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远确实是苏家的大少爷,但由于爸妈早年离婚,老爸又另娶了新欢,生了好几个,所以苏远并没得到多少关注。
他唯一的指望就是老爹曾承诺过,等他结婚那天会分给他苏家的股份。
但他从没操心过苏远到底会和谁结婚的事。
特别是自己和苏远交往那阵子,苏远虽说带她见过他妈,但对他爸是不提的。
怎么现在他老爸反倒站出来插手,不让苏远和沈涵涵好下去了?
不过有钱人的破事,跟她也没啥子关系。
她不过是想帮五皇子成就一番伟业的普通姑娘罢了。
【有啥大料吗,比如说苏远和新媳妇生了娃,沈涵涵跑去满月酒闹场子,这样的热闹再发我一次,我这儿网不行。】
沈昭昭回复道。
杨琴琴回了个oK的手势。
沈昭昭便把页面切回古董那儿,继续浏览起来。
刚刷了几下,电话铃声又响了。
“小沈,有个玩意儿,想不想瞅瞅?”
是郭老板打来的。
自打这几天没去山居,沈昭昭感觉古董这类玩意儿跟她之间隔着一条宽宽的代沟。
不过郭老板召唤,她自然得去。
反正避开蒋老板就行。
到了郭老板那栋红砖小楼,进门上楼。
刚到二楼,一抬头,竟看到胡老板正坐着喝茶。
沈昭昭四处张望,想找郭老板的身影。
胡老板搁下茶杯,悠悠开口:“是我找你来的。”
沈昭昭心里犯嘀咕:“胡哥,我们最近不是该保持距离嘛?”
这时,郭老板抱着个盒子,乐呵呵地走过来。
“胡老板,你这手下真是敬业啊。”
胡老板没搭理郭老板,接着说:“你知道沈山丰之前卖的那个假瓶子是卖给啥人了吗?”
沈昭昭摇头:“那些大老板都是背后操作的,很少露面,是谁啊?”
胡老板微微一笑:“今早的新闻看了没,苏鹏飞回国了。这事和苏家有联系。”
一听说跟苏家沾边,沈昭昭觉得这事有点好笑。
换句话说,苏远未来的岳父大人,卖了个假瓶子给自己亲爹。
难怪人家要急着给儿子安排相亲呢。
谁能有胆量娶个骗子的千金啊?
胡老板心里暗自琢磨着,接着说:“那花瓶后来卖给了苏鹏飞的哥哥。花瓶那事现在还没曝光,但我一朋友告诉我,苏鹏飞正火冒三丈呢,正想法子整治那家人呢。”
沈昭昭其实不太在意这些,就问胡老板:“胡哥,你这话外音是我能回去上班啦?”
胡老板点点头,但今天找你来可不止为这事,郭老板也收了些玩意儿,想让你鉴赏鉴赏。
沈昭昭的目光随之转向了郭老板手中的盒子。
郭老板揭开盒盖,几面青铜镜映入了沈昭昭的眼帘。
镜子背部的雕花精细无比。
有的线条流畅,简约中带着转纹、云纹。
样式极为讲究。
沈昭昭一件件审视过去:“镜子都没毛病,市场价格估计在30万到55万不等,郭老板入手花了多少呢?”
郭老板眼神微微一收:“比你说的稍微高了那么一点,还算合理,但是我最近在搜罗另一样东西。”
沈昭昭眼睛里满是好奇。
胡老板在一旁解释起来:“最近新出土了块石碑,上面记载一面白玉镶边的青铜镜,说是大乾朝某个王爷献给神仙的供品,据说那镜子背面用了一种神秘的手艺嵌进了白玉,那白玉也是稀世珍宝。”
能把青铜和白玉完美结合在一起,
这样的工艺,听起来简直像神话一样神奇。
哪怕是见识广博的沈昭昭,也从没在史书上见过这样的记载。
沈昭昭一时之间,对这玩意儿生出了几分好奇。
“后面还写了别的吗?”
“碑文上没再多说,就提了有这么个东西。不过老古人说话嘛,爱夸大其词。但万一真有人找到了,这无价之宝不知能给那位带来多大的荣耀哩。”
安城这边,归降文书,第二天就送到了江玄手上。
随着文书一起的,还有块上等的好玉。
江玄瞅着这玉,质地极美,不由自主地想,这样战利品的光彩,应当属于沈小姐。
于是他召来了手艺精湛的雕刻匠,吩咐要千方百计把这美玉嵌进铜镜里。
若能把这铜镜赠给沈小姐,也算表了一番自己的感激之情。
匠人领命而去,江玄坐于城中,对着身旁的彭斌言道:“今夜继续出兵,此番若凯旋,当立碑一座,以告后人,仙女之恩,世代铭记。”
江玄前次带回的那些勇士,几日间已壮大至近千人的队伍。
这支队伍坚如磐石,
尽管没有实体的屏障,却有着实打实的攻势。
今天的计划,便是继续南下,攻取溪城。沈昭昭驱车归家途中,白天的消息在脑海里盘旋不去。
心中只剩一个念头:事情归根结底,就是该不该替奶奶出口恶气呢?
毕竟,沈山丰也是奶奶身上掉下的肉。
哪怕是在奶奶最无助时将她推向绝境,但妈妈的心,往往不愿意责怪自己的孩子。
至于自己与沈山丰之间的那些恩怨,沈昭昭打算从此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夜晚,查看了水缸,江玄那边还没回音。
运粮的车已来过,自己留给师傅后院树上的钥匙,他们已把粮食悉数堆放院内。
沈昭昭推着新购的小推车,将一些粮食送进了仓库,其余的全搬进了地窖。
适合的传送带还未寻到,目前只能借助木板,一点点往水缸里运送粮食。
搬了约莫二十袋后,沈昭昭揉着酸疼的胳膊回到地面。
将床复位,躺了上去。
心底那复仇的小火苗蠢蠢欲动。
如今苏家没再提沈山丰的事,或许是因为没鉴定师敢站出来担当此任。
小事说是打假,往大了讲,这是开罪两家的买卖。
万一两家日后重修旧好,成了亲家,那这打假的人岂不是自找麻烦?
沈昭昭思索间,手指又不自觉滑向苏家公司网站。
苏鹏飞的电话自然不在其列,但那里有能接近对方的方式。
左思右想间,竟沉沉入睡。
沈昭昭从不做梦,奶奶离世这么久,梦境中也未相见。
然而闭眼后,沈昭昭似睡非睡,只觉一双手,粗粝而温暖,紧紧握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