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宇薇听了中年和尚的诡辩,甚是愤怒,紧握着拳头,怒目而视,“我听说这些年宁公国世子害死了好多良家姑娘,欺行霸市的事儿也没做了不少,以我看他这完全是死有余辜,只恨死的有些晚了,平白又枉死了许多无辜之人……!”
中年和尚也很是恼怒,换上了一副阴寒的神情,“几位大人是不是觉得我家主人奈何不了武德司的几个捕快?”
薛宇薇毫不相让,“怎么……宁国公是不是飞扬跋扈的惯了……连武德司也敢欺负?”
那中年和尚见没能够吓到这武德司的捕快,马上又拔高了音量说道:“你们大都督都要给我们主人面子,你们这些小小捕快是不是太猖狂了些。”
赵玄彤见薛宇薇又挑起事端,甚是无奈,但她觉得薛宇薇说的没错,她也是对那些草菅人命胡作非为的朝廷勋贵深恶痛绝。只是没有必要再这种情况下呈口舌之快。
于是,赵玄彤冷着一张脸看向薛宇薇,寒声道:“住口……!”
申圣婴也不失时机的对那中年和尚说道:“现在还是查案要紧,莫要因为一些小事耽搁了时间。”
薛宇薇也懒得和这个无关紧要的小喽啰纠缠,更何况赵玄彤和申圣婴都出言阻止了她。薛宇薇压下了火气,别过头去,不再看那中年和尚。
那中年和尚本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见对方给了自己一个台阶,自然也不会继续纠缠下去。于是,也压低了声量说道:“几位大人,接下来准备如何调查?”
申圣婴果断的说道:“先从岛上的看守查起。”
接着,几人来到了七层和六层之间的楼梯,有两个黑衣看守待在那里。
两人知道申圣婴几人的身份,故此一直是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申圣婴也不废话,直截了当的问道:“你们在这里可曾发现任何异常?”
两人同时摇了摇头,又异口同声的说道:“没有……!”
“这段时间里,有谁去过七层吗?”沈行焱跟着问道。
“除了一日三餐有专门的人送到七层,这两日便没有其他人上去过了。”其中一个黑衣人自然的说道。
“不会是送饭的人做的吧?”薛宇薇理所当然的猜测道。
“昨天晚上,送饭的人将饭送上去后,很快就下来了。”那黑衣人解释道:“之后没多久,少主人就将用过的食盒放在了楼梯口那里。”
说话间黑衣人指了指上面一点的楼梯的一处缓台。
另一个黑衣看守也跟着说道:“我亲眼见到是少主自己将食盒送过来的,那时候少主还是好好的。”
沈行焱跟着说道:“就是说昨天吃过晚饭的时候,被害人还活着。这之后,你们再见过他吗?”
两人都摇了摇头。
“发生骚动的时候,你们在做什么?”申圣婴问道。
“我们没敢离开这里,始终盯着楼梯下面的情况。”其中一人说道。
“但是直到监院带着人上来之前,始终没有发现任何人来到这边。”另一个人补充道。
“你们可听到了楼上有什么动静?”沈行焱继续问道。
两人都露出不置可否的神情,看起来有些不太敢肯定的样子,“塔下出现骚动的时候,我们就一直在密切的关注塔下的情况,并没有注意到上面有什么情况,也没听到什么特别的声音。”
薛宇薇有些奇怪,“你们少主的脑袋都被人敲碎了,你们都没有听到动静吗?”
两人都是肯定又无奈的摇了摇头。
沈行焱也很是疑惑,“这就奇怪了,怎么会没听到动静呢?难道宁国公世子不是那个时候被杀的。”
一个黑衣看守,有些含糊的说道:“也可能上面有些动静,不过我们始终死死的盯着下面的情况,所以忽略了上面的动静。”
申圣婴也跟着问道:“从吃过晚饭,你们最后一次见到死者,到现在,这期间你们可听到上层有任何动静?”
黑衣看守,又是连连摇头,“始终没有什么动静……”
众人都感到奇怪,但这个结果似乎并不出乎意料,毕竟整个案子都透着诡异,既然这些看守口口声声说没有人上去过七层的房间,那么没有听到任何动静,也算是正常的。
接着,申圣婴几人又去询问了六层外廊的看守,他们的回答和之前的两人相差无几,既没有看到有任何人上去过七层的房间,也没有听到什么异常的动静。但由于他们是在外廊的原因,所以不同于楼梯的看守,外廊的看守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
“我们先是听到了下面的人的呼声,放眼看去,就见一个人影在湖边若隐若现的,好像是准备游过湖水上岛的样子。”外廊的看守介绍道:“之后,那人应该是听到了叫喊声,马上朝着山门的方向逃走了。”
“那人是否已经进入湖水中了?”申圣婴问道。
“好像是进了,又好像是没进,反正就是影影绰绰的在湖边转悠着。”
“能不能确定,他没有上过岛?”沈行焱也跟着问道。
“我们看到那人影的时候,他始终就在岸边,没有上过岛。”外廊的看守犹豫的说道:“但是在那之前的事情,我们就不太清楚了。”
另一个外廊看守肯定的说道:“不过我们可以肯定,没有人上去过七层,至少没有从外廊上去。”
在六层没有问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众人继续向楼下而去,询问了每层的看守。
下面的看守所说的话,与六层的看守如出一辙,也同样没有任何新的发现。
最后,众人来到了宝塔的一层。
因为一层没有外廊,所以除了守在楼梯的看守,其他的看守都分布在岛上,其中把守吊桥的人最多。
薛宇薇见了这个阵仗,不禁感慨道:“这宁国公为了保护他的宝贝儿子,还真是煞费苦心啊,可惜这么严密的防备,还是没能阻拦住凶手。”
顾凌云跟着叹道:“真是‘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到头来都是前功尽弃劳而无功。”
薛宇薇看了看身后的高塔,和东升的旭日,心情不免有些复杂,长叹一声,跟着轻声说道:“我倒是觉得这应是叫做罪有应得……”