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连玉霖的小手紧紧拉着,刚一入府门,抬眼便瞧见连云卿正笑意盈盈地站在那儿。
“芸儿,你可算来了,霖儿这几日里可是天天都在念叨着你,就盼着能早些见到你,这下可算是把你盼来了。”连云卿的声音醇厚而亲切。
我赶忙停下脚步,恭恭敬敬地微微福身行礼,轻声说道:“臣女上官婉芸参见战王爷。”
“快别多礼啦,都是自家人,何必如此拘礼呢,快些进来坐吧。”连云卿一边说着,一边热情地伸出手来,做了个请的手势。
随后,我们几人便一同缓缓朝着厅内走去。一路上,连玉霖紧紧的挨着我,小身子紧紧地贴着我的胳膊,一刻也不愿与我分开,小脑袋还时不时地蹭蹭我的手臂。
刚在厅内坐下,连玉霖便眨巴着亮晶晶的大眼睛,一脸好奇地望着我,眼神里满是急切,开口问道:“姐姐,你快给我讲讲你这段时间都做了些什么呀?我都好奇死了呢。”
我见状,不禁轻轻伸出手去,温柔地刮了下他那小巧可爱的鼻子,笑着打趣道:“小家伙,姐姐干了什么还得一一报告给你呀?哪有这样的道理呢,你这小脑袋瓜里成天都在想些啥呀?”
连玉霖一听,立马委屈地瘪起了小嘴,眼眶都微微泛红了,嘟囔着说道:“姐姐,以前你没有回上官家的时候呀,你做什么我可都知道得清清楚楚呢。那时候呀,每天我都能守在你身边,看你做这做那的,可有意思啦。自从你回了上官府,我就啥都不知道你在忙什么,做什么了呀。之前呢,你画舆图的时候,我就乖乖地坐在旁边看着你画,看着你拿着那画笔在纸上一笔一划地勾勒出那些山川河流的模样;你查看望月楼的帐本时,我也坐在旁边安安静静地练字,一边练着字,一边还偷偷瞅着你,就想着要和姐姐一样能干;你在抄录兵法时,我同样坐在旁边跟着一起学习,那时候可认真啦,眼睛都不敢乱眨一下,就怕错过了啥重要的内容。可现在呢,姐姐在花嫁特立了一间帐房,都不来我这里了,我都好久没和姐姐一起啦,我可想念姐姐了。”
我听着他这一连串带着委屈的话语,心里又是觉得好笑,又是有些心疼,便伸出手轻轻摸了摸他的头,耐心的解释道:“小玉霖,这里毕竟是将军府,我又不是将军府里的人,要是我经常随意进出将军府的话,对将军的名声可不好,说不定还会引来一些不必要的闲言碎语。更何况,上官府也没有特立的帐房呀,你可别瞎琢磨了。”
“但是我知道在上官府,你有独立的书房呀。”连玉霖歪着脑袋,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模样可爱极了。
“小玉霖,那是我的家呀,我有自己的书房,这不是很正常的嘛,毕竟每个人在家里都应该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呀,不过分吧。”我笑着回应道,眼中满是宠溺,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脸蛋。
“爹爹,麻烦你腾一间房,给姐姐做书房。”连玉霖突然抬起头,眼巴巴地看向坐在一旁的连云卿,小模样仿佛只要连云卿不答应,他就要哭出来似的,小手还紧紧地拽着连云卿的衣角,不停地摇晃着。
“小玉霖,姐姐不常住在将军府,就不必要专门腾出一间书房啦。”我赶忙看向将军,急忙说道:“战王爷,您可别听小玉霖的呀,我不是将军府的人,在将军府特立我的书房,别人要是知道了,肯定会笑话的呀,这传出去多不好听呀。”
“那就这样吧,将军府的书房很大,先加一张书桌备着,要是以后要用的时候,也不着急临时准备嘛。”连云卿目光温和地看着我,眼神里似乎有着别样的深意,让我心里不禁微微一颤。
“战王爷,万万不可呀,您的书房那可是重地,闲杂人等哪能随便入内呢。我可不能坏了规矩呀,要是因为我而扰乱了您书房的清净,那可就罪过了。”我着急得连连摆手,一脸的惶恐,眼睛瞪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因为自己而引发的种种不好的后果。
“芸儿,你可不是闲杂人等呀。”连云卿一脸认真地说道,那眼神直直地看着我,深邃而炽热,让我心里不禁一阵慌乱,下意识地低下了头,不敢与他对视。
“这样吧,万一有事就在竹园的东厢房吧。”我思索了片刻,抬起头来,笑着提议道,试图打破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姐姐,要不你做我的母亲吧,这样你就不会离开将军府了。”连玉霖突然紧紧拉住我的手,眼神里满是期盼,小手抓得紧紧的,仿佛只要他一松手,我就会立刻消失不见似的。
“小玉霖,不许胡说。”我顿时大惊失色,忙伸手掩住连玉霖的嘴,生怕他再说出什么惊人之语来,心脏也在胸腔里砰砰直跳,脸上涨得通红。
“姐姐,我是真心的。”连玉霖用力推开我的手,小脸涨得通红,一本正经地说道,那眼神里透着一股倔强。
“芸儿,你不愿意吗?”连云卿目光深邃地看着我,那眼神里仿佛藏着许多我看不懂的情绪,有期待,有疑惑,还有一些我无法言明的东西,让我感觉如芒在背,愈发不敢抬头看他。
“战王爷,这不是愿意不愿意的事情呀,毕竟我只比小玉霖大不了几岁,我还小呢。”我低下头,不敢看连云卿的眼睛,心里乱成了一团麻,既觉得尴尬又有些不知所措。
“原来芸儿是嫌弃我老了。”连云卿笑了,笑声里似乎带着一丝自嘲,又似乎有一些无奈,回荡在这厅里,让我心里越发不是滋味。
“不是的,战王爷。”我红着脸,直摇手,声音都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心里想着可不能让王爷误会了呀,可这越解释似乎越显得此地无银三百两,急得我眼泪都在眼眶里打转了。
“好了,芸儿,大早上的,先一起吃点东西吧。”连云卿不笑了,语气变得温和起来,眼神里也多了几分关切,“饿坏了吧?”
“没有,没有。”我有点惊慌失措,连忙摆手,眼睛慌乱地四处乱瞅,就怕连云卿看出我内心的慌乱。
“芸儿,别怕,我不吃人。”连云卿看着我,说完就笑了起来,他的笑容让我稍稍放松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