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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指尖顺着他光滑的皮肤落在颈后,随即,失重感传来,他依在他怀里,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攀上他的颈脖。

背上触到一片冰凉,伸手去摸,才发现这是亭柱。

许久之后,他才有机会喘息,“阿凉今天,凶凶的。”

李砚凉低头,把鼻尖埋到他颈窝的发丝里,双手抱着细腰,试图冷静,喉头却依旧在难耐地滑动。

只要他想,在这无人的隐秘地带,他随时可以撕了怀中人的病号服,可他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

他从来都不只是想要当他的火包友。

如果占有,那就必须连心都得是他的才行。

哪怕无法标记对方,至少对方和他得心意相通,而不只是……

李砚凉放他落地,依恋地蹭蹭他的颈脖,软声说道,“阿炎,你好好地在医院里养病,我还有点事情,我去处理完了就回来找你。”

事情?霍峥炎眼神垂落,深不见底,嘴角勾着,“好啊,不过我没什么事了,一会我会去办出院手续的。我会在民宿等你吃早餐。”

“行,那说好了,你别乱跑,办完手续就回去,我先走了。”李砚凉又在他的唇上吻了一下,依依不舍地又抱了他一会,才转身离去。

月下,美丽的眼藏在发丝的阴影里,过了许久,他才回去办了出院手续。

护士好奇地盯着他看,“哎哟,后生,你这嘴唇怎么肿成这样啊?”

“蚊子咬的,痒痒的。”

“是哎,深秋的蚊子是最后一波啦,很毒的,要不要我给你开点药啊?”

“不用了,我有带风油精。”

“好哦,有就行。没什么事就出院吧,你的行李就在病房里,记得检查有没有拿完啊。对了,那把白色的香蕉是要送给你们的,你记得带回去。”

“嗯。知道了,谢谢姐姐。”

“嘴巴真甜,哈哈。”

霍峥炎抓着一把香蕉往回走,中途趁着路上没人,发了条信息。

【炎-:骆磷,他今晚都去了哪里?都告诉我,不准有任何遗漏。】

*

酱汁酒吧后寂静无人。

这是一家近两年新开的酒吧,搞了点高概念的噱头,慕名而来的网红、年轻人特别多。

骆磷像个蝙蝠侠一样,趴在通风管道上“玩特技”,此时,兜里的手机亮了一下,差点惊得他掉下去。

掉下去可就完了!

幸好他一直有开静音的习惯,不然……

骆磷吞咽了一口唾沫,目光直直地盯着下方。

他现在可没有心思去管谁给他发短信,他现在有要紧事要办。

在地狱和地狱之间无缝切换,他想明白了,靠别人是无用的,他弟弟此时也危在旦夕,报警也是无用的,姜谢两家的手已经伸到了网络的深处,如果不是认识比他们两家后的那位官更高的人,报警,是无用的。

他只能自救!

下方源源不断地传来动静。

嗯嗯啊啊,咿咿吖吖,无非就是在办那事。

那omega,显然已经是老手,老油条了,各方面都非常熟练,大胆程度已经绝非正常omega所能匹敌的,可以堪称为不要脸,这场面,已然不是寻常人能接受得了的“香艳”,而是充满变态感的“恶心”。

骆磷想吐,难以克制的想吐。

这omega的气味不仅不能让发热,反而有一股肮脏的垃圾场味,里头隐隐还能闻到原来的气息,可能是玉兰花吧。

可就算垃圾场旁开了一株玉兰花,那孤零零的玉兰花,也没办法掩盖一整个垃圾场的臭气。

来客是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

骆磷必须得把这男人的脸全拍下来。

这是他拍下来的第165个。

这些全是证据。

“听说谢不巽说,你喜欢玩角色扮演,你心里是不是有个白月光啊。”

“嗯,嗯……”

“他叫什么?听说你从没喊过他的名字。喊来听听?”

那omega眼神一变,疯狂地摇头。

像是刑罚一般,肥得流油的男人终于玩得尽兴了,把他丢在地上,像丢了一张擦过污渍的抹布。

“没意思。”

那人穿戴整齐,戴上昂贵的手表,转身出门。

如此这般重口的场面,骆磷想吐的欲望冲上顶峰,他赶忙从通风管道内小心翼翼地退出去,想找个厕所吐一下。

因此,他也有幸错过了那房里发生的最后一件事。

只见那omega翻身,随手抓到了点什么,近乎疯狂而病态地快速进入状态,高呼着一个名字。

“李砚凉……”

*

李砚凉怎么都想都没想到会在这个地点看到他。

“骆磷?”

骆磷慌张地抬起头,擦擦嘴角的污秽,颤声地问:“阿凉?你,你怎么在这?”

“我们来度假。”

李砚凉朝巷口走去,那里是个垃圾堆,上方则是酒吧后场的通风管道,这里气味不太好,刚走了两步,他就停在了入口处附近。

他已经闻到难言的臭气了,再往前走的话,他的鼻子会遭罪。

“你怎么了?你喝多了?要不要我给你买醒酒汤?”

这等关怀,让骆磷神情闪烁,他抬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口,最后只剩一些客套话,“不用了,我这是已经习惯了。”

“少喝点。”李砚凉叹气,“喝酒对胃不好。”

骆磷感激地点点头,从巷子里出来,这才想起来手机的事,打开一看,他又慌乱地把手机按黑屏,“天都快亮了,一会海边能看日出,阿凉你是打算去看日出吗?就你一个人?”

李砚凉沉默了一会,回答,“我是来找人的,你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说完,他从手机上点开一张照片,放大,然后递到骆磷面前。

看到图上的人,骆磷暗自心惊,不由得抬高了音量,怀疑地目光直奔那双干净的眼眸:“你找他干什么?”

“有点事。他是不是这的常客?”

何止是常客?那简直是常客们的常客。

“他……”骆磷一想到刚才的场面,又忍不住yue了出来,面色苍白,快速地道了句“不好意思”,随即跑回垃圾桶边呕吐。

最后一批顾客成群结队地从酱汁酒吧的大门走出,无一例外,各个都是酒鬼,喝得不省人事,在路上摇摇晃晃。

李砚凉不得已闪身进了巷子,忍着恶臭靠站在墙边,耐心地等着骆磷吐干净,又从外套的兜里取了张纸巾,递给他,“下次别喝这么多了。”

骆磷虚弱地接过纸巾,小声说,“谢谢……他确实是这的常客,每天晚上都来,从12点开始待到第二天早上5、6点才回去。”

“哦?你经常见他?你也经常来这?”

骆磷心惊,震惊于李砚凉的聪明,赶忙改口,“我也是听别人说的,他是这有名的……”

骆磷似乎对这个词难以启齿。

李砚凉静静地等着下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