而是一把将那只手握住。
随即在另一只手的掌心凝聚起一团狐火,借着火光来照亮眼前这片黑暗。
那只手的主人终于完整地呈现在眼前。
只见床头柜上正端坐着一只面容可怖的新鲜女鬼。
这女鬼的魂魄近乎透明。
很明显她刚死去没多久。
我的脑海里不禁浮现出一个念头。
难道刚才那声凄厉至极的惨叫声正是出自于她之口吗?
再仔细打量这女鬼,她浑身上下都布满了鲜血。
如同一朵朵盛开的血花绽放在苍白的肌肤之上。
那张原本白皙的脸庞此刻已面目全非。
几乎被砸成了一滩血肉模糊的肉饼。
让人难以分辨五官所在之处。
而她的脑袋更是惨不忍睹,像是被硬生生地劈开了一道口子。
里面的鲜血混合着脑浆正缓慢地滴落下来。
一滴又一滴,染红了我身侧洁白的床单。
而她的另一只手则以一种极其诡异的姿势悬挂在身体一侧。
弯曲得不成样子,看起来似乎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
显然这位可怜的女鬼还没学会改变自身容貌的方法。
所以才会以如此恐怖骇人的模样示人。
全然不考虑别人的感受。
若是换做旁人,不被她吓死也要被吓昏过去。
自从我不再有孕反之后,面对这般惊悚的场景竟然没有太大的感觉。
尽管我的情绪并未受到太大影响。
但空气中弥漫着的浓烈血腥味却着实有些刺鼻难闻。
令人顿感不适。
我松开握住她的手,从床头扯了一张纸巾擦拭着手上的脏污。
漫不经心的开口问道。
“你跳楼了?”
看着眼前四肢断裂且扭曲变形的女鬼。
我实在想不出除了跳楼之外,还有何种死亡方式能够造成如此惨烈的模样。
她惊慌的摇着头,甩的脑浆四处飞溅。
我的眉头不禁微微皱起,嫌恶的看着如同杀人现场般的房间。
“好好说话,别动!”
她倒是能听得进去人话。
当即便坐在床头柜上一动不动。
她想张嘴,却发现自己的舌头也烂了。
话没说出来一句。
倒是流了不少混着血液的口水。
......
她既然无法开口说话。
那么方才向我发出求救声的女人又是谁?
我的心头猛地一沉。
一种莫名的不安瞬间笼罩全身。
我迅速地环顾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但却并未发现任何其他身影的踪迹。
只好暂时作罢。
“开灯。”
她便艰难地抬起那弯曲变形的手指关节,轻轻地按下了电灯开关。
刹那间,整个房间变得明亮起来。
之前的黑暗被驱散得无影无踪。
我瞧着她的模样无奈地轻叹一声。
只得小心翼翼地挥动双手,帮她整理起这副惨不忍睹的模样来。
不一会儿,终于让她恢复到了原本应有的容貌。
此时再看她,果然顺眼了许多。
倒是个容貌清丽的美人。
她似乎对自己身体的变化感到有些惊愕和意外。
那双美丽的眼睛带着满满的感激。
不停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然后...她竟朝着我缓缓爬了过来……
“停!”
我大声喝止。
心中暗自思忖:我可没有跟女鬼同床共枕的特殊癖好。
于是毫不犹豫地伸出一只手。
死死地按住了她的头部,阻止她继续向前靠近。
她只好往边上靠了靠,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
我看着她已经恢复的舌头,开口问道。
“说说吧,你怎么死的?为什么来找我?”
“别的地方我去不了...”她嘴角弯了弯,显得有些委屈。
“嗯?”我疑惑。
“这座海岛上的每个房间都有符咒,只有你这间没有。”
女鬼说着意有所指的看了看门口。
这我倒是有印象。
入住时司渊瞧见门上的黄符觉着碍眼便随手一把掀掉了。
当时只觉得那驱邪符不过是酒店比较迷信的做法。
谁知还有这层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